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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身符?”木青山想想,从脖子上解下来一块玉雕,“只有这个,算不算?”
尚云泽接到手里,就见是一只玉石的小兔子,材质倒是不错,就是雕工着实粗糙。
“小时候大哥从外头买来的,不值什么钱。”见他一直在看,木青山有些不好意思。
“借我一夜如何?”尚云泽问。
“好啊。”木青山欣然答应。
尚云泽哑然失笑,“怎么如此爽快。”
木青山:……
爽快还不好。
“待我从苍茫山回来之后,就还给你。”尚云泽将那只小兔子起来,“去休息吧。”
“嗯。”木青山点头,转身出了小院。
尚云泽嘴角上扬,心情看上去极好。
暗卫悄无声息落在屋顶。
尚云泽:……
江湖吉祥物集体叹气,亏我们偷窥那么久,居然又将人放走了,连抱一下都没有!天空小雪纷扬,四周静谧无声,人又那么呆,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样都拐不到手,真的不要考虑一辈子打光棍吗。
尚云泽太阳穴剧烈跳动,转身回了卧房。
是真的很像揍人。
夜色渐深,雪也越下越大,温柳年穿着黑色夜行服,看上去倒也很有几分高手架势。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阿嚏!”尚未出院门,温柳年便已经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花棠摇头,“大人还是穿回棉袄吧,山里只会比城中更冷。”
“不必。”温柳年摇头,“本官……阿嚏阿嚏阿嚏!”
木青山裹着大棉袄,抱着暖炉同情看他。
温柳年老老实实回了卧房,半晌之后以一颗棉球的姿态缓慢挪了出来。
“出发吧。”赵五道,“否则天该亮了。”
尚云泽点头,转身出了小院。其余人也纷纷跟上,须臾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木青山回屋躺了一阵,到底还是担心众人安危,丝毫困倦也无,于是索性便披衣去了书房,打算看书消磨时间。后半夜的时候,桌上烛火微微跳动了几下,还没来得及拨弄灯花,屋内突然却多了两个黑衣人。
“啊!”木青山被吓了一跳,本能站起来想喊人,不过幸好及时看清来人长相,于是吃惊道,“赵大当家?”
“怎么是你?”赵越皱眉,见着书房亮着烛火,还当是那位知府大人。
“赵大当家是来找我家大人的?”木青山问。
赵越点头,“他人呢?”
木青山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大当家在来时的路上没有遇到?”
“什么意思?”赵越心里涌起一丝不详预感。
“大人一个时辰前刚刚出发去苍茫山。”木青山道,“说是要与大当家当面详谈,并且明晚还要一起吃年夜饭。”
赵越:……
陆追:……
“不然大当家在府内稍等片刻?”木青山道,“等大人到了朝暮崖,发现大当家不在,自然就会回来了。”
话还未说完,赵越便已经风一般消失在了书房内。
陆追问,“温大人是与尚堡主一起去的?”
木青山点头,“除了尚堡主,还有追影宫的人。”
陆追闻言一笑,“多谢师爷告知。”
“大人是真心想要说服赵大当家下山。”木青山道,“绝无半分恶意。”
“我知道。”陆追道,“否则今夜也不会专程前来拜访。”
“如此就最好不过了。”木青山笑道,“真的不要在府衙内等吗?外头有些冷。”
“不必。”陆追道,“在朝暮崖上谈也是一样。”
木青山点头,直到目送他出了书房,才坐回书桌后。
事情似乎进展的很是顺利啊……
真是甚好甚好。
【第17章不请自来】彼此彼此
赵越与陆追都不在朝暮崖,所以一旦出了事,小喽罗们第一反应就是找实质上的三当家名叫王俭,平日里负责管理账目,以及教教大伙念书识字,虽说在小弟眼中威望颇高,但也毕竟只是个秀才先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在骤然见到从天而降的数十人时,难有些惊慌。
“阁下就是赵大英雄?”王俭才刚一跨进们,就被热情握住了双手,“虽然和画像中不大一样,但也依旧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一看便知不是凡人,仙界最近还好吗?”
花棠扶额,何时才能不这么丢人?
“在下并非大当家,只是个教书先生。”王俭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手抽回来,“诸位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这朝暮崖?”
