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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得,作为客人,自然是没什么着急的。何况还是和花满楼在一起?
花满楼小声道:“奇门遁甲,小方,不要跟丢了。”
小方道:“跟丢了也没关系。花满楼,这林子好漂亮。”他拉住花满楼的手,听着鸟鸣,闻着花香,嫣然当做游春了。
“嗯,很漂亮。”花满楼微微笑道。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开满鲜花的小路上,也不觉得无聊。那少女倒有些无趣,又加快了脚步,半个时辰之后,那少女带着三人出了树林,来到一片悬崖面前。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森林深处,竟然有这样一个大坑。坑成圆形,四周都是笔直的悬崖,更让人惊异的是,坑里竟盖着许多座楼宇。楼宇间用天桥连成一片,此时艳阳高照,这天坑内越往下看越是黑暗,便见一盏盏灯笼如珍珠般串在楼宇间。
天坑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高塔。那塔呈黑色,檐角挂着銮铃,一行白鹭从空中飞过,此情此景,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这就是快活林?”令狐冲忍不住惊诧。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那少女笑道:“这便是主人的快活林。”
“这悬崖如此之高,我们要如何下去?”令狐冲问。
“这个不难。”
少女拍了拍手掌,便听吱吱呀呀之声,一个方形木框从悬崖底缓缓升了上来。
“诸位公子,请吧。”
三人随着少女踏上方框,崖底机关启动,他们便随着方框缓缓地降下去。方框并没有降到最底层,悬崖的中部。他们的脚下,正好是一条铺着木板的栈道。少女轻快地走上栈道,带着三人来到一座高楼前。
除了中央那座黑塔,这座楼在天坑中最是气势磅礴。只见楼前挂着一块招牌,写着“快活林”三字。门未打开,便隐隐约约听见楼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方侵竹向下一看,栈道下横七竖八地挂着无数灯笼,但灯笼的光并不能映照到天坑的最底层。那里一片黑暗,就像是潜藏着无数的怪兽一般。
门前站着两个少女,见他们过来,便缓缓推开大门。为首的少女领他们进去。
门内是个奇异的世界。珠光宝气,富丽堂皇,很多世所稀见的珍品都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有剑鞘镶满宝石的长剑,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还有头顶悬挂的无数的夜明珠。
光华耀眼,让人一瞬间以为不在人间,而在一个异界。谁会想到森林深处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厚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室内只摆着一张桌子,座子上已经摆好了菜,此时正冒着热气。那少女领他们到左边,却像虚空行了个礼:“主人,客人已经带到了。”
许久,那空中传来一声懒懒的叹息。
少女忽地跪下,她头垂得很低,竟微微颤抖。
“下去领罚吧。”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是。”
男子没有说因何而罚,少女也没有问,只是低着头,后退至门前,打开了房门,消失了。
方侵竹听过这个声音,他对这个恶魔般的声音有印象,在花满楼手心写下一个“王”字。
果然,见一个青年从侧门缓缓走了过来。他一边走,跟在他身边的少女一边替他穿上衣服。少女的脸上有可疑的嫣红,配合着青年的步伐,把衣衫打理的一丝不苟,整好腰带,系上玉佩,这才退下。
衣衫似云,无风自动。王怜花端地是个风流俊赏的郎君。
“三位远道而来,请恕小生招待不周,未能相迎。”他面容含笑,说话温文有礼,若是在市井相逢,怎能知他竟是机巧百变的王怜花?
花满楼微笑道:“王公子过谦了,一路行来,风景奇异,这片快活林更是前所未见,何来招待不周之说?”
花满楼这话,让人听不出是好是坏,是赞是贬,王怜花听了,皮笑肉不笑,请三人坐下。
“听闻花公子通馔食,不知这快活林的素菜可如得了花公子的口?”桌上摆着几盘极为致的菜色,王怜花当先招呼花满楼。
花满楼尝了一口,放下筷子,不再说话。王怜花微微一笑:“有佳肴,合该配美酒。难怪花公子不满意,这倒是在下的错了。”
他拍了拍手掌,便有人提着酒坛子走了出来。
“我知道七公子向来能饮几杯,令狐少侠也是好酒量,那些小姑娘力气小,只能让诸位眼睛受些伤,请一位下仆把酒提上来了。这下仆模样虽怪,力气倒是有一把。”
果然,见一个奴仆打扮的青年男子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从侧门走了过来。不知为何,花满楼却是脸色一变。
等那奴仆走到跟前,正要放下酒坛,王怜花却伸手挡住,道:“诸位,小生刚刚说,这位仆人模样极怪,难道你们便不好奇么?”
那酒坛极高,挡住了仆人的上半身,只有手露在外面。方侵竹看那手,食指和无名指比别人要长,骨节分明,心中已知他是谁,可还不禁闪过一个滑稽的念头:
难道这里有古墓?
那仆人却不待大家说话,嘭地把酒坛放在地上,笑道:“王公子,你这话问得可就伤人心了,我怎么就模样奇怪了?”
那人眉飞色舞,神采飞扬,除了头发短些,胡子与眉毛淡些,哪里谈得上怪字?
可不正是陆小凤!
王怜花拊掌笑道:“确实是小生说错了,谁要说‘身无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陆小凤模样奇怪,当真是有眼无珠了!”他起身托起酒坛,拍开酒封,顿时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那香极是浓郁,好像没有喝,人便已经醉了。
王怜花拖着酒坛,手中有若无物,轻轻一倒,坛口流出一条水线,正落在琉璃盏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生说错话,自当罚酒三杯!”
陆小凤道:“王公子,我都来了这些日子,你也不请我尝尝这坛酒神仙酿的酒,怎么花满楼一来,你就打开了?”
王怜花笑到:“自然因为花公子更有雅趣些,哪像你这只凤凰,到了我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吃的喝的玩的,我这快活林还有哪儿你没去过?到最后还把自己输给我了?”
陆小凤哈哈一笑:“愿赌服输,我这不是在给你倒酒吗?王公子,要不要再来一杯?”
王怜花道:“你一定是想把我灌醉,再偷喝我的酒吧?怎能上陆小凤的当?”他说完便坐了下来。
陆小凤哈哈一笑:“看来骗谁都不能骗过怜花公子。”
这两人似是而非地斗嘴逗了半晌,王怜花看起来对这个“仆人”并不赖,陆小凤看起来更不像要和王怜花拼个你死我活,不过众人总算明白,陆小凤是被自己输给王怜花了。
花满楼道:“不知陆小凤和阁下打了什么赌?”
王怜花眼角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