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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客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不蛮二位少侠,我此次出海,就是为了赚够去蝙蝠岛的银两。三年前,我已去过一次蝙蝠岛!这是根据那时的记忆画出来的。”
纸上画着高低起伏的线,中央是一只张开翅膀的蝙蝠。
小方暗思:“洋流吗?顺着这个洋流就能到蝙蝠岛?”
那客商指着图上的线条:“只要把船开到这儿,自然会有人把我们带到蝙蝠岛。”小方了纸:“未尝不可一试。”他对旁边一个水手说道:“叫大副过来!”
船长和陆小凤一起失踪了,现在掌管这只船的便是大副。大副看了那图,立刻来了神:“若真如此,我们就能找到这个岛!”
人若在绝望的时候看见希望,迸发的力量是惊人的。
到了晚上,他们根据星象确定了方位,便朝着这蝙蝠岛航行而去。夜色弥漫,只有遥远的星星指引着方向。
小方在擦剑,一把崭新的,闪着寒光的剑。剑身反射着星光,比星光更冷。他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心道这把剑,可能只会用此一次。
这一次用完之后,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系统已然关闭,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曾经的家也不能回去,而现在需要做的,则是保护自己,保护现在的“家”。
花满楼说,心安处是吾乡。小方感觉到自己最心安的地方,就是花满楼的百花楼。有花,有酒,有朋友。
为了朋友,他准备拔剑。
花满楼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小方起身,看见一轮圆月处,一个孤岛渐渐浮现出来。那岛仿佛怪兽,蛰伏在黑暗之中。上面真的有水,真的有生机吗?
他们所在的楼船忽然发出一声巨响,船身晃动。只听有人喊道:“触礁了!”蝙蝠岛附近有许多暗礁,如果不是熟知情况,根本没办法通过这片海域。船上所有人都奔忙起来,正船,补漏,虽然也算井然有条,但是不丧气沉沉。他们本来就许久没有饮水,现在哪还有多余的力气?
可是岛就在眼前!
黑暗中,一个黑影望着奔忙的众人露出狡黠残忍的微笑,挥动手中如霜如雪的匕首,隔断救生筏。
刀光已落,但却忽然停住!
他的手被人紧紧捉住。那人却一丝惊讶也没有,或者说,他惊讶的时间非常短,转眼间匕首调转方向,便刺向来人。可是,那匕首却似扎进石头缝中一般,一动不能动。
这是,他才真的惊讶了。
“陆小凤!”
黑影手腕如蛇,忽地变软,从来人手中挣脱。他人往后一跃,只见船上忽然点起无数的火把,每一个火把后面,都站着一个壮的水手,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火光让那人完全无所遁形。他放下遮住脸庞的衣袖,脸上仍带着狡黠的微笑。
匕首寒光一闪,没入袖中。他的身量忽然高了些,眼神也更明亮了些。那是一个年轻人的眼睛,带着无限的聪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野心。
“不愧是身无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陆小凤。”
陆小凤也道:“不愧是博学通才的王怜花。”
眼前的黑影本是药商。他揭下面具,正露出王怜花惊才绝艳的脸。“我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吗?”
“一开始。”两个人联袂走了出来,是小方和花满楼。小方道:“沈浪和陆小凤的病十分古怪,与其说晕船,不如说中毒。”
“所以便怀疑到时我?”王怜花问。
“那时候,自然是谁有解药,谁就比较可疑。”小方道:“不过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你就是王怜花,我以为王怜花会坐镇中央,不会亲自以身犯险。”
王怜花负手微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方点头:“不错。你也真是一个舍得一身剐的人物了。我真是好奇,你背后的人是谁?”
王怜花道:“你真想知道?”
小方道:“自然。”
王怜花忽然叹息一声。他很少叹息,因为他很少有失意的事:“恐怕你会失望。”他的声音竟有些同情。
小方的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花满楼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这人惯会耍些迷惑别人心神的花招,不可当真。
陆小凤道:“无论他是谁,我们都要找到他。”
王怜花一声笑:“只怕等你们找到他,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看了眼四周神奕奕的水手,十分不解:“他们应该快渴死了才对,怎么还如此神?”
“难道王公子还没想明白么?”沈浪抱着剑从暗处转了出来。王怜花一见到他,立刻闭上了嘴,不打算再说话了。
“我们既然已经识破药商的伪装,自然要做一场戏给他看。”
“做戏?”他虽然打定主意不说话,可是还是忍不住。
“在陆小凤去找船长的时候,已经和船长偷偷把所有的淡水都换了一个地方储存,然后把剩下的木桶装满海水。这船上本有很多空着的桶,准备装回西洋美酒的。”
王怜花的脸色变了变。
沈浪道:“然后他们再回去,假意被你迷晕,一直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
王怜花道:“既然早已知道是我,何不早点抓住?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小方看着黑沉沉的海面:“那样,我们岂不是永远找不到蝙蝠岛了。”
王怜花既然千方百计引他们到此,他相信,王怜花背后的人,也一定就在那个神秘的海岛上。
王怜花忽地掷出手中的匕首,那匕首哐当一声落在甲板上,寒光闪烁。他长袖一震,朗声笑道:“在下愿赌服输。”
有的人,千方百计地设计赢的局面,却在看清输了的那一瞬间,能毫不在意地把所有算计都撇去。
第73章海上决战(二)
沈浪、王怜花、陆小凤、花满楼和小方坐上一只救生船。王怜花被绑着双手,虽然他好几次声明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小方还是把他绑起来,一泄心头之恨。
绑好之后,他用刀拍了拍王怜花的脸:“这个结越是挣扎绑得越紧,王公子,你最是识时务,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王怜花苦笑:“我当然知道,在你们面前,我还有耍花招的余地吗?”他看向沈浪:“你说是不是?”
然而没有人理他。
陆小凤和沈浪在前面划船,王怜花和花满楼居中,小方断后。花满楼无疑承担了司令塔的重任,让小方奇怪的是,偶尔王怜花也会出言指点。
他和他背后的主子闹翻了?也难怪,王怜花也算有天生反骨的人,起初他要杀了他父亲快活王,现在又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而那位让他效命的大人,真的能够服他吗?小方玩弄着手中的匕首,望着王怜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