“是我想找赵大当家。”温柳年上前,“贸然打扰,还望见谅。”
“原来是温大人。”王俭认出他来,于是颇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事算巧还是算不巧。”
“什么意思?”温柳年不解。
“大当家与二当家一个时辰前刚下了山。”王俭道,“说是要去府衙找温大人。”
温柳年:……
暗卫感慨,真是一段孽缘。
“不如大人重新约一个日子?”王俭道,“待大当家回来之后,我再转述给他。”
“不必如此麻烦了。”温柳年笑眯眯坐在椅子上,“我们就在这里等两位当家的回来。”
“先走一步。”尚云泽转身出门,刷刷几步便跳过墙头。
温柳年与暗卫皆是见怪不怪家里跑进了土匪,就算知道土匪不是坏人,也难会担心心上人,理解理解。
花棠与赵五相视一笑,也看出几分端倪。
“大人要在这里等?”王俭很是为难。
“无妨,先生尽管去睡。”温柳年豁达道,“我们坐在这里便好。”
王俭:……
活了将近三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反客为主之人。
“茶不错。”温柳年吹了吹杯中浮沫。
“诸位到底是怎么上的山?”王俭实在忍不住问。苍茫山势险峻,朝暮崖附近更是机关重重,更别提还有无数岗哨,断然没理由客人都上了山,自己才接到消息。
“本官也不知道。”温柳年回答。
王俭:……
居然如此敷衍。
暗卫立刻进行了解释,大人他是真不知道,因为一直就被我们扛在身上。
王俭点头,“原来如此。”
又等了半个时辰,暗卫纷纷打呵欠,觉得略困,于是充满诚恳询问,是否可以出去走走四下参观。
王俭道,“自然不可。”
暗卫举手保证,“我们来之前吃过饭了,绝对不会去厨房。”
王俭:……
他是出现了幻听吗,这与厨房有何关系?
暗卫眼中闪烁炯炯光芒。
王俭依旧坚定拒绝。
暗卫心中遗憾。
既然不能四处逛,那就只能继续待在大厅里,但又无事可做着实无聊,于是忍不住问,“有麻将吗?”
王俭脑袋嗡嗡响。
片刻之后,暗卫与朝暮崖上的小弟子两两结对,一起蹲在院中用○x下五子棋。
虽然画面有些诡异,但好歹不会到处乱跑,王俭心里颇累,感觉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疯狂思念过赵越。
温柳年抱着茶杯,也站在院中看热闹,最后索性亲自上阵,挽起袖子大杀四方,很是霸气腾腾。
赵越与陆追一路设想了无数场景,或许等自己回到朝暮崖时,双方已经打了起来,再不然就是僵持对垒,甚至王俭被活活气死也很有可能毕竟一个老实的书呆子,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一个卖刷子的书呆子。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推门就看到知府大人正蹲在院中,顶着红鼻头拿着小木棍,正专心致志在地上画圈。
赵越:……
陆追:……
“大当家。”王俭可算是盼回了救星。
“大当家。”其余小弟也丢下木棍站起来。
“阁下就是赵大英雄?”暗卫再次笑容满面迎上去,“果然与画像一模一样,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一看便知不是凡人,仙界最近还好吗?”
王俭脸上表情僵了僵,这段话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赵大当家。”温柳年也站起来,“别来无恙。”
“大人这叫不请自来。”赵越冷冷走进大厅。
温柳年笑眯眯,“彼此彼此。”
“来找我有什么事?”赵越坐在椅子上。
“赵大当家找我又有何事?”温柳年裹了裹大棉袄,略冷。
赵越很想喊人送客。
“诸位都是追影宫的人?”陆追问。
“是。”花棠点头,“不过追影宫无意针对朝暮崖,只是温大人与宫主是故交,我与小五又恰好路过此处,所以便一道来看看究竟而已,二当家不必担心。”
“姑娘言重了。”陆追笑笑,“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我前几日提议的事,不知大当家考虑的如何?”温柳年问。
“我答应与你合作。”赵越道,“不过有条件。”
“但说无妨。”温柳年又捋了捋假想中的小胡子。
“关于苗疆穆家庄”
“本官知道他们绝非良善之辈。”赵越还未说完,温柳年便已经出言打断,“大当家尽可放心,无论穆万雷说什么做什么,官府都断然不可能会与之合作。”
暗卫也严肃点头,孔子曾经说过,世上一切妄图拆散小五与左护法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真是非常有道理。
“那大当家打算何时下山?”温柳年问。
赵越道,“此事我还要再商议一下。”
“无妨无妨,大当家尽管商议。”温柳年道,“甚至可以等到初五过后再给本官答复。”
“多谢大人。”陆追点头。
“不如明晚一起吃饭?”温柳年热情相邀。
赵越额头青筋暴起。
温柳年继续道,“我们打算吃火锅。”
“承蒙盛情相邀,不过朝暮崖上弟子众多,只怕官府也容纳不了。”陆追道,“还是不用了。”
“如此啊。”温柳年眼底颇为遗憾。
“天色也不早了。”赵越实在忍无可忍,“来人,送客!”再待下去,保不准又会说出“既然大当家不肯下山,那不如换我上山,年夜饭要一起吃才热闹”之类的话,还是早点打发走的好。
暗卫立刻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他我家大人如此热情相邀,你居然还赶他走?到底有没有良心,陈世美。
赵越:……
“我们初二再来府衙。”陆追退让一步。
温柳年笑眯眯,“甚好,一起吃晚饭吧。”
赵越头疼,为何这人三句话不离吃饭?
