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别人说他冷血。
说起疫病,现在应该可以把天花的预防方子拿出来了吧?刘荨心里琢磨。
之前他就让司俊去试验牛痘种植,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忘记这件事了,现在才想起来。
等司俊醒来之后,他得问问这件事。疫病,能消灭一件是一件。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可以火烧连营,水淹七军,但让他做放疫病害人这种事,他可做不到。
司俊醒来之后,刘荨就问了天花的事。
司俊拍拍脑袋,发现他自己也忘记了。
“我的确将此事告知了柏舟,柏舟负责此事。不过柏舟一直未提起,我就忘记问了。”司俊道。
刘荨疑惑:“柏舟负责此事应该很尽心。你事情太多,忘记了正常。但如果有进展,他应当会报给你才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司俊道:“我们在这里瞎想也想不出原因,待问过柏舟之后就知道了。”
刘荨道:“这次鼠疫会让柏舟来吗?”
司俊道:“本来准备找柏舟来的,不过现在大概不需要了。”
刘荨好奇:“为何?”
司俊说起此事,脸上不由浮起笑意:“前日你睡下后,有一医者来投,说希望能跟着我们的军医一起去南蛮疫病爆发的地方。那人自称姓邓名济,字东阳,建业人。”
刘荨不由瞪圆了眼睛:“邓东阳?!你确定是他?!”
司俊道:“现在邓东阳并不出名,应该不会有人假冒他。”
刘荨高兴的转圈圈:“邓东阳来了,这次鼠疫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司俊道:“这不一定,这时候的邓东阳不一定有历史中的医学造诣。”
邓东阳,和原柏舟齐名,甚至在华国医疗史上比原柏舟贡献更大的神医。他的名号,和张仲景一样,也是医圣。在后世医生的心中地位,大概就是和儒家学子心中孔子地位差不多。
毕竟原柏舟脑袋里一根筋,治病的同时因为太过实话实说,什么“纵欲过度”“没事瞎想”“缺乏运动”等张口就来,弄得权贵很是下不来台,得罪人太多。在他一次治病,揭穿了那权贵家族阴私时,对方担心他出去宣扬家里丑闻,为了封口杀了他。
因原柏舟死的太突然,没有来得及托付后事,心血著作就这么散轶了。后世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却不知道其究竟高到何种地步,他高明的医术也没有流传下来,没有给华国医学做出贡献。
邓东阳就不一样。邓东阳几乎很少和权贵有交际,他自己又出生于建业大族,家中足够供给他的花销,让他可以把全部力都奉献给医学研究事业,去给贫苦老百姓治病,不需要担心花销。
邓东阳父亲任建业下一县令时,管辖地遭遇了鼠疫。那时候邓东阳跟着父亲就任,目睹了这件惨事。
从此之后,邓东阳就下定决心,要悬壶济世,让这可怕的疾病不再残害本来就在黑暗的吏治和连年的战乱中苟延残喘的百姓。
邓东阳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以身犯险,进入许多疫病爆发的险地,为百姓治病,探究疫病治疗和预防办法。年老之后,他回到家族,写下《疫病论》这一传世巨作。在这部书中,他对当时发生过的鼠疫、天花、伤寒,都有详细的描述,并提出了治疗和预防的方法。特别是预防的方法,和后世已经十分接近。
邓东阳也是华国乃至世界上第一个提出可以接种天花豆痂粉末来预防天花的人。虽然他当时提出的是人痘接种,并不知道牛痘也可以接种,且安全性更高。但这已经是巨大进步。
这个时代欧洲也有黑死病。当黑死病爆发平息近百年后,中西方文明还是交流,当西方某著名医学家看到《疫病论》这部书之后,忍不住失声痛哭。那医学家祖父母一辈有不少死在黑死病中,他言,如果那时候《疫病论》已经传到欧洲,能拯救欧洲千万人口。
因这件事,邓东阳在世界名声也十分响亮。
在世界最著名的几所医学院中,都有邓东阳的雕像。邓东阳的《疫病论》也是必学教材。
这样一个牛人,司俊穿越之后为了自己和刘荨的小命,也得拼了命去找。但邓东阳此时一不出名,二是行踪不定,他曾经派人去建业拜访过邓家,旁敲侧击邓东阳之事,结果得知因为邓东阳学医医不习文也不从军,家中认为其是异类,耻辱,所以也从未打听他的去向。如果邓东阳回到家,他们给钱给盘缠,但邓东阳离开之后,他们也不关心其死活。
大家族子弟众多,邓东阳即使是嫡系,自己“不争气”,家族也不会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谁能知道,邓东阳最后会成为这个大家族唯一流芳千古,扬名五湖四海的圣人?
其实这时候的医生的地位并不低,医生的地位虽然一直在缓慢下降,但是是在封建王朝末期的时候,才被人斥责成“奇思淫巧”,“歧黄之术”被认为是方士一流,“夫艺人术士,匪能登乎道德之途”。
邓东阳被家里这么轻视,主要是他不为达官贵人看病,没有名气的同时,也没有给家族带来利益。
“我觉得,我真的是气运化身,位面之子。”刘荨是知道司俊找邓东阳找的有多辛苦,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这不是主角待遇是什么?
“南蛮这次疫病十分迅猛,又是邓东阳最关心的鼠疫,他会来这里,也是情理之中。”虽这么说,司俊勾起的唇角昭示着他的心情可不像他话中这么平静。
“这人你可千万别放过,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四处游历也没关系,咱们不拘着,但是要派人随行,随时通信。”刘荨道,“对了,我们可以用天花预防的方法勾|引他。柏舟心大,又一直感慨世人没人跟得上他的医术,和他交流。给他找一个对手,柏舟一定很高兴。”
司俊无奈:“是可供探讨艺术的友人,而不是对手。”
刘荨道:“朋友也是对手嘛。我就不信他们之间不互相比较,嘿嘿嘿。”
听着刘荨的坏笑,司俊弹了一下刘荨的额头。
刘荨摸了摸并不疼的额头,道:“对了,南蛮那首领已经搞定了?”
司俊道:“他都战败被俘虏了,能有什么问题?疫病爆发,其他部落逃的逃散的散,他作为所有分散部落首领推选出来的大首领,为了不让整个部落散掉,才坚持留在这里。他被俘虏了,其他零散部落就不足为惧了。他其实已经心存投降的意思,只是有其他部落被人说动,想要跟我们谈条件,才和我们战斗。不过他存了私心,留下了游说他的那些人的证据。”
刘荨嗤笑:“中原人,总以为他们口中的蛮子都是蠢人。实际上,大家都长着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