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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找到趁手的灵剑
但若是修为不,或是触怒了大能留在此处的一缕神识,就只能身陨道消,重头再来了。
因而,虽然人人觊觎这山上的灵剑,却少有人敢真正上山。
而这日,被云雾笼罩的地方,接近山顶的部分,却有一人在剑山上行走。
平日被说成无比可怕的飞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飞过的苍蝇,轻轻一挥便可赶开,七零八落。
脚下的剑随着他前进,温顺地让开一条道路。
无争自从有记忆的时候就生活在这座山上。
他睁开眼睛便已成人,对山下的世界也有相当的了解,但至于他是谁,谁把他带到这种地方这种事情,一概不清楚。
他同这山上的剑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似乎这些剑也都是活生生的存在,无争偶尔能知道它们的心思。有时他的手指碰到这些剑,也并不会被割伤。
一日一日,他与长剑为伍,孤单地长在山上,不曾见过一个人。
但是,今日有些不一样。
当无争例行散步回来时,看见山顶有一个陌生的影子。对方毫无疑问是个人。
无争吃了一惊,不由提起了一些警惕。他从未见过任何人来到这个地方,他心里也知道从山下来到这里有多么困难如果有人到来,他一定非常强悍,也许是一派宗师也不一定。
但另一方面,他也隐隐有些好奇。
这会是个什么人?
山雾浓重,他难以看清对方的脸,脚步也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但是对方却注意到了他,兴奋地凑了过来道:“你就是无争吧!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对方有一张天真的脸。
修者不食五谷,不纳污秽,容颜往往都美好。但毕竟年岁漫长,无论怎样的修者都有种从容和隐隐的疲倦。
但是这个人却没有。
他眼睛明亮,里面仿佛无时无刻不酝酿着风暴,因而显得格外有活力。
他冲着无争笑,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仿佛一个懵懂的孩子。
但他的灵力磅礴广大,是能够穿梭在各个世界之间的强大修者。
无争平静地看着他问:“你是来找你的剑的?”
他指了指周围地上的剑告诉对方:“这里的剑,只要你能拿走,就尽管去拿。”
对方却又上前一步,很认真道:“我是来找我的剑的。不过,我不想要那些。”
无争说:“那你想要什么?”
“我师父跟我说,我的剑住在这座山上,叫做无争。”
无争:“……”
他歪过头:“这座山上的剑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少年修者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焰:“是你吧。无争,跟我下山去好不好?”
无争不太想理他。
他确实是一把剑,修炼出人形的剑。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把他炼成形,后来过了许多年,发生了许多事,最后他被丢在这里……
已经不太记得从前了。
他觉得山上很好,不想离开。
至于面前这个孩子,赶下山就行了。
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白。”少年修者兴高采烈地报上了自己的性命,从怀里掏出一卷书,“你果然就是无争吧,我神往你很久了。自从我得到这本《西庄手札》,师父在上面说了你的事情。他说拿到这本书就算是他的徒弟,可以来这座山上找你。”
无争伸手接过《西庄手札》,一阵恍惚。
上一次看见这本手札,是什么时候?
那时他在另一个人身边,看他一笔一划写下这本册子。
慕容白站在他的身边,大胆地拉住了他的手:“你会跟我走么?”
无争把手札还给他道:“我答应过帮你师父教导弟子。”
意思是答应了。
慕容白欢呼一声,两人下山。
下山后,慕容白回首,随手一击,万剑山被拦腰截去。
他看也不看,随手一划,两人击破虚空而走。
同他师父一样,慕容白此人修混沌之道,他的道最重要的是“乱”。
他行走于各个世界之间,掀起腥风血雨,将原本潜藏的矛盾激化,让一个又一个世界陷于战火之中。
无争冷眼看着他,从不多说一句。
他只是在纷乱中找出一点宁静的角落,在那里护着几个不应为混乱侵袭的人,等慕容白的游戏结束,再一言不发地离开。
慕容白有的时候很不理解他,抗议道:“你这样不对。你明明是要帮我师父教导我,但是你从来没有指导过我。我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责怪你的。”
无争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随手在慕容白耳边一挥,在空中拈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针,抵到慕容白眼前。
慕容白冷笑一声,起身反手一道灵力,就听见角落了数声惨叫。
他眯着眼睛,慢条斯理道:“没想到还有想要杀我的人……我不是说了,我不参与,只要你们自己分出胜负就好了么?”
仅剩的一个活口瑟瑟发抖,说不出话。
慕容白声音甜腻道:“这样好了,我不杀你,你帮我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入局了。”
等这个活下来的倒霉鬼离开,慕容白方转过身,对无争道:“谢谢。”
无争说:“我应该保护你的,不用道谢。”
慕容白很希望他脸上多一点表情,他邀请道:“你不要一直在旁边看着,也跟我一起玩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很有趣的身份,你会玩得很尽兴的。”
无争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不喜欢你做的事情。”
慕容白微微一愣,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脸上露出几分受伤的神情。
他控诉道:“我的道就是这样……话说回来,我师父的道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见无争面色不动,更加不高兴道:“为什么你可以和我师父成为朋友,却对我的事情百般看不惯?”
无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你在跟我撒娇么?”
慕容白一愣,脸腾地红了。
无争却也没上去,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道:“我陪着你只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师父,但除此之外的事情我都做不了。我和你的道很不一样,不要说跟你一起做那些事情,就是跟你待久了都会损害我的道心。”
慕容白脸上的热度退去,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发冷。
他忍住汹涌而来的酸涩,冷笑道:“没有人逼你……如果你觉得我这么不好,你可以走!”
无争说:“我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
无争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慕容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