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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与他稍稍错过,衣角擦着衣角,消毒水混着咖啡氤氲的香气,不知蒙了谁的心头。
方自在一手端着一杯咖啡,霍启与他擦肩而过。
印象中好像也有这样的时刻,他舀了一碗粥,有人说不要;他端了一杯茶,有人说不要。
“不要,谢谢,不用了”,那人总是在拒绝他。
方自在忽然觉得脑袋很疼,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是谁。
又怎么会和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渐渐融合
番外篇1.霍启(上)imissyou
霍启很讨厌冬天。
可偏偏他就在冬天到的波士顿。
一下飞机就是铺天盖地逼仄的寒意,潮湿的风吹得脸生疼。
霍启坐在大厅里等着司机。
机场里人声鼎沸,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动。
他独自坐在一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潮。
陌生的面孔交错,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吵架,有人在工作。
霍启沉吟半晌,拿出一本书来看,没有人来打扰他。
还好司机很快就到了,霍启起身推着行李出门。
还是扑簌簌的寒风,总是能找到衣角的空缺钻进来,冻得人手脚冰凉。
司机是个亚洲人,小跑上前跟他打招呼。
霍启嘴边扯出礼貌的微笑,向他致谢。
直到坐进车里,扑面而来的暖气包裹着他,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天气阴沉沉的,像铺了一层灰色的布,总觉得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车载音机里放着老歌,经典的蓝调和沙哑的声音配着窗外的景色正正好。
歌词意外入耳,霍启有些出神,望着飞驰的景色不知作何想。
到了公寓后,司机帮他把行李搬到门前。
他租了一间公寓,离p大不远,十五分钟的路程。
房东太太牵着狗踩着满地的枯叶走过来,笑眯眯地给了他钥匙。
霍启开门进去,跟在s市的房子差不多,公寓不大,但却很整齐。
一组沙发,一个小茶几,一张餐桌,一个厨房,还有一张单人床。
他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拆出来,一件件叠进衣橱里。
桌上的热水壶在“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旁边是房东太太送给他的一束花。
霍启拾完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完了在这里的第一餐。
窗外已至黄昏,本就灰沉的天空显得更加致郁。
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确实让人觉得疲惫。
霍启洗完盘子,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在波士顿的生活很枯燥,但霍启觉得这样的步调刚刚好。
p大的医学资源比国内要好上很多倍,同样任务也很重,他几乎每天都要花将近10个小时呆在项目组里。
同组的人都只专注于手头上的事,交流的也几乎都是学术上的事情,私下的交情也不深,社交距离让人觉得很舒适。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两个月。
直到有一天房东太太给他送了些饺子,他才意识到原来过几天要过年了。
大年三十,团聚的日子。
也有同组的同学邀请霍启一起去过年,霍启想了想,答应了。
但其实在外的留学生聚在一起过年也就是打打火锅,吃点东西,再一起干杯互相说一句“新年快乐”。
想要过年的氛围,但异国他乡,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聚会很早就散了,霍启一个人走在街头,踩着雪地慢慢往前走。
凌冽的夜风刺骨,行人纷纷捂紧围巾匆匆走过。
霍启来了两个多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天气,倒不觉得有多冷。
街边的小店很多早早就关门了,只有零星几家在门口点了一盏灯。
离家还要再过一个路口。
有个流浪的音乐人在街角吹着萨克斯风,深沉而平静。
霍启把手放在口袋里,站在路口听着音乐人吹完一首曲目。
那是音乐人今天的结尾曲,吹完后对霍启笑笑,说这是他自己创作的曲调,叫《callsomebody》。
霍启朝他微微颔首,然后两人道别,走向不同的路口。
街边的路灯是新换的,晃得人眼有些刺痛。
霍启掏出钥匙,却不知为何摸出了手机。
他一天很少用到手机,几乎都是与人面对面的交流。
手机里一般都是国内的同学会给他发一些消息。
霍启拿着手机,沉默许久。
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讯录,找到某一串号码,指腹轻触屏幕,拨了出去。
他把手机放在耳边,耐心地等着。
国际转接大概需要3-5秒的等待,然后要么接通,要么挂断。
不过这次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两个月前他站在方家门口,这句话听得他快要没了知觉。
当然现在也是。
霍启把手机放下,从容地摁了挂断,再把手机重新放入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锁,将风雪都关在门外。
他彻底自由了。
在波士顿的第二年,霍启身边多了很多追求者。
不过高岭之花就是这样的,没有方自在那般的死缠烂打,谁也追不来。
到了第三年认识霍启的人都知道,确实有这么一类人谁也攻克不了,当然也有追求者不服输的,硬是要逼着霍启追问到底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霍启万年不说话,一开口也能冻死人。
他说他喜欢学习。
众人绝倒,纷纷默认霍医生这辈子就在手术室里过了。
第四年出了点小意外,霍启偶然结识了陆克。
陆克来美国谈生意,谁知道对方老头儿突发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主刀医生就是霍启。
事后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意外地觉得对方谈得来。
但也都仅限于谈得来,个人心头都藏着某些不能说的秘密,心照不宣。
这件事是发生在某天晚上的。
霍启刚刚把邮件做了尾,就接到了陆克的电话。
陆克那头好像喝醉了,打错了电话到霍启手机上,嘴里一直嘟囔着某个人名。
霍启知道那人是谁,周屿澜,陆克的心头宝,只能他嘴上批评,别人多说一句都要拼命的那种。
霍启无语,只好打车去了小酒吧接人。
陆克也不算醉,就是酒有些上头,抓着酒瓶子可怜兮兮的坐在吧台,还要时不时扒拉开那些想撩他的人。
霍启走过去,陆克朝他打了个招呼,又灌了一口酒,放下瓶子时表情变得有些忿忿,“周屿澜这个小兔崽子。”
霍启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小兔崽子。”
陆克“唰”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