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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的责任很重,我都说要送她祖传镯子了,周家的长媳我都已经许给她了,也说以后会娶她。我没骗她,不要孩子她也是同意的。难不成我还能押着她去堕`胎不成?孩子没了,不是我的……”
错字突然化为气音,犹如破败的风箱拉扯着,卷到舌尖却吐不出口。
何初阳惊呼一声,带过来的盒子突然脱落砸向地面,那里面的镯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声音沉闷,上好水头的碧玉镯子突然大变,其中仿佛掺着血丝,转瞬间整个镯子都被黑血所笼罩,镯子发出的低鸣声,尖锐而刺耳。
紧接着一团黑气从地板上渗了出来,整个别墅像是地震一般晃动起来,房间中所有的摆件不断地发抖,一时间地动山摇,脚下的地板随时像是要裂开。
四周的黑雾迅速将他们包裹起来,让人分不清任何方向,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的心脏一直提在嗓子眼,因为他并不清楚,身后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只手将他拖入深渊。
混乱之中众人寻找身边可以支撑的物件,乐丁予咬住牙死死地攥住一个东西,似乎是房间内什么物件的一角,下意识去寻找沈知。
沈知苦笑道:“没用的,这不是幻境。这是在真实世界里,是它所爆发出的怨气造成的。”
混沌中传来周顷害怕的叫声:“爸爸!哥哥!小哥哥!你怎么怎么了?你们还好吗?”
这声音仿佛是一束阳光撞进黑雾,云破雾散,四周诡异的情景和晃动戛然而止,乐丁予脚下一顿倏忽撞在了书架上,他抬眼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房间中的其他人也均以诡异的姿势,或是躺着或者坐着,一脸恍惚。
众人清醒了片刻起身查看有无异常,却发现周誉仍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久没动静。
他睁大眼睛似乎是晕过去又好像没有,乐丁予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全然没有反应,似乎意识和身体已经剥离,有微弱的呼吸,但仿佛是个活死人。
何初阳搭脉的手略微僵硬,皱着眉摇了摇头。
周奚骤然低头抚了抚周誉的额头,他生气之余满是后怕,抖着唇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他攥紧了周誉垂在一边毫无反应的手,抬头说道:“求你们救救他,怎么能这样呢?”
沈知捡起地上恢复平静,颜色却仍旧诡异的镯子,他忽然想到什么拿出张灏打印出的那张3d图形,开口问道:“周先生,周誉问不出更多的话了。你看看,这扇门有没有什么印象。”
周奚接过,瞠目抬起头对沈知说道:“这是……祖宅的门。”
沈知听罢点了点头,示意何初阳和张灏留下来照顾周誉。
何初阳嗯了一声,对周奚说道:“先把他挪到床上。”
周奚站在一旁,看着周奚昏迷着任人摆弄,不消一会儿,特调局之前转移来的仪器派上用场,他看着儿子插着管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实在没忍住抬手摸了摸眼角。
周顷紧紧地抿住嘴,走到床边拉住了周誉的手。
周奚沉默着看了一会儿,强打起神和沈知一块儿下了楼走到客厅。
乐丁予回落在周顷身上的视线,转头跟上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之后,他开口说道:“你们发现了没有?”
这话好耳熟。
沈知觉得有些好笑,反问的话也和乐丁予之前回复的如出一辙,他开口问道:“发现什么?”
第10章
“周家的异常从两个月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办法解脱,周先生的憔悴和周誉的失魂落魄都是显而易见的,然而这些对于周顷的影响却是最小的。周顷也同样每天都住在别墅中,但与其父其兄的憔悴不同,他的面色如常,是周家三人之中受此影响最小的。其次是于卿晗,她在周家出事的两个月以来,也经常出入周家来看望神不振的周誉,但她也同样没有遇到过幻境,没有碰到过灵异事件。”
乐丁予还记得他到周家住下的那天,安装队被突然破碎的玻璃吓得落荒而逃,甚至是他与沈知被拖入幻境,那东西的目的是想恐吓一切干扰它行动的人……
“唯独于卿晗和周顷仿佛置身事外,并不受它的干扰,”乐丁予继续说道,“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周誉房间里飘窗上的盆栽,开花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住进周家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周誉房间飘窗上的盆栽是枯萎的,我本以为是周誉疏于照料,后来才从周先生口中得知,自从周家开始闹鬼之后家里的植物都活不长。尤其是周誉房间内的,换了新的不过多时就枯萎了。”
周奚叹了口气,说道:“见了这异常的状况,口里说着不信神神鬼鬼的话,我劝他,他也不听,不信邪偏要摆着枯萎的盆栽。”
乐丁予瞥了一眼飘窗上现在生机勃勃的盆栽,抿了一下嘴。
他在房间内注意到在于卿晗出现在周誉门外的时候,盆栽仿佛在一瞬间复苏。还有当他们处于困境之时,周顷不但没有被镯子的怨气侵害,甚至只用焦急的哭喊声就轻而易举地把大家都拉出了怨气的包围圈。
乐丁予将他所见到的一一对在场的人说明,他微微顿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它的目标单一而纯粹。它的目标是周誉,而周誉、他的女友于卿晗还有周顷,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如果说周誉的过错在于,让他尚未成形的胎儿早早离世,剥夺了他生的权利。那于卿晗和周顷呢,一个是女人,还是差点做了母亲的女人,而另外一个是个孩子。”
周奚听得似懂非懂,皱着眉点了点头。
沈知沉吟片刻,手机响了,他接听起来开口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老大,我说实话你千万别生气。”电话另外一头的人飞快地说道,“我们两个小队全都看清楚了,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刚才我们没看到什么怨气,只是看到你们在周誉的房间里发了疯似的撞来撞去,然后就看到周家小儿子冲上了二楼。”
“奇怪的是,他好像无法靠近周誉的房间,根本无法进入,就哭喊了两声,没想到声音刚落你们就不发疯……不,是状态恢复正常了。”
沈知没吭声,微微朝着窗外挑了下眉,不远处拿着电话的人打了个寒颤,立刻实相地说道:“老大,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接下来的情况我们会随时上报!再见!”
沈知嗯了一声,那边立刻如蒙大赦挂断了电话。
乐丁予偏过头看向周奚,说道:“我见过的那道黑雾形成的门是周家祖宅的大门,周誉又坚称镯子是借由出差回祖宅翻出来的。厉鬼多由怨恨凝聚,想问问周先生,周家祖上可曾出现过什么事儿与孕妇孩子有关的?”
“没有,”话罢,周奚顿了顿又解释道,“至少我知道的是没有。”
他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