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病
刘征有着两世的人生经验，但是，像这华佗师弟——田方这样胖的医生，还是第一次见，怎么说呢，肥老头！
田方确实是个怪医，首先就是，田方不去别人家给人看病，要患者自己来田方这里看，无论对方是多大的官，都不例外。其次，田方这个人精神科干久了，结果自己精神也不太正常了，有些喜怒无常。
不过看着田方一肚子的肥肉，刘征很难把他和华佗联系起来，这怎么看也没有名医应该有的仙风道骨啊！
好吧，刘征承认自己是有些世俗的偏见。
“你真的是华佗的师弟？”
嚯，没想到刘征这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把田方这个肥老头气得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起来，直接破口大骂刘征没有眼力。
“你小子懂什么，华佗他懂个屁的医术。老夫可不是华佗的师弟！”
就在这个时候，姜杰悄摸摸地在刘征背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世子，焦和大人说了，这个老头不喜欢被人拿来和华佗比。”
刘征同样小声地回了一句：“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轻咳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刘征才腆着脸说道：
“那什么，小子没有眼力劲，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老医术的高明！”
刘征虽然贵为世子，知道所谓的尊卑有序，但是前世的教育告诉他不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乱来。
何况在古代，猖狂的人那都是有点本事的！要是没点本事，这老头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祢衡号称三国第一大喷子，最后的下场是二十六岁就被黄祖弄死了！不还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吗！
当然了，如果不是刘珍和刘征讲这个老头医术通神，多么多么牛逼，这老头早就被刘征拉出去砍了。
再说了，刘征今天能“礼遇”田方，那日后也能就传出一段佳话！
田方虽然有些狂妄，但也不是祢衡这种狂士，活了几十年就算是傻子也能活成人精！眼看着刘征都服软了，田方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而是趾高气昂的问道：
“来看病啊？先把手掏出来给老夫把把脉。”
刘征老老实实地把手伸了出去。田方也同样伸出手来给刘征把脉。
刘征看着眉飞色舞的田方，严重怀疑这个老头到底会不会看病，哪有大夫看病的时候东张西望的！
田方装模作样把了一会脉，当然这是在刘征看来的情况，把完脉后，田方淡淡的说道：
“你这病啊，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
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这时候就被这老头唬住了，指不定现在就哭爹喊娘求田方救命了。
但是刘征就差点给这肥老头一拳，这特么不是标准的后世那些所谓的“大师”们常用的套话吗！
刘征感觉这老头是在报复自己，不过刘征脑子也转的快，二话不说，直接掉头就走，边走边说：
“姜杰，你看我说什么！真看病还得看人家华神医，这种乡野村夫能力有限，治不了什么大病的。”
姜杰已经跟了刘征快两年了，自家世子啥脾气那是摸得透透彻彻，当场就附和道：
“是末将的失职，没想到这老头也只是空有其表，挂了个华佗师弟的名头，实际上啥病也不会治。”
激将法确实很简单，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但是激将法却很有用！哪怕很多时候，对方能看出来这是激将法，也会心甘情愿踏入陷阱！
“放屁，你给老子回来。我跟你说，你这病，找华佗那个匹夫根本不顶用！只有我能治好！”
果然有效，刘征和姜杰相视一笑，其含义不言而喻。
但是让刘征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还挺傲娇，嘴上依旧不饶人。
“我跟你说，你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这粗浅的激将法！”
话虽如此，田方已经开始对刘征进行“望闻问切”，随着诊断的不断深入，田方也越来越严肃。
田方严肃起来之后，刘征也收起来嬉皮笑脸的态度，开始对这件事严阵以待。
这次的病来的太突然了，打了刘征一个措手不及，刘征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病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大的影响或者难以磨灭的伤害，亦或者会影响到自己的武道之路。
“怎么样了，田大夫？”
“世子此疾，并不难治，但是治疗起来却极为耗时间。”
这可不是刘征能忍受的，刘征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在青州这里呆太久。
田方也看到了刘征一脸难色，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听闻陈王向来有仁义之心，对陈王仰慕已久。倘若世子不介意，老夫愿意和世子一同北上，定然会治好世子，以表在下对陈王的敬仰之心。”
刘征没想到田方能来这么一手，突然严肃起来的田方让刘征有些难以接受，这怎么看，田方也不像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啊！这也让刘征有些怀疑起田方的居心。
天下不是没有想要刘宠死的人！每一个掌权者，都被人惦记在心上！
刘征虽然感觉田方别有用心，但不会不同意让田方跟着自己，田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难不成堂堂陈王世子会怕了一个乡野医生？
刘征表面上肯定得答应，而刘征一答应，田方立马拿出了治病的方子。
拿完方子之后，刘征也就直接在田方这里煎药了。
刘征倒是不怕田方暗害自己，毕竟有北海王和焦和两个人联合推荐，再加上田方还是青州有名的医生，而且无论是刘征自己还是刘宠都没啥恶名，也不怕有什么想替天行道的人！
刘征一边看着姜杰在那边煎药，一边和田方攀谈起来。这聊天的内容，当然就是田方和华佗了。
通过田方的娓娓道来，刘征才知道，田方和华佗还真的师出同门，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几个师兄弟。
毫无疑问，华佗是他们当众最出众的一个，一方面是因为华佗的医术最为高明，就连他们的师父也承认华佗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另一方面在于，华佗的医德也是他们师兄弟远远不如的，他们或像田方一样，坐诊一方，或者依附于达官显贵。只有华佗，走南闯北，对于病患，不论贵贱，一视同仁。
刘征听得出来，在说这话的时候，田方的语气里，也都是敬佩！
原本这样没有问题，但是后来，田方和华佗，因为一种病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意见，甚至大打出手。
这个病是失心疯。
华佗认为，失心疯乃是神魂的问题，属于凡人不可以诊治的病。但是田方却认为，失心疯可以通过药石来治疗。两人难以说服对方，最终闹得不可开交。
这就属于时代的局限了。刘征来自后世，自然知道，一部分精神类的疾病可以通过治疗来缓解，甚至有的可以治愈。
于是刘征就拿出一些后世例子来开导眼前失落的田方。田方一开始听的还挺有劲的，后来，听着听着就觉得刘征在天方夜谭了。等着刘征喝完药就赶着刘征走了。
目送着刘征带着几个拎着药的侍卫离开，田方突然跌坐了下来，看着星空一脸迷茫：
“师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吗？真的有神魂吗？失心疯真的永远也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