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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程垂扬心头一紧,难道是外敌入侵导致的么?
“你且细细说来。”
那小二看店里没有什么人,便讲了起来,“如今的国主是君临殿下,也就是君离殿下的兄长,至于为何君离殿下为何退位说法不一,因此我也不知。”
“不过流传最多的,倒有一个。”
“什么说法?”程垂扬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是长沅与闻渡先王之子,其实是君离殿下之子。我们西澧国男子虽可孕,但十分危险,君离殿下也许是因身体变得十分虚弱,无力再承当国君一职,便退位了。”
“哦?”程垂扬大吃一惊,“先王之子?”
“是呀,我们国家凡是有王室血脉之人,一周岁时都要在国君的带领下巡游全城,以示国力不衰,不过这小殿下长的不怎么像两位先王,倒像是君离殿下,还有老人说他简直和君离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程垂扬给了他些银两把他打发走了,自己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难不成君离已与他人……不,不会的,他亲耳听见君离说喜欢他的。
按照那小二说的小殿下的年龄推算来,也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是他?!
程垂扬不敢多想,可又忍不住想到辞行前一晚自己做的春梦,那个梦之所以印象深刻,就是因为它太真实了。程垂扬第二天匆匆辞行,正是因为,梦中之人,是君离。
他只觉得不敢面对君离,才匆匆辞别,若那不是梦,而是真的……
程垂扬再不能想下去,他以为自己对君离只是知音之情,对他说下的那些狠心的话也都是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如今想来,是他太对不起君离了!
次日天刚刚亮,程垂扬便匆匆赶往王宫,他一刻也等不得,他需要知道真相,更想要快点见到君离。
不料他还未进宫便被拦下了,守卫不认识他,坚决不让他进。两人僵持了好大功夫,最后只好叫来了他们的首领。
无巧不成书,那首领恰恰就是他出使时驾车的侍卫,不想两年他已经成了守宫城的将军。
“程公子?!你竟回来了!”那人也认出了程垂扬,很是激动。于他们而言,程垂扬是立过功绩之人,对西澧国有恩,至于其他,他们并不知。
程垂扬向他说明了来意,才得知君离并不在宫中。
“君离殿下身体虚弱,现在住在西南方小丘下,那里冬暖夏凉,气候更适宜些。”
程垂扬向他询问了怎么走,便告辞离开了。过了宫门又走了约一个时辰,他才到了一片小丘脚下,这里环境确实不错,只是人烟稀少了些。他照着那侍卫告诉他的,果然看见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庭院,院里有一茅草简易搭起来的房屋,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程垂扬绕过庭院,顺着小路一路走下去,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映着远山,宛若仙境。
走近了,湖中有一湖心亭,竟然和他梦中场景一模一样,亭中坐着一人,着素衣,似是在磨墨。
他一眼便知那是君离。
程垂扬走上桥去,在亭前停了下来,高大的身影投在君离的纸上。
君离手中的笔一顿,站起来吃惊地看着他,仿佛在经历一场梦一般,“你…怎来了?”
他想过千次万次,程垂扬回来的场景,或是他大败敌国之时,或是他退位之时,亦或是他奄奄一息之时,他甚至想过他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会是他,可都没有。
在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看破红尘之时,这个人出现了。
程垂扬回来了。
两人正脉脉不得语之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两人身下传来,只见小小的一只正抱着君离的大腿。
“爹爹他是谁?”
君离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倒是程垂扬先开了口,“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君纪回,小名叫小茴香。”
程垂扬把这个名字默念了好几遍,君纪回,君记回。
原来君离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君离知道程垂扬是喜欢自己的,双方动情才可受孕,若是他一厢情愿,便不可能有纪回。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程垂扬已经走了。
后来他被战事拖身,去找程垂扬的事情便一拖再拖,拖到听说他高中,要与他人成婚了。
也许程垂扬动过情,但也许只是那一日而已。
他一直在等,可他一直未回。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程垂扬抱起小茴香,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
小茴香嫌弃地擦了擦,又问君离,“阿爹,这个人是谁啊?”
“他…是你父上。”君离低头答。
程垂扬一手牵过君离的手,又在他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一阵清风忽来,桌子上的君离刚写完的诗被吹了一地。
程垂扬隐约瞥见了那首自己曾教过他的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0章结局
“王父,抱抱。”君纪回见着长沅闻渡便蹬蹬跑过去要抱抱,不料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脚,整个人扑在了闻渡怀里。
小家伙吓得花容失色,呜呜哭起来,冒冒失失的样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王父,阿回回来看您了~”哭归哭,规矩倒没忘。
明日是长沅的诞辰,按照规矩举国同庆,君离自然要回宫住上几日。再者,他不喜舟车劳顿,许久未回来了,阿回天天念叨地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还有一事,他还未向两位父上说明。
当日程垂扬匆忙辞行,闻渡一直怨念在心,若是对离儿无情,又怎会有阿回,若是对离儿有意,不给名分就罢了,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因此,听闻程垂扬又回来了,闻渡是一万个不同意。这西澧国再小,好歹是个国,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个子婿,他可不认。
等四个大人和一个小大人进去大殿后,君离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封口的软布铺在桌上,从瓷瓶中倒出一只小虫来。
“爹爹,你可识得此虫?”
那虫有千足,通身呈青黑色,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了,闻渡到亮处仔细瞧了瞧,心中一惊,问,“离儿,这虫你是哪里来的?”
果然如同君离和程垂扬所想的那样,这虫果然不普通,不过他们两人并不通药理,只能猜个大概,“爹爹,这虫可是有什么问题?”
闻渡先是将那虫装回原处,命人打了盆水将双手洗濯干净,才缓缓开口,“如果我所料不错,这虫应当是一种蛊。”
“蛊?”三人同时发出疑惑,纵是长沅也没有料到。
“应该不错,这虫我在师父的书上曾经见过。”闻渡嫁到西澧之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