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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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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小跑,靠到顾声的身边,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将他手里枪折了下来,贴着他的耳畔沉声低语:

“你看见了吗?你走不了。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你以为你能到哪儿去?”

他将似乎受惊过度而身体有些僵硬的年轻人掰到自己身前,迫使他靠向他的怀里,伸手将一张已经被汗渍浸泡湿透的字条塞进他的手里,语气呢喃而轻缓:“江续……一直以来都是老爷子安插在江南的一步棋,与周仁的交往是准备多时的,参与你们所谓的革命军也是,就是为了打入南匪内部,在关键时候发挥效用就比如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江承话音刚落的瞬间,年轻人贴着江承身侧的手发力一勾,那把良改装的配枪应声而出,年轻人单手上膛,抬起手臂反身就是一枪!

一枚子弹破空而出,穿越四十五米笔直地钉入男人的前额中央!

这恐怕是世间骇人听闻的战争传说,在视野受限、行动不便的情况下,用别人的□□,在临近极限有效射程、风速位置距离均难以判断的情况下,一枪射入目标对象的脑壳。

残血自额外溅出,对方一声未出,之间人体应声落马,当场死绝,毫无回旋余地。

“哥!!”

江承脱口而出,掐着身边人肩膀的手顷刻暴起青筋。

顾声的面孔漠然地泛着青,牙关陷下一道极深的痕迹,手上的枪管冒出烟灰的硝烟,一颗子弹刚刚从这里射出,穿过一颗头颅,……来自江承的长兄、津州军阀江知涯的长子江续的头颅。

他拔枪霎那没有丝毫犹豫,整套单手上膛的动作也流畅到无懈可击,那准无比的一枪除了直觉无法解释,枪弹就如同被下达了一击必中的命令,呼啸着送达死亡的意志。

几乎就在江续掉下马背的瞬间,江承一把捏断了顾声的腕骨。

天地间噪声四起,而骨骼错位的声响清晰可闻,但他终究晚了一步,顾声开向自己下颌的第二枪被生生拧断,子弹擦着他和江承的面颊飞向天空,翻滚的热气如同死者的余温。

腕骨被生生捏断的剧痛短暂地夺去了顾声的神志,江承一把将他从那匹受惊的战马上抱了起来!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嗯?!”

江承一瞬间的表情狰狞迷乱,似疯若狂,紧抱着年轻人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拥紧朽木,策马狂奔之际风声蛮横无道,甩过耳光夺走话音,那句带着骨肉血亲鲜血的誓言不知说给了谁听。

“就算……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永远不会!……”

第35章番外一野猎

一、

1923年冬,津州,析城山。

十一月底的京北刚落了一场新雪,裕谷坡下的马场覆着薄薄的一层,枯枝黄叶铺满了整个辽阔的山麓,零星的猎棚和高台隐没在析城山绵密的松林里,放眼望去,雁鸣戚戚,长空洗碧,暮秋冬至的肃杀扑面而来。

松林外缘散落地站着一队锦衣貂裘的人马,擦拭得崭新的火器或背或挎,毛发被梳理得油光水滑的马匹随着主人的牵引微微仰头,一对宝石似的招子跟着骑手的眼光左右转动。

这一天是江南大户顾侯大儿子顾谨的生日,顾侯携妻子北上狩猎,将用一匹骏马作为儿子成年的礼物。

现在马场上这些英俊漂亮的马儿,都是顾侯专门从英国引进纯血马,个个有着一份详细的血统记录和来自大不列颠赛马场官方的资质认证,他当初为了弄到这十来匹马也是大周章,其中最为优质的赛马正驮着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正是今天聚会的焦点,享受亲眷兄弟们之艳羡瞩目。

女眷都由专人送至旁边的棚屋内,尚氏身体不适进了里屋,顾家主母与妯娌披着斗篷站在屋外,每当少年们掉转马头,都遥遥朝他们挥手微笑。

顾声落在后面,仰头看了看哥哥们,身边马场的短工提醒他:“四少,马儿牵过来了,这边。”

顾声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顺着他的搀扶去拉缰绳,手触到绳子的瞬间略微怔了一下,随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不远处的棚屋看了一眼。

那目光极其短暂,仿佛是极不经意间一瞥一样,然后他转过了脸,对短工颔首笑了一笑:“不用了,帮我把那儿的半血马牵过来吧。在家练习的时候习惯了,唯恐纯血马太烈,不好控制。”

“不会不会!这些马都是驯化过的,您大可以……”短工说到一半,随即住了口退下去,“您稍等。”

顾家在江南就有专门的校场,骑射是顾侯膝下四个男孩必须学的,只是没有京北这么优越的自然环境,今天难得有机会在宾客前显摆,顾谨自然要打头阵,率先要过松树林,冲着后面招呼道:“父亲!快过来!”

顾侯随口应了一声,却不急着驱马,拆开□□的枪管,把弹夹和枪膛展示给旁边的少年:“看,就这么填,家里的靶场没有配□□吧?不会也没事,我一会叫人给你拿弩,这儿的弓也不赖,我试过……”

他仔细地给顾声演示那个进口新式瞄准具的用法,顾声勒着马垂下眼睫,晨光从松林穿出落在他细白的脖颈上,注视着枪管的眸光看上去深浅莫测。

顾侯把□□塞给顾声,顾声握住硬木的枪托,不自觉颤了一下。顾侯素来喜欢这个书生气重的小儿子,逗弄他道:“嘿,怕了?”

顾谨等了一会儿,停下来转头去看,就见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顾侯喜欢他那个庶出的小儿子,不仅顾家三兄弟,连常在一起读过书的表兄弟都看得出来。

他们都觉得是顾侯一辈子没有女儿,不曾儿女双全,也算是有一点遗憾,那小儿子生得又格外细标致,性子安静柔和,一看也不像干大事业的人,生在富贵人家是命好,多半被宠着当女儿养的。

只有顾谨知道不是,而这种危机感时时伴随着他的成长轨迹,他的另外两个弟弟都基本抱定了日后分家产的不思进取的心愿,不足为惧,而顾言不同。

尽管顾侯从没有任何表态,也没有透露过真正的想法,但顾谨就是感觉到了,顾侯对他弟弟顾言的喜欢,是真心把他往接班人的方向培养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顾谨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某一天他去找顾言,看到他书房的桌子上,赫然放着和他一样的课本和练习册。

那是前两年的事情了,大概不到十岁的顾言站在书房门口,目光十分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合上书,说,随便翻着玩的。

顾谨一直没忘他当时的眼神,他那个弟弟是从小长得周正,看人眼眸含水温柔文静,而他直觉地顾言当时一定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因为后来他再去,那些书就都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你有心,上位者也有意扶持你,没有比这个更可怕、更威胁地位的事情,就算对方是一个歌女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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