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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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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风的年轻人支撑不住似的,起来去拉他的手:“咱们这等人,什么时候没了都没个准数的,怎么着都一样,啊?”

顾声没看她,平直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二婶瞅着他没反应,以为是被吓蒙圈了,又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喂?你没事……”

顾声却一下转过头来,脸上一瞬间的表情竟不似悲哀,而带着点近乎冷肃的绝然。二婶一愣,却听他缓缓喘了口气,声音低而虚弱:“我知道了……带我去后院看看吧。”

顾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近郊失去了闹市五缤纷的霓虹灯点缀,夜色登堂入室,混合着近乎刺鼻的烟味铺满了整间客厅。

江承正在沙发上坐着,开门声响起的同时,他指缝间一点红光猛然地明亮了一下,随即被扔到脚边用力踩熄,用人擦拭得光鉴如新的地板上,已经横七竖八地散落了不少烟头。

顾声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随即换好鞋默不作声地往楼上走。

“你上哪去了?”男人从肺里掏出最后一口烟,哑着嗓子问道。

他那个语气已经十分不善,焦躁的情绪处在无处安放的失控边缘,只靠那零星的耐心强压烦躁和暴戾挽留着理智。

顾声的步子一顿,往客厅瞥了一眼:“去看个朋友。”

江承一声冷笑:“你哪来的朋友?”

就在顾声刚抬腿上台阶,猛一失神之间,江承像只盯准了猎物的豹子般两步跃上楼梯,一把扯住他的手肘,在顾声反击之前把他按在了扶手上,看着他的神色几乎称得上可怕:“嗯?你除了那几个捧戏的票友和班里一个辈的师兄弟,还有哪门子朋友,还得你登门去看?顾声,你他妈骗我是连个谎都懒得圆了吗?!”

他抓着顾声肩的力道非常之大,顾声的肩胛骨都似乎要被他掰出声音来。顾声反手抓着他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累了。”

顾声脸色绷得很紧,紧得超过了忍耐,以至于看上去有点模糊不清的悲凉。这其实非常明显,即便在室内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也有些无法掩饰的端倪。只是江承被一口无处发泄的暴躁呛得眼角出血,脑子里只想到这个人愿意陪别人一晌贪欢,就恨得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省却是非。

“累?我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你跑哪里去了?我在军部忙着跟狗日的谈这谈那,百忙之中还往家里打电话,你他妈就一个都没接到?”江承掐着他的面颊,迫他看向自己,“你现在跟我说累了要休息,他妈的早让你休息你干嘛去了?”

“江承你别欺人太甚!”顾声跟着提了点声音,掰住了他掐自己脸的左手,“你想养一个混吃等操的娼妇随你的便!别他妈弄到我头上来,你不恶心我还嫌恶心!”

“混吃等操的娼妇?”江承突然笑了,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身上靠了点,恶意地用下身撞了撞他,“我难道没养着你吗?”

顾声猛地挣开他,颇觉可笑似的道:“我?我混过你一口吃的吗?还是你……!”

这一句几乎是触到了江承心底的天雷,江承那从军部憋回来忍到现在的一肚子火登时窜上了头顶,拳脚抢在男人的思维前面出了手江承一脚踹倒顾声,拖起人就往楼上的主卧走!

……那是外人无从得知的秘辛,就是顾声跟他到现在,都没动过他一分钱。

包养戏子,被包养的却没花过金主一块钱,这算什么?这算津州名门天大的笑话。

这一点宋昭其实隐约的知道,他来江宅走动的时候江承跟他提过,提法极为隐晦,宋昭出了门才拍脑袋反应过来不会说的是江承自己吧,然后又给江承打电话,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这伶……这女人嘛总要拿一下乔,你出手阔绰点早晚矜持不住,就万事大吉了”。

江承觉得是这个道理,然而当杜寒不小心秃噜了嘴,不得不告诉他说顾声一早把在他那的账填了一半之后,江承就有点慌了。

顾声好像就在他身边打个旋似的,什么都不要,抽身就可以走。

他还有他的戏班子,他的戏,他喜欢得命都可以不要的东西,江承在他眼里,恐怕尘泥不如,是连赏一眼都是恩赐的所在。

这种认知让江承无法承受,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他似乎就没有半点吸引力。江承应当感激他所有的权势和地位,让他轻而易举地取得顾声的身体这样的交易本该到此为止,而江承却不甘心。

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不知足。

没来由的不快和不知从何而起的不满足在江承心头翻滚,紧跟着身下也愈发用力而不知停歇。他的体力本就比常人好得多,发起狠来更是不必说,顾声控制不住地断断续续地喘息呻|吟,最后几乎带着哭腔小幅度的抽搐着。

他极力想侧过身,让那近乎可怕的深度能缓和一点,紧跟着就被用力掰过去,男人燥热的身体覆盖在他身上,湿漉漉地呼吸跟着唇舌一遍遍在他身上逡巡。

他看上去甚至是有点狼狈可怜的,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身子单薄纤细,被翻来覆去折腾的时候能看到明显的锁骨和上面的手印,侧面躺着只能把被子稍稍撑起一层,蜷着的身体随着抽泣微微颤动。

他实在受不了那种凶狠得几乎杀人的力道,压抑着喉音求道:“江承!别!……”

江承浑身一热,用力更甚:“嗯?”

“继良……”顾声疼得快死过去,苍白的脸上蒙着一层虚汗,声音低弱得听不真切,却像是陡然揪住了江承的心脏向下一扯,让身后的男人悍然一个机灵,霎时关失守。

顾声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瞬间脸色灰败如死。

第16章“新津口”

16.

江承仰起脖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青年的身体里退出来,摸了支烟点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心里刹那间翻腾而起的、难以平复的酸胀与不可言描的餍足,好一会儿,才转过脸,给身边冷似的蜷起身的年轻人掖了掖被子。

“你说,你是何苦来?”江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青年露在被角外面的短发,似是喃喃自语,“你放软和点,做个笑脸说两句好听的,我什么不依你?这津州是我的,就是你的。”

他停了一会儿,没听到顾声吭声。江承知道他没睡着,年轻人单薄的身形包裹在江家定做的锦被里,像一片疲倦极了的羽毛轻轻地落在地上。

江承掐了烟,俯下身去搂他:“下午我去梨园了,你把鸿新班又捡起来了是吧?刘家大股东不是撤了吗?杜寒那的花得把你的底给掏干净了现在缺钱缺得紧吧?我入股,怎么样?班主你接着当,里头的事情我一概不插手,你也甭抛头露面的,旁边盯着就成,嗯?”

顾声微微动了一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江承刚有点压下去的火又有要窜上来的架势,他简直不知道顾声在执着些什么玩意,唱,也没不让他唱,主持戏社,也没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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