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逐
电子光流在珊的眼瞳中流动，在看到女孩们不在房间后，她第一时间查询了工厂大门的出入记录，记录显示在他们之前最近一次开关是三十分钟前。
“门是从房间内的打开的，她们刚刚离开三十分钟，除了古拉娜尔的型号特殊，其他人都没有夜视功能，在工厂群里走不出多远。”珊说道。
“我来追踪。”唐泽立刻说道。
对于房间内可疑的黄鸭，唐泽和珊决定不去动它，以防其仍然存有攻击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女孩们。
离开第五车间，气密门在二人身后关闭。重新陷入黑暗之中的唐泽呼出原型01的控制面板，调整自己的软体和义体控制模式。
强化感官具有红外视觉和声呐索敌功能，依靠感官捕捉到的周围景象，第五车间周围正在工作的工厂环境迅速在他脑海中形成一片由蓝绿色光点组成的虚像。
将视线集中在女孩们离开工厂的必经之路上，略去其余的细节，线索开始逐渐出现。
“找到了。”唐泽沿着从第五车间到门口的路径一路向前，在临近第一车间处忽然停下。
由于女孩们出走人数很多，而且多数没有夜视功能，她们即使有古拉娜尔的帮助在周围的环境中也不免得有些磕碰。第一车间到离开工厂处的道路狭窄，唐泽在附近的合金墙壁处发现了一些零星分部的白色剐蹭痕迹。
开启光谱扫描功能，分析材料成分，高塑性合成塑料，女孩们合成外壳一致。
顺着这痕迹向下看去，唐泽有了一丝意外收获。在即将离开工厂大门处不远，地上开始出现点点细小圆点。这些圆点温度异常，在红外视觉下发出点点白光。
唐泽立即凑近。
这是合成人血液，其内的纳米机器人在离开身体之后还在继续工作，这就是导致温度异常的原因。
唐泽用小指捻起一点血液，问道。
“珊，你刚刚说古拉娜尔的型号特殊？她和其他女孩都是什么型号？”
“古拉娜尔是高危化学产业的专业型，其余人都是常规行业。”
通过指尖的微感受器，纳米机器人指尖可以互相配对，这点血液中的纳米机器人是一种被称为白的型号，其在保持身体活性的同时还具有抗强酸碱腐蚀的能力。
查询数据库，果然白型的血液常用于生产从事化学产业的合成人。
“我发现了一些人造血液，可能是古拉娜尔留下的。”唐泽说道。
“追！”
发现了血液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在面对袭击了众人的“心灵污染”时，古拉娜尔并没有彻底失控，给珊的营救留下了线索，但也说明事情并不乐观，因为珊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失踪者的讯号，这很可能意味着留下血液已经是古拉娜尔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血液的线索也不会长久，从这点血液量来看，伤口并不大，合成人身体自愈速度是很快的。
他们必须赶快了。
有了这个线索，唐泽只保留了红外视觉，开始带着珊在地下工厂空间中前行。
“奇怪，珊，古拉娜尔她们有地下工厂的通行证吗？”在穿过第四家工厂之后，唐泽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听唐泽一说，珊也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按照血迹的指引，女孩们几乎是顺畅无阻地穿过了多家工厂，且没有触发警报，这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有人在给她们带路？会是韩谱的人吗？”
“有这个可能，不过无论是谁，我们都得做好战斗准备。”
追逐很不顺利，可能是伤口愈合或者被人发现的缘故，血液线索在追逐开始后十三分钟时开始时断时续。唐泽和珊现在的位置距离出发点已经又向下了五个阶层。
飞驰的二人正看到一个小型的六爪全地形清洁机器人从天花板上垂下，直扑地上的血迹污渍。
“清洁机器人开始作业了，老兵，能更快点吗？”珊问道。
“我的义体还可以更快，但那时候你恐怕跟不上我的速度。”
珊将自己的耳饰取下，递给唐泽，其上的“珊”字样闪烁着冰凉的蓝光。
“这是一枚通行证和发讯器，你放手去追吧，我可以找到你。”
接过耳饰，唐泽将它贴身放好，开始完全解放原型01号在速度上的能力。
狂奔之中，唐泽的肌肉越发协调，原型01在逐渐适应高速环境的移动。比起先前，速度暴增三成以上。
珊在唐泽身后反而停了下来，看着正在欢脱清洁的自律机器人，她走上前，从身后摸出一柄匕首，数下将机器人的六足割断。然后强制撕开它的外壳，从右手手臂的空腔中扯出一根数据线，强制连接上去。
白鸟型号义体作为治安官专用义体胜在其综合能力俱全，其中就包含骇客破解的能力。
“没想到在乐园辅修的骇入技巧第一次用在了这里。”珊自语道，然后闭上了双眼，她的电子脑开始暴力破解情节机器人的防卫壁软体。
另一边，唐泽像是一道灰色的鬼魅，在漆黑的通道中速度超过了25米每秒。每到转弯处，唐泽就会飞身而起，脚踏墙壁，从垂直于地面的维度飞速通过。
经过之处已经见到了数处清洁机器人出动的痕迹，这时从珊的耳坠中发出讯号，唐泽耳边响起珊传来的通讯。
“唐泽！我破解了清洁机器人的出动搜索血迹污迹的联网数据，我将这些数据发送给你！”
通讯完了，唐泽收到了从珊那里传来的地图文件。上面用红点标注了清洁机器人出动的目的地和区域。它们以田氏幻影为，一直在地图上断续连成了一条线。
唐泽顺着这条线一直找到最后，线断处，就是她们最近的地点。
“我立刻抄近路过去！”唐泽应道，调转方向。
少女们的型号并不适合战斗，身体能力并不出色，所以必须走那些路途平坦的路线，但唐泽不一样他，在确定了终点后，唐泽完全可以另辟蹊径。
推销员和善温暖的面容、韩谱的愤怒咒骂浮现在他唐泽眼前，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回忆中看到的诡异战场有没有关系，但现在他有机会确认了。
确认着所谓的“心灵污染”究竟是何物？与自己过去究竟有何关系？
飞身离开清理用通道，唐泽到达了最后的终点，这是一家超大型工厂的生产空间，只这一家的高度就足有田氏幻影的三层，照例无光，但在巨大房间的末处，即将离开的位置，唐泽的视觉看见了最后数名少女们正在离开的身影。
“停下！”唐泽喊道，然后飞快追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唐泽每步之间如同炮弹一般将自己弹射出去。他正在飞快接近消失的少女们。
然而，从旁侧的漆黑中，不速之物突现。
那是一个球型的黑影，在唐泽经过的时候从一旁的黑暗中迸射而出。
唐泽被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向后飞去。
身体受损讯号传来，刚才一下竟被撞出了三道贯通伤。
站定身体，唐泽看清了黑影的全貌。
唐泽瞳仁因为惊讶而缩小，这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