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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却藏着恶魔深深的恶意。
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浅色的眼瞳瞪大。
“呐,你看看,可爱的小喵咪都会成为这种难看的样子,你还想养么?”
他想去把那只猫的尸体捡回来,可是父亲却当着他的面,蹭亮的皮鞋将猫残留的尸体给用力碾碎。
猫咪身体破碎,流淌下来的血在光滑干净的地面上,像红玫瑰一样绽放,妖冶美丽。
他死死盯着父亲脚下的猫,一刹那的疼痛过后,他的心空荡到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死去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那只小猫是他童年里唯一的同伴。
都没了。
“好了,儿子,抱着你的新猫,玩去吧。”
父亲似乎有事要忙碌,随手间把柔软的新猫丢进他的怀里,拍了拍他的头。
凌看着怀里那只挣扎受惊,瞄瞄直叫的小猫,面无表情。
他伸出了手,掐住了猫眯的脖子。
而后,用劲。
忙碌的父亲还没有走几步,听到猫咪的惨叫后,回过头去,和他视线撞在了一起。
凌就这样在凌天一惊讶转而欣赏的目光里,淡淡道:“我不想养猫了。”
他松开手,怀里的猫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哈哈哈,不愧是我凌天一的儿子……”
凌听着凌天一开朗地笑着,浅色的眼瞳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反应。
哪怕,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的童年向来琐碎,不停地补习班,和不停地训练是他的全部生活。
随着成长,他变得越发得冷酷无情。
和他温文尔雅,此刻带着温和微笑的父亲俨然成为了不同的人。
哪怕,凌天一想要教会他温和的微笑,被打肿的嘴角和无数的惩罚,也没有让他脸上出现过一丝微笑。
最后,男人放过了奄奄一息的他。
“和那贱货一样的固执……”
凌天一笑着,眼神里却带着愤怒的火花,他解下自己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踹在自己儿子的额头上,留下红肿的痕迹。
“儿子,你给我记住,若是以后让我看到你笑了,我就生生撕裂你的嘴。”
凌想说好,但是他满身是伤,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一向斯文的父亲也被折腾得一身汗,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其他地方。
“来人,带下去。”
凌被抱起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他想,他本来就不会笑,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笑了。
这样也挺好的。
成年后,他加入了特种部队,拿出一份断绝关系书面无表情地放在了凌天一面前。
凌天一拿起来看了看,却满不在意地丢在了桌子上。
“翅膀硬了,有出息了?”
“凌,你身上留的是我凌天一的血,骨子里都是我凌天一的基因,有本事就学那哪吒割肉还父,割骨还母啊?”
凌冷冷道:“我身上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凌,你这样说,你母亲会有多伤心?”
“你根本就不配提她!”
凌的母亲,永远是凌的逆鳞。
“我为什么不能够提她?我的好妹妹,真是可惜了……”
“嘭”
他的拳头狠狠落在了桌子上,鲜血淋漓。
凌天一眨了眨眼,笑得极其温雅:“儿子,这种往事都能够牵动你的心情,你还是太嫩了。”
“没有实力,就敢在我面前叫板?回去反省。”
凌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他的确是太弱了,还不够,还不够强。
能够脱离凌家,他在所不惜。
他不断地造成各种险峻的任务,最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凌家。
除了每年除夕都会回去祭拜母亲,凌丝毫不在意凌天一想怎么样。
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他不介意自己在任务中受伤,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错误,以后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哪一天死在任务里,他都无所谓。
他的生活就仿佛一滩死水,除了高度紧张的任务,什么都不能够提起他的激情。
凌以为,他就会这样子过一辈子。
每次任务结束后,夏喻赋会约他到夜店里喝酒。
实际上,每次都是夏喻赋不知道跑到哪里勾搭别人,而凌则在嘈杂的环境里一个人静静喝酒。
他喜欢喧闹中的安静。
包间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看到外面酒吧的喧闹,却被单面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夜店里成群跳舞的人群,灯光闪烁耀眼,人们都随着音乐跳来跳去,手里的酒杯相互抨击在一块,酒水肆意洒了出来。
吧台认真调酒的青年,动作灵活。
调好酒后,青年会笑着把酒递过去。
青年眉清目秀,笑起来很好看,干净纯粹,手指修长,腰身紧实。
那份干净也只不过是表面而已,在这种地方的人,哪来什么干净。
而坐在青年面前的是花枝招展的夏喻赋。
凌面无表情,冷冷想道:夏喻赋又在勾引那个人了。
“凌,凌!今天我一定能够勾搭到苏遥!”
不知道听了夏喻赋这句话多少遍了,凌直接无视。
他不想承认这个喜欢配种的人是他唯一的死党。
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自己狠狠揍过却没有躲远,反而还死皮赖脸拉着他一起玩的人了。
凌面无表情地喝酒,果不其然,夏喻赋又被人拒绝了。
被拒绝后的夏喻赋也伤心不到一分钟,怀里就不知道多了个人,正搂着亲。
凌心生厌恶,冷漠地移开视线。
却看到一旁穿着制服,微笑着的苏遥朝夏喻赋怀里的人给了个眼神,两个人似乎约定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苏遥让人刮目相看。
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凌扫了眼玻璃桌上面酒的品种,拿起一边的呼叫器。
外面青年调酒师点了点耳边的蓝牙,接起了他的呼叫。
“凌少,需要什么?”
清脆的声音很好听,不像是长期喝酒人带着嘶哑的味道,夏喻赋曾经和他说过,苏遥清脆的声线用来□□特别合适。
带着一丝情.欲,喘息的□□……会特别带感。
“帕图斯有么?”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皱起了眉。
仅仅因为夏喻赋的话而走神,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
而且,他没有必要这么去在意一个调酒师。
“额,有的,不过帕图斯一开瓶,就是五位数……”
青年的声音有些担忧,不由询问道。
“你送过来,刷卡。”
“好、好的……”
玻璃外的苏遥接完电话后,神情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