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计灰飞（一）

皇甫嵩心意已决，破敌之日就在明天。虽说时机不算多好，但是打仗就是冒险的事，只要有五成胜算，就应该去冒险。像诸葛亮那样必须十拿九稳才出手，就根本不会取得太大的战果。话说刘备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让诸葛亮担任了丞相一职，而非大将军。

刘征虽然可以不用上战场，但是为了磨炼新兵，刘征还是毅然而然的申请上了战场。好在刘征身份尊贵，皇甫嵩并没有为难刘征，同意了刘征上战场的要求。当然啦，也不是加入最危险的火攻军队，而是跟着大军捡人头。刘征想着想着，突然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无论是后世的自己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没杀过人。但是在鹿邑杀人的时候，刘征却并没有太过激的反映。刘征本来还担心会在士兵面前吐出来，没想到自己杀了人居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回去睡觉居然也没做噩梦。

“难不成我真是个天生的杀戮狂人？”刘征在带着士兵跑步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今天刘征并没有要求士兵训练，新兵无不兴高采烈。只有陈国铁卫，默默地回到营房，默默地擦拭起兵器铠甲。不少士兵看到之后，才知道要打仗了。本来沸腾的军营又沉寂了下去。这些士兵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他们是为了出人头地来的，士兵怎么出人头地？上战场啊。但是上战场是会死人的。

刘征对与晚上的火攻倒是并不害怕，自己的队伍不是主攻，而且经过一个月的好吃好喝供着，以及疯狂的训练，这些士兵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长，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士卒，以及能做到令行禁止了，军容军风以及完全不同于寻常的士卒了。这才是他们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刘征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士卒在某些方面已近能和后世的职业军人媲美了。

皇甫嵩不是没有打过大仗，但却从没觉得一个白天能这么难熬。似乎过去了一年之久，太阳终于落山了。皇甫嵩开始集结起军队。

众将都带着各自的部曲缓缓集结，可就在这个时候，“哗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在众将耳边响起，将浑浑噩噩的士兵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皇甫嵩虽然还没有看到这支部曲是谁的，但是已经知道了这绝对是底牌级的部队，大汉不是没有能用脚走出如此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的部曲，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场的每一位将军，都知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意味着什么。

那是令行禁止，百战强军的标志。

一时间，所有将领都离开了自己的部曲，绕道后方看这是谁的部队。

在无数的火把的映衬下，刘征穿着自己的鱼鳞黑甲，背负黑袍，胯下一匹枣红宝马，手持长戟，缓缓走来。刘征的后方跟了三员战将，手持赤红长枪的刘胤，同样是套了一身极好的黑甲，背负黑色战袍，跟在刘征的左后方。而典韦和乐进则在更后方。典韦身着玄色战甲，两柄暗金色的小戟挂在腰间，身上的煞气压的四周的战将大气不敢出。而乐进则手持一杆黯淡无光的长枪，同样是一身黑，似乎黑甲成了刘征手下将领的标配。乐进看似平常，但是大营中的将领都知道除了皇甫将军，整个大营没有几个人能拿下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同僚的注视，这队士卒的步伐陡然之间加重了许多，踏步之间似乎是踩在了众将的心上一般，看得众将呼吸都不由得滞住。

随着军队越来越近，那整齐的队列更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横平竖直，就连斜着看都是直的，六百人的方阵就像是一个人，每一次跨步都是六百人同时抬腿，又同时放下，没有一丝差别。来到刘征的部曲应该到的位置，乐进大喝一声，“立定”，六百个人瞬间定了下来，依旧是直的。“报数”，于是六百个人开始报数，报完之后，每一对的百夫长汇报给乐进人数，乐进走上前来说道：

“报告将军，我部应到六百二十一人，实到六百二十一人，报告完毕。”

“归队。”

紧接着乐进走回队伍前方。刘征不顾那些将领，走到皇甫嵩面前，说道：

“报告大帅，刘征部已全部集结，等待命令。”

皇甫嵩大为高兴，对着刘征说道：

“好好，有着刘将军麾下这样的士兵，何愁黄巾不灭，但是，我皇甫嵩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说完，皇甫嵩转向自己的大军“诸位，我们的援军如此威武，难不成我军就都是些酒囊饭袋吗？告诉本帅，你们是不是酒囊饭袋？”

底下传来了皇甫嵩的大军的高呼“不是”

皇甫嵩佯作怒喝“没吃晚饭吗？声音这么小，旁边的友军都听不见。”

随即是下面的大喝“不是。”

皇甫嵩这才满意。

刘征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好笑，自己每日练兵果然没能逃出皇甫嵩的法眼，自己的练兵方式果然被这老头偷去两招。但皇甫嵩也只能学个皮毛。刘征练兵可不只是练体能，练杀人技巧而已，刘征更是锻炼了这些士卒的精神。而这个是极度保密的。

曹操同样是注意到了此情此景，但是曹操的关注点却在另一方面，刘征手底下的这群士兵居然识数，要知道这不过是底层的士兵，哪怕是精锐，本质上也都是底层的人民，但是他们居然识数。曹操很好奇刘征是从哪找来的这群士兵。曹操意识到刘征招一群识数的士兵绝对不是为了报个数这么简单。

不等曹操多想，皇甫嵩就下达了全军开拔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