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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他竟然为躲顾隐则把最好的朋友和牙尖嘴利的宋知梦放一边自己跑回家,下次见面他得被埋怨死。
天色染红的空气中漂浮微尘,回到家的轻松悄然蒙上一层阴影,安溺拼命摸手机想打电话给宋知梦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怪不得直到回家都没接到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原来手机早不知道掉在哪里,那个手机是顾隐则送的,里面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内容,掉也就掉了,关键是现在要联系上宋知梦他们。
脱掉身上的女装套上简单的运动服,安溺开电脑打算通过社交软件和两人说明情况,让两人早点回家休息,之后再约他请吃饭。
“咚咚”
听见敲门声,安溺的心咯噔一下。
电脑由于太久未使用开机便死机加载不出画面,他边问是谁,边打开门,顾隐则本人正拿着他刚发现弄丢的手机,手还抬着保持准备敲门的姿势,想也没想迅速抢回自己的手机,安溺关上门。
整个过程快的连顾隐则脸都没看清。即使如此,心跳还是快如鼓点。
靠着门背慢慢地平复呼吸,安溺觉得自己应该开门向捡到他手机还特意送到他家的顾隐则道谢,但他害怕不小心和顾隐则说多话争吵,害怕历史重演,怎么都不敢开门。
顾隐则没有再敲门,也没有离开,两个人隔着门板无声的对峙,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两分钟后,暴雨哗啦倾盆而至。顾隐则的脚步声终于伴随雨声出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玻璃窗黏着的雾气下落划成泪线悲痕,沉默在错过的温柔里远去,最后也许会和消失的情怀同流合污汇入下水道,永不见天日。
恍恍惚惚的想着,安溺的心潮湿了大块,却变得愈发清楚。他不知道一万颗雨滴的距离是不是会让人看不清,但他知道一万颗雨滴能把人淋感冒。
出于世界人道主义以及对前偶像残留的亲哥粉心理,安溺拿起伞冲下楼。
穿过贴满小广告的走廊,好看的可以称作画中人的少年在骤雨边界站着,老旧建筑让他的模样充满上世纪内敛复古的气息,水雾浮升模糊朦胧那双有深沉颜色的瞳眸,视线对上,安溺的霎时忘记呼吸。
顾隐则真是……太好看了!不愧是他唯一爱过的男偶像!
安溺忍不住称赞感叹,理智却反复强调顾隐则对他的伤害,左右摇摆矛盾痛苦。
幸好顾隐则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仰头望天,安溺不知说什么,也想不到说什么,干脆什么也没说,单单把伞递过去,他希望顾隐则不要淋雨,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的人生。
如果可以帮助到顾隐则,他一定尽其所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伸出手。
他的感情非常简单。
深深地凝望安溺,顾隐则接过伞,启唇似乎有话要讲,安溺害怕顾隐则提任何他不想听的事情,急急抢先开口。
“伞不用还我。”
不用还的雨伞就算拿走也没有意义,雨伞可以避雨,更能制造来往,如果说不用还,那也不必要。顾隐则颇为别扭的转过头,好像在压制情绪,最后他憋闷呼之欲出的气息,将伞丢回安溺面前。
“走了。”
“拿着吧!”捡起伞安溺立即追上准备冒雨离开的顾隐则。
“不用。”
“为什么不用?别任性。”
“你没资格管我。”
“我是没资格管你,但是我担心你啊,淋雨淋感冒了怎么办?乖,把伞拿着好吗?”半哄半表达自己的关切,安溺成功令顾隐则停下踩进水洼的脚步,转身俯视脸上写满乖孩子好好打伞回家亲爹心爆炸的安溺,顾隐则抿了抿寡情的薄唇。
“伸手。”
“啊?”
“我说伸手。”
“你是要伞了?”
“……”
顾隐则没说话,安溺当他默认,总算安心下来,于是听话的伸出手,再次把伞递过去。
未想顾隐则先是拿起伞,又在伞与掌心触及的瞬间丢下伞,将沾染雨滴的温热掌心覆上安溺的冰凉手背,而后紧紧握住。
雨水是带电的,安溺第一次对理论深有感触。
“顾隐则……”
“抓住了。”
“别这样碰……”用力想抽开手,安溺本能抗拒身体接触,体温的叠加不会让他温暖,只能让他感受到压迫,不堪的回忆纷纷扬扬如雨在脑海中下个不停。“放开我。”
“我说不放呢。”顾隐则不仅不放开还用力把安溺拉到怀里。贴近顾隐则,近距离感受那种时常出现在午夜梦回的焦灼气息,安溺难以自控的颤抖起来,害怕、不甘、难过、心碎的感觉交织,充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
他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怂,顾隐则可是个未成年,不能怂,不要怂,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把顾隐则推开,让顾隐则乖乖打伞回家啊,拿出成年男人的样子来!
默默给自己打气,安溺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顾隐则,谢谢你把我的手机送回来。”
“安溺,你在发抖。”
“我没有。”
攥着安溺如同攥着小动物,顾隐则低头在安溺耳畔吸气。
“你在害怕。”
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安溺没办法维持微笑,小区里跑过几个躲雨的老人,他扭过头,不想被邻居看到他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样子。
“我没有。”
“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
“你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没有!”
“你有。”
“顾隐则,”不再扭头而是正视步步紧逼的顾隐则则,安溺一拳眼前揍到那张好看的脸上。“我说了没有。”
第42章溺于隐藏多时的秘密中
42
被打了顾隐则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一向温柔平和的安溺会作出如此举动,只是把蕴含多时的愤怒拨开。
“太轻了。”
“轻?什么意思?”
“打得不够重……安溺,你根本没用力。”
“我哪里没用力!”顾隐则的脸颊微微肿起,嘴角都流血破皮了,冷静下来直视自己造的后果,安溺觉得打人的自己疯了,说他打太轻的顾隐则也疯了,“都流血了!还不用力,你不痛吗?!”
换成以前的他,顾隐则哪怕磕到都得难过半天,现在竟然自己动手把人打伤,虽说是顾隐则先撩拨他的错,但先使用暴力的是他,还没控制住打得这么重,盯着顾隐则嘴角的血痕,他忍耐因为觉得顾隐则肯定很痛而产生的共感。
“那你呢。”没有回答安溺的问题,顾隐则反问。
“我?”
“你痛吗。”
“我能有哪里痛。”
“当然是,”对准安溺的心脏,顾隐则指上去,开出致命的一枪。
“这里。”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