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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低下头吻另一个人一样,楼上窗边正在透气的顾木棉盯着两人半响,不自觉地皱着眉,看见苏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他端着红酒杯拉上窗帘离开了。
恰巧苏茶笑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与项郁日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抬眼看到楼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想着从窗边和顾木棉打招呼是不行了。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在外面等他了。
“你怎么会在这?”
项郁日看见他因为不能进去哭丧着脸,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哪成想苏茶却是像炸毛一样跳开,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干嘛摸哥哥我的头发。”
项郁日好笑地看着他,“那哥哥想吃甜点吗?我请你。”
“不了,你去吃吧,我等人。”
苏茶往一边的花坛走去,不嫌脏地一屁股坐在花坛上,带着一股流氓的气势。
“那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我也闲着。”
项郁日坐在他身边,笑道。
“不过好巧啊,我居然还能遇到你,你来这干嘛?你有办法进去吗?”
苏茶倒是也不抗拒他坐在自己身边,他对于这个笑起来可爱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总感觉像极了某人。
对于苏茶连环炮一样的问题,项郁日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是碰巧下班遇到你的啊,你看,我自行车还在那,”靠边的地方,不远处确实有一辆自行车,
“至于进去,你看我一个打工的穷小子,能进去那吗?”
也对,苏茶愁眉苦脸地坐在这,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你一个打工的穷小子,还是别浪你的钱了吧。”
“喝奶茶的钱我还是有的,”项郁日拉着苏茶,“走吧,你坐在这干等也不好玩,还不如去里面坐着。”
“好吧好吧。”
苏茶觉得项郁日说的也对,也便跟着他去了对面奶茶店,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人拿摄像头对着他。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苏茶问。
“咦,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天喝的太多,只记得你名字后边有个‘日’。”
“哈哈,你记住了我名字里最难记的呢,一般人都记不住这个‘日’。”
因为是,“年月日”的“日”,苏茶记住了“年”,所以其他的也记住了。
项郁日看苏茶一时又沉默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苏茶扯出一个笑,“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
项郁日扭头看着他,突然拉起他的手,苏茶被吓了一跳,想要缩回去,但是又被他拉回来了,
“别动,”项郁日把他的手展开,“和你说你又记不住我的名字,我给你写下来。”
他手指在苏茶的手心写着,痒的很,苏茶哼哼唧唧地笑着说,“我记住了,这下真的记住了,哈哈,饶了我吧。”
傍晚半黑的天色被店里暖黄色的灯光驱散,苏茶只能看见项郁日低着头睫毛眨着,高高的鼻梁和认真起来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他突然就不笑了。
“你真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苏茶的手心很怕痒,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是余年,后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因为十岁那年,余年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是写在苏茶手心上的,那时候苏茶笑个不停,
余年却抿着嘴很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从那以后,苏茶就觉得,余年的名字,难写的很。
同一时间,顾木棉从酒店门口出来想要接苏茶进去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坐在对面甜品店的两人。
苏茶低垂着目光嘴角带着笑,项郁日拉着他的手在上面划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俩身上像是一幅美丽的壁纸。
而顾木棉站在对面,与他们隔着整个街道的黑暗,像是不可跨越的银河。
心里嘲笑了一下刚才还在闹别扭的自己,他有什么资格闹别扭呢?顿了顿,顾木棉转身又走了进去,跟在他后面的林花仪笑了笑,走过去挽着他。
一条街的中间是黑的,两边却亮得很。
“苏茶你笑什么?”
项郁日抬眼就看见苏茶的笑,目光幽深看着他又像是在看别人。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了。”
果然不是在看他,项郁日想。
苏茶回目光,喝了一口奶茶,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他还是不喜欢喝甜的,倒是挺符合顾木棉的口味,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啥。
项郁日见他又要走神,忙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将苏茶的思绪勾回。
过了很久,酒店里已经有人出来了,苏茶怕顾木棉出来他看不到,又跑到花园边等着他,四月份的夜晚虽比不上冬季冷,却也是降温很快,项郁日见苏茶在那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问道,“苏茶,你等的人知道你在等他吗?”
苏茶想了想,顾木棉好像不知道,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在家等他啊,苏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项郁日被他弄的倒是晕了头,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他也冻得瑟瑟发抖,又靠近了苏茶几分。
“不好意思啊,郁日,这么冷,你先回去吧。”
项郁日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冷。”说着,他打了个喷嚏。
苏茶忍不住笑了出来。
寒夜里两个人的瑟瑟发抖远比一个人的苦苦等待要好的多。
酒店里晚会上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顾木棉还在喝着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像是要醉了一样。
林花仪靠过去,拦下他,声音温柔道,“顾,别喝了,苏茶不是还在家等你吗?”
苏茶?
顾木棉冷了几分脸色,只是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没想到林花仪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一下子便
断了,她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林小姐你没事吧?”
周围有人凑上来扶她,她抱歉地笑笑,即使是跌倒,她也自带一种从容冷静的气质,看不出丝毫狼狈。
她抬眼看了一下顾木棉,笑道,“是我不小心跌倒了。”
借着周围人的力,她尝试着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又让她冒起了冷汗。
“林小姐,你的脚好像崴了。”
雪白纤细的脚腕出肿起来一个显而易见的红包,林花仪从容的笑里掺杂了几分痛苦的忍耐。
“不好意思,我暂时好像站不起来了。”
她只好又坐在地上,对顾木棉伸出手,“顾,你能把我抱到车上吗?”
把她弄成这样,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从小就被培养的绅士风格让顾木棉不能撒下她不管,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林花仪的身上,打横抱了起来。
“林姑娘和顾先生看起来真般配啊。”
“对啊,顾先生真关心林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