“好。”陆追点头,“那两日后再见面详谈。”
下山路上风雪茫茫,待回到府衙,温柳年已经冻得手脚冰冷,花棠替他煮了一大锅红糖生姜,喝下去才算是暖了起来。
“多谢左护法。”温柳年嘴唇有些发白。
花棠道,“大人对朝暮崖也算是尽心尽力。”
“赵越不是坏人。”温柳年放下水杯,“能拉一把算一把。”
“我家公子甚是思念大人。”花棠又帮他添了杯糖水。
“是吗?”温柳年笑道,“我也很想念大家,云岚城内现在如何了?”
“新来的县令名叫成景轩,也还不错,不过却与大人不同。”花棠道,“用宫主的话说,大人是闷不做声的蔫坏,他是明目张胆的使坏,不过却也有共同点,都坏得不招人讨厌。”
温柳年大笑,“秦宫主果真是一针见血。”
“天色快亮了,大人也早点歇息吧。”花棠道,“明日还要早起。”
温柳年点头,道谢后先是送花棠回了小院,然后才回去住处,途中经过木青山的卧房,就见屋内烛火跳动,床边像是坐了一个人,于是满意捏捏下巴,淡定路过。
木青山缩在被窝里,正睡得一脸香甜在赵越离开后没多久,他就拾东西回房睡觉,因此并不知道尚云泽已经提前回来。
书呆子睡觉大多很安静,木青山也不例外,手指攥着被子边,大半个时辰动也不动一下。
尚云泽看得好笑,伸手轻轻戳戳他的脸颊。
木青山不满往里缩了缩,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
尚云泽从袖中掏出一枚巧的小玉佩,放在他枕侧之后又陪了一阵,方才起身离开。
暗卫依旧蹲在屋顶看他。
尚云泽目不斜视,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暗卫集体拖着腮帮子叹气。
明显又没成啊。
照这个进度,我们到底何时才能喝上喜酒。
真是非常着急。
第二天一早,天上难得出了太阳。温柳年站在院中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便写了十几条对联,差人送去给城中百姓。
“大人,早。”木青山裹着大棉袄,打着呵欠出现没睡醒。
“早。”温柳年道,“今日也没事,师爷还是早些回家过年吧。”
“倒也不着急。”木青山道,“尚堡主说好要与我一道回家,现在似乎还没醒。”
“是吗?”温柳年惊奇。
“嗯。”木青山点头,“他说自己不能吃火锅,独自一人又无处可去。”听上去略凄惨。
“如此甚好,也让尚堡主吃吃大嫂的家常菜。”温柳年笑眯眯点头。
果真是进度喜人。
【第18章一起回家过年】
早饭是豆腐包子和小米粥,做饭的婶子向来喜欢木青山,于是又多给他添了一勺肉末,吃了还没两口,就见尚云泽推门进了饭厅。
“尚堡主。”木青山笑眯眯打招呼,“早。”
“早。”尚云泽坐在他对面,往碗里瞄了一眼,“清汤寡水。”
“厨房还有麻辣小面,是从蜀中带过来的花椒与辣椒。”木青山道,“大人与暗卫很喜欢,堡主也可以试一试。”
“不吃。”尚云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吃完早饭就可以走了。”木青山道,“正好还可以帮嫂子准备年夜饭。”
“嗯。”尚云泽继续看他吃包子,过了一阵又问,“玉佩喜欢吗?”
“什么玉佩?”木青山闻言不解。
尚云泽被噎了一下,“昨晚放在你床边的,没看到?”
“有吗?”木青山纳闷。
尚云泽:……
早知如此,昨晚就该直接缠在他的手腕上,或者挂在床头。
“没注意到。”木青山老老实实道,过了一阵又有些奇怪,“我床头为何会有玉佩?”
尚云泽摸摸鼻子,“送给你的,过年讨吉利。”
木青山更吃惊,“堡主昨夜来过我的房间?”
