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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因此有些得意。
李长青在病榻上,不宜说太多的话。齐智便请他二人坐下,听他们说了来由,皱眉道:“两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陆小凤深有体会,往往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非但一定会说,而且绝不会是好话。所以他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花满楼却坐得很稳当,他轻轻用杯盖荡着茶叶:“不如先听听齐前辈要说什么?”
陆小凤走到窗边,手搭在窗弦上看着外面的红梅,没说要走,也没说要留,他仿佛置身事外,过来只不过是看看梅花的。
齐智只好装作不在意,在桌边坐下,道:“花公子,你对那方五公子有何了解?”
花满楼道:“不是怎么熟悉。不过那日/他用飞刀替我挡了容川的解命针,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后来在地牢内,却是我和陆小凤有负于他。”
花满楼一进门便隐隐察觉这几人有什么秘密。果然,齐智一开口便提到了方五。也好,且看看他们做什么打算?
齐智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以花满楼的个性,必定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同伴。此时听花满楼对方侵竹的评价甚是冷静公允,也放下一些心来。
“你可知,”齐智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花满楼的杯盖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那日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赌我便说过,他是花家的五公子,我少时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至于别的身份,却是不知了。”
齐智紧皱了眉头:“你可想过,若他只是方家那足不出户的五公子,李解鞍为何要杀他?”
百晓生道:“他还是名满江湖的画师春山樵。”
齐智似乎对春山樵这个身份不感兴趣。
花满楼放下茶杯:“齐前辈想说什么?”
齐智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愿意相信。方公子杀了李解鞍,本是为武林除一大害,我们应该感激他才对。可是……”齐智回头看了看已然昏睡过去的李长青,摇头道:“我们也没想到……大哥清醒时告诉我们,他知道方五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这时,李长青忽然咳嗽了几声。齐智连忙赶过去。医仙把了脉,对齐智轻轻地摇了摇头。
“二弟……”李长青握住齐智的手:“我知自己时间不多了……飞飞就拜托你照顾了……”
齐智眼看结义大哥似在交代遗言,立刻红了眼眶:“大哥,你放心。”
李长青叹息一声:“我心中最愧疚的,就是沈浪沈郎君。他还是去帮飞飞了……若他们回来,你千万不要再提订婚的事,还有这仁义庄,沈郎君要是说留,便留,若不留……咳咳……”李长青又咳嗽了数声,每一声都气若游丝。
“我知道。”齐智紧握他的手,让他放心。
花满楼和陆小凤也站到了床边。他们的心情也很凝重。
李长青看向他们。
“陆少侠,花公子,我和二弟商量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们。”李长青每呼吸一次,胸口便如拉封箱一般。
陆小凤连忙道:“前辈,您还是好好休息吧,齐前辈会把事情说给我们听的。”
李长青看向齐智,点了点头。
“其实,”齐智起身,背负双手:“方侵竹并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他的真实身份……”
齐智正要说出来,忽见屋内寒光一闪,那光快如闪电,却不为人所察觉。
等察觉时,只怕人已经死了!
可是这屋里却有一个人,两根手指,陆小凤的两根手指。
只见陆小凤两指轻轻夹住那点寒芒,愉快地笑了:“等你很久了。”
被灵犀一指夹住的长剑的另一端,是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第23章红衣红线(三)
陆小凤伸指一弹,一枚银子朝那黑衣人脸上打去。黑衣人侧脸伸手一接,脸上的黑布已经被陆小凤扯了下来。
那人眉眼含笑,容貌甚是英俊,一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酒窝。他应该是春雨江南的公子,而不是一身黑衣的剑客。
他扬了扬手中的银子:“多谢啦!”
陆小凤呆了:“你……”
“听说江湖中有一个赌局,赌到底是小李飞刀快,还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快。”那人手指压着剑尖,剑尖一弹,飒飒有声:“看样子还是陆小凤的手快!”
陆小凤有些无奈,又觉得很有趣,一屁/股跨/坐在板凳上道:“叶开,你又来寻人开心!”
那青年笑了起来,回剑入鞘,对齐智拱手道:“叶开冒犯了。”
齐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叶少侠,怎么是你?”
“听说我小师弟在这里出了些事,做师兄的,自然要来看看。”
“你师弟?”
“正是前辈刚刚提到的方五方侵竹。”
齐智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背后说人坏话当场被捉的感觉。百晓生十分兴奋,他亲眼看到了叶开和陆小凤的对决,虽然二者都不是太认真:“叶开的快剑在江湖中已经很少有人能出其右了,但还是不敌灵犀一指!”
陆小凤连忙道:“但那毕竟是剑,叶开最拿手的可是飞刀!”
“不是普通的飞刀,是小李飞刀。”花满楼道。
“即使如此,这场对决也值得大书特书了!”百晓生恨不得立刻奋笔疾书。
叶开并不在意,他整了整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坐下来,对齐智道:“不知前辈刚刚所说的,我小师弟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倒了杯茶,晃了晃杯子,慢慢喝了一口:“身为师兄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齐智的脸色不好起来。叶开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妙,岂不就是来阻止他说出方五身份的?
齐智冷声道:“叶开,你难道不想让老朽说出来?”
叶开笑道:“怎么会?只不过,前辈说之前,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说错了,这件事的后果又要由谁承担呢?”
“我来承担。”李长青强撑着病体,坐了起来。
他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是身体看起来却似好了许多。他盯着叶开:“叶开,你想保护你的小师弟,有没有想过,他值不值得你保护?”
叶开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那件事被说出来了。
“你的小师弟方五,他就是……”
方侵竹按照系统的指示找到了李解鞍所在的位置。地牢的最深最阴暗处,李解鞍被铁链穿过琵琶骨,吊在牢房的正中央。听到有人过来,李解鞍微微抬起头。当他看清来认时,更是笑了起来。
李解鞍一笑,便牵动锁着琵琶骨的铁链,铁链就哗啦啦地响起来。
方侵竹总觉得李解鞍知道他会来。
“方侵竹,你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