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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迟朗,你还好吗?”她问。
迟朗回头看他,眯着眼睛,“你怎么来了。”
“你好,”她却不再搭理迟朗,自己看向周青脉,说着带粤味的中文,“我叫elly,你是‘脉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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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脉点点头,“你好。”
女孩笑了,甜甜的,带点稚嫩的风情万种,“那我也可以叫你脉脉吗?”
“……随便你。”周青脉道。
“elly!”迟朗似乎有点不爽。
elly又笑了,她走下台阶,“脉脉大学霸,你不要误会哦,我真的不是迟朗的女朋友,我们是简单的互帮互助关系,专门对付两边家长的。”
周青脉挑眉:“互帮互助?”
elly眉眼弯弯地点头,“这年头同性恋不好当啊,就算出了国,家长还是会把你当怪物一样惦记,只不过是放养的怪物,”说着她颇为豪迈地踮脚揽住迟朗肩膀,用力拍了两巴掌,“所以我们两个怪物干脆合作一下,负负得正啦!”
迟朗挣开她,灰着脸解释道,“elly是我的同学,喜欢女孩子,我们会定期一起拍一些照片,用来给父母看,”他张大眼睛看着周青脉,生怕他不信似的,“平时都不在一起的。”
“平时我也没空理你啊,有你之后虽然没有男生再追我,但是lu还是很吃醋的,”elly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按亮,给周青脉看锁屏,“这是我女朋友lulu,超级可爱对不对?”
屏幕上elly搂着一个马尾辫的白净姑娘,两人分吃一晚日本拉面,把面条用筷子拎出来,拎得长长的吸在嘴里,脑袋挨着脑袋,热气氤氲之中,笑眯眯地拍照。
“很可爱。”周青脉道。他忽然很想笑,可他脸上的泪还没干,已经三年了,他心里那个死扣居然是个假的,是个幌子,这个感觉就好比憋在老巢里厉兵秣马了上千天,每天都又气又恨咬牙切齿,结果到了敌方阵营才发现地图的尽头是个空城,仗倒是不用打了,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豪情也是烟消云散。那一刻周青脉确实不懂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哎,你的锁屏是什么啊。”他最终只是眼角挑着,看了看迟朗。
迟朗脸上竟闪过一丝羞赧,他手机没了,现在想表忠心都不好表。
elly则抢先说:“我记得!是你们两个在登山,站在什么山顶上”
“泰山,”迟朗道,“高二那次游学,还去了孔庙。你记得吗?”
周青脉当然记得,他也记得,当时玉皇顶上风如何大,两个人穿着鲜艳的红白校服,被风吹得如何狼狈。“你这什么品味,高二是你长得最丑的一年,脸上全是青春痘,”周青脉笑了,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我都知道选张好看的。”
他锁屏用的是系统默认的水滴,里面的壁纸则不是,结果迟朗一看到他的壁纸,脸就猛地通红了。照片里光线不好,清晰度也一般,但两人脸上的绯色都非常明显,上半身也都没穿衣服,肩头光溜溜汗津津地露着,迟朗靠在周青脉胸前,眼尾上挑的双眸细长地眯起来,嘴唇也湿润地闪动,含笑的齿间叼着周青脉项链拴着的那只小兔,抵在一小截红红的舌尖上面。
“脉脉……”迟朗别过脸说。
“哎。”周青脉愉快地答应。
elly揉着眼睛爆发大笑:“我懂了,这是那个,那个词怎么讲来着床照!我和lulu的可不会给你们看哦!”
“事后照。我喜欢他这个样子,很性`感。”周青脉微笑着补充。
“……想不到你变得这么狂野。”迟朗把额头抵在墙上,elly又好奇又好像被戳中萌点的疯狂大笑让他觉得自己以后会更加无法直视这个女孩。
正当这时,有手机震动起来,是elly的,“完蛋,你爸妈诶。”她举着亮屏的手机,“我说什么?说你去餐厅了?肯定不能说没追上你,他们俩会把医院翻个底朝天的。”
迟朗显得很有斗争经验,“说你还在追,没追上,但看得见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好。下次请我吃饭哦!带上lulu,脉脉大学霸会留下来一起去吗?”elly干脆地答应下来,说着笑了一下,高跟鞋哒哒哒地上了一层楼,兀自接电话去了。
周青脉隐约听见,她演技极佳地气喘吁吁,又嗲又礼貌地,把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好像真的刚跑完几千米似的。
“黄金拍档啊。”他看着迟朗笑。
迟朗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绷带,“合作了三年嘛。”
“定期在朋友圈秀恩爱?”
迟朗愣了愣,点头,“嗯,一周一次。每次都只给家长分组看。”
“不会吧,”周青脉没好气地又笑了,“三年前你把我放在家长分组啊,七夕快乐,巧克力蛋糕好不好吃?”
“……那次是我故意没有屏蔽你,”迟朗垂着眼,楼上elly的声音更显得周围一片死寂,“我想让你死心。”
周青脉一怔,他扯上迟朗的领子,又连带着把绷带再一次扯乱了,“让我死心?你凭什么让我死心?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他强硬地压低嗓子,越发显得沉甸甸的,“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又不让我死心了?刚才就应该继续说她是你女朋友啊?”
“三年前你看到那张照片,就死心了吗?”迟朗任他拧着下巴,轻轻地反问。
周青脉说不出话。
“我一直听说你没有交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老同学聚会你也从来不参加,连杭州都没有回去一次,”迟朗阖上眼皮,“脉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你,不找你,好像都是极度自私的行为。我经常在想,再坚持几天,也许你就终于准备好去过新生活了呢?我现在又能给你什么呢?直到今天看到你来找我,这么远你都找过来了,我突然明白以前做的那些想的那些都没用,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
“所以你他妈的,你他妈就怂了三年,然后你用一句我是傻子给自己开脱,还他妈带上我,我告诉你迟朗,你傻就罢了,老子不是傻子,”周青脉狠狠瞪着他,揪紧他的领口,膝盖顶在他腿间,往上顶,若有若无地磨碾,“你他妈的是人吗!老子三年怎么过的你明白吗,撸个管都难受,想别人,男的女的,看那些片子,都没感觉,想你,撸完了就哭!干脆不撸了!我要是青年阳痿我就怪你!”
迟朗怔忪了好一阵,脸上像是有什么壳子碎了,他在一瞬间变回三年前那个有勇无谋又懦弱冲动的高中生,又哭又笑地抖着嘴唇,抱着周青脉啃。周青脉打他,推他,使劲咬他,最后剧烈地粗粗喘气,用力抱住他。
“我不是人……”他在周青脉耳边喃喃,黏黏地磨蹭他,“不是人,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