尚云泽开始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
见他不说话,木青山也就没多问,低头继续默不作声喝粥,只是眼底明显写满疑惑。
尚云泽深吸一口气,“小木头。”
“嗯?”木青山抬头看他。
尚云泽淡定道,“你的护身符被我弄丢了,所以赔个新的。”
门外暗卫心碎一地,还以为能听到多惊天动地了不得的句子,我们可是连面都没有吃就跑来凑热闹,结果居然变成了失物赔偿。
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欺骗。
“这样啊。”木青山恍然,摇头道,“堡主不必如此客气的,那玉雕也不值什么钱,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尚云泽很坚持,“你必须,否则我良心难安。”
木青山发自内心称赞,“堡主真是个好人。”
尚云泽:……
若有可能,他倒是想当一次不管不顾的坏人。
但也仅仅是“想”而已。
因为并不是每一个读书人,都能拥有像温大人那般横冲直撞的彪悍内心。
有的人太呆,自己便只有继续等。
尚云泽赔过来的玉雕是只小老虎,颜色比先前那块更加通透翠绿,雕工更是好了不知多少个档次,木青山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像占了他莫大的便宜。
“不要老是软绵绵像只兔子。”尚云泽帮他将红绳系好,“偶尔也要凶一点,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没人欺负我。”木青山道。
尚云泽笑笑,用手将玉雕捂热之后,方才轻轻塞进他的衣服里,“嗯,没人敢欺负你。”
后院厨房,温柳年正在挽起袖子剁鱼头,看上去十分霸气,周围一圈暗卫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画面十分和谐友爱。花棠抱着张婶的小孩,正在一点点喂她吃米糊,小婴儿眼睛大大圆圆,笑起来脸上还有酒窝,小胳膊也像胖莲藕。
暗卫感慨万千,万万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左护法如此温情的一面,还以为她只会单手劈山。
“大人。”木青山过来打招呼,“我先回去了。”
“师爷稍等。”温柳年擦擦手,从厨房里拿出几个盒子,“准备了些年货,代我送给大哥大嫂。”
“多谢大人。”木青山笑眯眯道,“我初二再回来。”
“无妨无妨,师爷大可在家多住几天。”温柳年道,“也好多陪尚堡主在这城内四处逛逛。”
暗卫眼中充满热情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云岚城说媒小能手,撮合一对成一对,非常具有职业素养。
尚云泽果断带着木青山转身离开,连一刻也不想多待。
真是一如既往不给面子。
火锅底料炒起来,满院子都是香气,甚至连小巷内路过的百姓也驻足流口水。温柳年遗憾无比,“如此美味,可惜赵大当家吃不到。”
“既然已经答应与官府合作,那以后有的是同桌吃饭的机会。”花棠道,“不过看他似乎有些暴脾气,大人还是敛些好。”
“不碍事。”温柳年道,“赵大当家虽说看上去凶了些,但还是很有原则的,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拳脚相向。”
花棠:……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暗卫贴心提醒,“左护法的意思是,大人要记得敛一些,不要随随便便把人气死。”
“这样啊。”温柳年捏捏下巴,“本官尽量。”
“阿嚏!”赵越在朝暮崖上打喷嚏。
“喝不喝?”陆追拎了一坛酒过来找他。
“多谢。”赵越揭开封口。
“有心事?”陆追拍拍他的肩膀,“大过年的,理应高兴一些。”
“也算不上不高兴。”赵越道,“原本想着先在此养蓄锐,等过几年再出山找姓穆的算账,却没想到会提前。”
“其实是好事一桩。”陆追道,“凭空多了不少帮手。”
赵越笑笑,仰头喝了一口酒。
“大当家对那位知府大人怎么看?”陆追问。
赵越放下酒坛,“我只求下山之后,能与他离得越远越好。”
陆追摇头,“怕是不可能,大当家还是要想开一些。”
赵越开始剧烈头疼甚至觉得就算没有追影宫,没有腾云堡,只凭一个温柳年,说不定也能将穆家庄活活气死。
这大概是世上最难缠的书呆子。
不过城中百姓显然不这么想,新来的知府大人一天到晚都笑眯眯,说话慢条斯理,办案不偏不倚,更不会仗势欺人,简直就是苍茫城的福气。
当然,更不用说那些纷呈的小册子,和迷一般的美男子。
“大人。”衙役巡完街之后,到后厨去找他,“路上遇到不少百姓都在问,过年会不会发新话本。”
“这个嘛……”温柳年习惯性捏捏下巴,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