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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后,这里一直没人住,但大伯和小叔总说这儿有不干净的东西,还特意找了人过来做法。”
“我不清楚他们会做什么,但希望韩先生能提前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他委婉地给韩弈提了个醒,毕竟上面是真有东西在的。
“好。”韩弈点了点头,他并没有露出什么怀疑或者嗤之以鼻的表情,反而淡淡道,“如果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我之前已经见过不少了。”
“咦?”云子宿有些好奇,“韩先生见过什么?”
韩弈意外的坦率:“很多,落水溺死的学生,高空坠楼的失足者,车祸撞死的疲劳驾驶司机。”
云子宿一惊,不过想到韩弈周|身的灰灵,他能感应到这些亡|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样一来,不说别的,今天的要发生的“怪事”倒是好解释了。
云子宿问:“这种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弈道:“从我记事起,一直是这样。”
云子宿回想起有关韩弈的那些传闻,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韩母的过世,或许韩弈周|身的灰灵也和这件事有关,所以他才从出生起就一直能感应到这些东西。
不过,韩弈提的这些都是意外横死的例子。云子宿想了想,还是道:“除了能看见这些东西,它们对你还有别的影响吗?”
韩弈道:“它们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故事,如果发现有人能听见,就会追过来。”
云子宿皱了皱眉:“然后?”
韩弈摇头:“我也不知道然后会发生什么。小时候我被一个女鬼发现过,当时我跑到了人群中间昏了过去,醒来后大病了一场,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理过它们。”
云子宿眉心皱得更紧,看样子,韩弈能看到的不只是人形亡|魂,还都是一些怨气未散、阴气十足的厉害家伙。要知道,就连布好的阵法吸引来的阴物都是不成形的东西,既能保持完整人形,又能对人造成伤害的阴物,已经属于更高一级的范畴了。
这么看来,能安然活到现在,满身灰灵的韩弈其实早不知遇到过多少次惊险。
这种事说来话长,电梯时间有限,话题只能就此打住。
云子宿心里记了一笔,打算等解决完事情之后在和韩弈细谈。
两人走到门口,房门紧闭着,看不出什么异样。云子宿拿出钥匙开门,房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出一声断喝。
“谁?!”
云子宿推开门,就见客厅里站着三个男人,高瘦那人是许久未见的云学兵,大腹便便的是个陌生中年人,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灰白头发老道,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手中红色的桃木剑正对着门口。
他们三个人明显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看向门口的神色很是警惕,云学兵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清门口的人是谁,云学兵才松了一口气,他的肩膀还绷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怎么是你?”
一推开房门,没看到三人的紧张状态时,云子宿就已经察觉到了屋内的不对劲。他留的阵法能够隔绝阵内阴气,得打扰四邻,所以他在小区外之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却没想到,屋内的煞气居然会这么重。
他加固了阵法,想吸引来一点更厉害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目的不只达成……而且还超标了。
那边的云学兵正在给两人解释:“赵先生,孙道长,这是我侄子,云子宿这间房子就是他父母留下的,惊到两位了,真对不住。”
中年人摆了摆手,看向云子宿的眼神带着些莫名的意味,他笑了起来,眼角挤出层层笑纹,语气也很是大度:“没事,孩子嘛,来就来了。”
他还朝云子宿招了招手:“来,子宿是吧,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云学兵本想对云子宿发火,见中年人这个态度,也只好先按捺了下来。也是在这时,他才看到了跟在云子宿身后的韩弈。
“韩大少?”虽然云学兵没有参加两人的订婚仪式,但韩弈他还是认识的。云学兵敛了脸上的怒色,努力想摆出一副热情的态度,只是他天色面相刻薄,这个笑堆出来甚至比中年人更加油腻。“你们怎么过来了?”
云子宿道:“我带韩先生来看看我住过的地方。”
他走在前面,就没看到身后韩弈看向中年人那冰冷的眼神。
云学兵本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面容严肃的老道打断了。
“噤声!”
与云学兵和中年人不同,老道非但没有因为看清来人而放松警惕,反而因为韩弈而更加戒备。不过屋里阴气过于浓郁,把韩弈周|身的灰灵都盖了过去,如云子宿所料,他最后也没能察觉到什么。
喝止了云学兵之后,老道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他皱眉道:“都安静,靠边站,不要再打断我。”
云学兵和中年人显然对他很信服,都乖乖站在了墙边,云子宿也和韩弈走到了一旁,有了老道的话,云学兵就是想把他们赶出去,也没办法再开口。
为了给施法腾出足够空间,客厅里的桌椅早已胡乱被推到了一旁,原本被四个阴物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内又变得乱了不少。
云子宿从进门时就发现,那四个阴物已经不见了。
老道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沓黄符,用手指夹住举在胸前,闭眼默念了一段语速极快的符咒之后,就用手中的桃木剑穿过了符纸。他口中念念有词,还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喝了一口,然后把水直接喷在了被串起的符纸上。
在他喝水的时候,云子宿已经拉着韩弈往旁边躲了一点,得被口水沾上。
这人的表演太不讲卫生了。
符纸被喷湿之后,老道把桃木剑剑尖朝上,双指合拢贴在剑身,然后缓缓在原地顺时针转动起来。他转了大半圈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剑身正对卧室时,才有一阵不知从哪冒出的凉风,竟是硬生生把已经打湿的符纸吹得飘了起来。
老道肃容:“那东西在卧室。”
被老道的严肃感染,再加上屋内始终未退的浓郁阴气,不只是云学兵,连刚刚带笑看向云子宿的中年人都变得重新紧张起来。闻言,中年人皱紧眉头,开口问道:“孙道长,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还要进去吗?”
老道将用过的符纸取下,又取出两张新的符纸,这符纸明显比刚刚细许多,老道取符的动作也更加谨慎。
“邪物而已,去把卧室门打开,我会直接在此将它诛灭。”
云学兵和中年人站的位置离卧室最近,云子宿和韩弈则在最远的斜对角。中年人自然不可能去干这个活,有韩弈在,云学兵也不敢支使云子宿,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老道还在他身后叮嘱:“左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