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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物色几个下人,顿时觉得这是个将功折罪的好机会,立刻便张罗去了。
这些年虽说国泰民安,但乡下穷地方卖儿卖女的也不是没有,中人很快便挑了十几个孩子送过来,给白春笙挑选。
白春笙看到这些孩子都穿得十分破旧,小脸瘦得厉害,脚上也并没有穿什么好鞋子,都是自家编的草鞋,破破烂烂的都快挂不住了,再一问,也都是这附近乡下或者山里的,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又或者是家里爹娘病了,急等着救命的银子,这才托人卖身来了。
其实白春笙也知道,对于这些人来说,有时候卖身也不一定是坏事,继续留在家里,全家人都得饿死,卖了自己,给家里人一条活路不说,自己也未尝不能拼一个前程,远的不说,就说他们县里几位大人家里的奴婢,走出去那比镇上铺子里的掌柜都有面子,若是得了主人家赏识,也未尝不能放出去脱了奴籍。本朝有位将军,据说从前便是公主家的车夫,因使得一手好鞭子,被公主赏识了,脱了奴籍送入军中,从此便一飞冲天了。
“这个……多少钱一个人”担心伤着这些孩子的自尊,白春笙便将那中人拉到了一边。
那中人早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面色冷肃的大汉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太好了,他是知道王大郎带着家里人出门访友去了的,没想到临走的时候竟然还给白春笙安排了看家护院的?这、亲兄弟也不能如此周到啊!
仿佛想到了什么,中人再不敢欺瞒白春笙,也不敢赚他太多,便小心翼翼地报了一个让他心头滴血的实在价
“最小的那个四两银子,再往后,大一岁便要多一两银子,您若是买来放在食铺,顶好是买那几个男娃子,若是放在家里伺候茶水针线,中间那两个女娃娃不错。”
“若是都要了,您给在实在价!”这个价格和白春笙打听到的差不多,看来这中人也没坑他太多,白春笙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若是都要了,我便算您一百二十两,您看怎么样?天地良心,我这回可一个铜板都没有多赚!您可以去外面问问,现在州府里买个清白丫鬟多少钱?买个大小子又是多少钱?”
“少废话!我上次租房子的时候,你还坑过我银子呢,一口价,一百两我全买了,上次那事儿咱们便一笔勾销,不然的话,我家鲲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白春笙不高兴地威胁道。
虽然最小的那个中人报价还算合理,但是,年岁越大的孩子价格反倒不如七八岁的高,这也是人市上的潜规则,因为太大的孩子不如小一些的好调教,方才中人却只跟他说大一岁便要多一两银子,明显是职业病犯了,又想坑他呢。
中人一听白春笙说“我家鲲哥”就腿脚一软,差点给跪了!尼玛他上次见到这河蚌的时候,分明还是很好骗的,怎么就和那王大郎称兄道弟一段时间,竟变得这般难伺候了?早知道他就不来这一趟了。
不过,来都来了,真要是敢不做这一位的生意,带着人走了,等王大郎那煞神回来了,只怕便要带着人去砸他的招牌了。
“就一百两!”中人咬牙道,这价钱他也不亏,只不过赚的少了罢了,若是因此得罪了王大郎,他这个中人也别想做下去了。
当下白春笙便找人去请了码头上王鲲风的熟人过来,帮忙将这些孩子的户籍转到自己头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等到人都走了他才发现,尼玛他自己现在还租房子住呢,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人,要安顿到哪里去啊?
“我、我们就睡屋檐子下面。”最大的一个男孩子结结巴巴道。这孩子脸上有一个大大的胎记,因此虽然长得高大壮实,但因为面貌丑陋,价格却不高。约莫是担心新主子嫌弃他们占地方,便主动提出可是睡在屋檐下面。
白春笙买下人是准备让他们帮忙干活的,不是要虐待他们的,怎么肯让他们睡屋檐下面?虽然现在的天气不是很冷,可就这么睡在外面,夜深露重,也是要生病的。
“这样吧,正好铺子那边地方也宽敞,这几日便委屈你们一下,去铺子那边,晚上几张桌子拼起来,男女各一边,中间拿帘子挡起来,先凑合住着,等作坊那边房子租下来了,你们便挪过去好了。”白春笙想了想便决定道。
食铺那边就在鱼街靠近码头的位置,有码头的人看着,安全系数比他们这一代还高呢,晚上住在那边也不用担心。最主要的是,那边的桌椅板凳都是新做的,几张桌子拼起来就是一张大通铺,下面铺上褥子,上面再准备几床薄被就可以了,反正他也要赶在王鲲风回来之前把开作坊要租的宅子租好,到时候那边租下来,直接把人挪过去,再置办些可以长期使用的床铺之类的就是了。
这些孩子刚被家里卖了,不管是不是自愿的,这会儿都是茫然且惶恐的,白春笙问了问他们各自的姓名年龄,也没给他们另外改名字,就让他们仍然用自己原先的名字,他没有兴趣什么忠仆之类的,再说了,忠心与否,也不是改名字就能决定的,人家吕布威猛吧?历史上还不是落下个“三姓家奴”的骂名?
商秋芦自从白春笙叫了中人过来便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一开始是担心他太过心软又被人骗了,后来才发现,白春笙最初的好欺负,不过是因为不了解岸上的那些规矩罢了,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表面上看起来仍旧好欺负的白掌柜,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好欺负了,都知道拿王大郎来压着那中人给自己减价了。
白春笙早就看到商秋芦站在那边了,处理完买人的事情之后,也没跟他客气,让他帮忙把这些人带到食铺去吃一顿饱的,再给买些便宜的衣衫鞋子被褥之类的安顿下来,十分光棍地连银子都没给他,理由都是现成的
“你不是替王府办差吗?我现在可是替你们王府看孩子呢,腾不出手来打理自家生意,王府总得替我出了这点银子吧?”
商秋芦点头应下,带着那十几个孩子自去安顿不提。事关小世子的安危,不过几两银子的事情,他还是能做得了这个主的。
“你怎的事情这般多?”小世子呆在屋子里一个猫闷得慌,这屋子里又窄又闷,连他们王府的柴房都不如,也不知道那只河蚌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就在猫世子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沉迷事业的河蚌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从墙角摘来的狗尾巴草。
“给,拿去玩吧!”白春笙拿了一根旧布条,将狗尾巴草栓起来挂在灯柱上,让猫世子自己勾着玩去。
这种身份尊贵的猫,他可不敢随便陪他玩耍,要是哪里磕着碰着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小世子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那乱糟糟的一束狗尾巴草,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