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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久,柯劲起身的动作因为脚麻有点不稳,温晴朗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面无表情,反正每次只要他回来,柯劲总会在门口等他。
“你回来了?”
“嗯。很晚了,回家睡吧。”
赶人的话也是千篇一律,温晴朗木着脸没回头,身后跟着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提着大大小小购物袋进屋的柯劲。如今这个男人的脸皮厚得他懒得用一把钥匙打发,得寸进尺的结果肯定不止现在的登堂入室。
黑色登山包被随手扔在地上,温晴朗仰倒在沙发上,闭着眼,长舒口气,旅途的疲惫终于在回到家的这刻得到放松。
这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是离开柯劲那年租的,温晴朗没换过地方。去年柯劲出现在面馆没多久,温晴朗就到一个同城快递,正是底下这张非常舒适的单人沙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寄的,他没有矫情地下了,推来推去反倒显得拉扯不清。
客厅很小,一张沙发就占了个大半。柯劲特地放轻的脚步声在逼仄的空间里是令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温晴朗懒洋洋地躺着,只当不存在。
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脖颈、双手,直到脚上的鞋被人脱下,温晴朗回被柯劲握在手中的脚,坐起身,无奈道:“你不用这样,我躺一会儿就去洗澡。”
“好。”
温晴朗视线跟上口里说着好,双手却从带来的一大堆东西里巴拉出一个泡脚盆,转身进了厨房的男人。
隔了一会儿,温晴朗正要再次闭上眼,便见到柯劲端出正冒着药香的泡脚盆出来,在他眼前蹲下身。
进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不知道里面的泡脚水是什么时候弄得。
“泡个脚,就可以吃饭了。”
大衣和裤子上的褶皱和脏污应该是蹲在地上的时候弄上的,柯劲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专心蹲在地上给温晴朗脱袜子。
温晴朗回过神来,急忙回脚,快速扯下袜子,“……我饿了。”
闻言柯劲立即站起身,话音里不掩心疼,“今天过年,我多做点,吃点好的。”
微烫的温度从脚底上升至全身,通身的毛孔随着弥漫的热逐渐打开,温晴朗再次合上眼瘫软在靠背上,脚掌无意识地拨了拨棕色液体中的四方药包。
耳中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思绪有些飘远。
这一年,温晴朗陆陆续续去了很多地方。海鲜市场的面馆他雇了一个帮工,温晴朗只在繁忙的捕鱼季呆了两个月,其余时间基本是个甩手掌柜。
不同于先前漫无目的如同流浪的旅行,这一年里每次出行温晴朗都会事先做好规划,明确具体的方位,想要看的风景,想去尝的味道或者想体验的项目。没有限定时间,尽兴即归。
第一次旅行时,他在绍兴乡村农舍刚尝了口村民自酿黄酒,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泥人吓了一跳。外面下着雨,泥泞的土路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水坑。很明显柯劲摔了,很可能不止一次。
柯劲伸手抹去脸上滴着的水珠,解释道:“昨天新闻上说有辆旅游大巴出了事故,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当时的温晴朗错愕不已地看着湿淋淋浑身找不到一点干净地方的人,因为太过吃惊,反问的话音音量有些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陷入沙发中的温晴朗抬手附上眼睛,当时柯劲的神情在他脑中留下的痕迹擦都擦不掉。
安心中带着极力掩饰的小心翼翼,眼底还有着明显的疲惫,而且他理解错了当时自己那句无意识的反问的意思。
“我没有派人跟踪你,现在你没事就好,我马上就走。”
昨天的新闻他也知道,是他目的地的临城。从新闻出来到柯劲到达的时间,不到12个小时,可想而知,不知道他具体目的地的柯劲了怎样的周折才找过来的。后来,他带柯劲在农舍洗了澡,让他睡了午觉后,还是把人赶走了。
不过,自那次过后,每次出行他都会将自己的目的地和所有乘坐工具的时间发给柯劲。这样,大家都轻松。
但是,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相处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柯劲的脸皮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厚,还是说这也是曾经他隐藏起来不想被人知道的……
挂着疑问的思绪飘远,温晴朗陷入了黑甜。
下一刻,正在厨房做八宝鸭的的柯劲关上火走出来,蹲下身动作极轻地把药水中的脚拿出用毛巾擦干后,将青年平放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毛毯盖上对方的身体。深邃的目光在温晴朗沉睡的脸上停留许久,而后抑制不住地俯下身……
额头和嘴唇传来痒意,温晴朗嘟囔着翻了个身,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陷入了梦乡。
第15章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轰天作响的鞭炮声在大街小巷陆续响起。意识朦胧间,耳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温晴朗微睁开眼,随着眼睛感受到的余光转过头去。
满室昏暗,只余厨房一盏灯。
“醒了,饿吗?”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温晴朗听不真切,目光怔愣地往上看去,直直迎上另一双等待许久的眼睛。
柯劲的头一直低着,漆黑的眼眸牢牢地锁定温晴朗。他根本看不够,也舍不得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眼里凝聚的光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黑暗中,两人一坐一躺,坐着的那人渐渐俯下上身……
唇瓣上温热的触感,小心翼翼地,轻柔的,像在对待一件珍宝,舍不得碰,但又忍不住接近。
嘣地一声大响,近处有人放了一个响炮。温晴朗下意识地撇开头,两张紧贴在一起的唇瓣分离开来。
柯劲忍下心中的失落,捂住对方耳朵的手挪开,“是接着睡,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头从温热的膝上离开,温晴朗坐起身,没了柯劲两只大手的阻挡,热闹的年味真真切切传入耳里。
“你……”嘴唇上的热点点烧进心里,温晴朗突然有了想问柯劲的冲动:你不介意了吗?我曾经吻过一百个男人,你不嫌脏了吗?
可是,怎么问,问了又能如何?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今天在内,那天之后,柯劲吻了他许多次,他的行动早已说明。
温晴朗曾经驻守原地,用一厢情愿苦苦支撑着两人的家,最终自作自受,伤痕累累。那时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