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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娶’进来。”
别说什么形式不重要,在这个人人都默认“妻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形式就是很重要。这关乎到了别人是怎么看待你的社会地位的。
颜夫人一愣,她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好像自然而然就如此了,毕竟公子阳的不成器是如此深入人心,哪怕知道他未来可期也并没有太直观的感受。说白了其实就是不重视、不关心。颜夫人没有害人之心,却也因着骨子里属于高阶魔修修士的淡漠而没有什么待人的热情。
“兄长是修士!”公子阳哪怕资质不佳,也是个炼气三级的修士,还是他颜君陶的兄长,颛孙少将军如今就是个废人。
论修为,如今确实是公子阳厉害些,论家世自然也是颜家独一份的,更不用说颜君陶还能治好颛孙少将军的病。为什么不管是颛孙家还是颜家,都会如此理所当然地觉得嫁人的应该是公子阳?就因为公子阳更漂亮,性格更软弱?
好一会儿之后颜夫人才道:“颛孙少将军是他父母唯一的儿子。”这是她唯一能够找到还算合理的理由了。
“我兄长还是家中长子呢!”嫡庶有别,庶长和庶子也有别,颜君陶这才图穷匕见,直接给出一个选择,让他娘没有办法全盘拒绝,“告诉颛孙家,想要治好颛孙少将军,要么乖乖嫁过来,要么就别再提什么结婚!让他们搞清楚,是他们家求着我们家,不是我们在求人!”
如颛孙家这般直言要娶的,根本就是不把公子阳放在眼里。
“不把我兄长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颜君陶放在眼里!”
“你别生气,”颜夫人见颜君陶这是铁了心要为兄长出头,自然是事事依着颜君陶,“别着急,娘这就找人去和你兄长、颛孙家商量,只有嫁进来的长媳,没有嫁出去的长子!”
一直在门外站着的公子阳,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地进来了。
他本来跟上是怕弟弟和主母发生冲突,没想到到了门外,在容兮遂的帮助下,竟然听到了弟弟与母亲这样一席话。弟弟并不是武断地打着为了他好的旗号,直接阻止婚礼,而是真正地在尊重他,为他争取种种可能。
在此之前,公子阳虽然也觉得这婚事哪里怪怪的,却一直没能看破。直至如今弟弟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可是颜君陶的哥哥,凭什么商也不商量一下就是他嫁呢?
嫡母说,颛孙少将军可以助他成仙,但也是因为他,颛孙少将军才能重塑灵根、不至于早亡。他们是平等的,谁也不欠谁。
“你才不是因为他才能够成仙,而是因为这个。”颜君陶把大药天匣重新还给了他的兄长,这么一顿小黑屋的经历应该足够大药天匣不再敢有什么瞎考验的小动作,“所以,你还要和颛孙成亲吗?”
公子阳长身而立,咬唇再道:“不成婚会对你名声有碍……”
“我说不会,就不会。”颜君陶手上还握着一张不算底牌的底牌,他上辈子没说是为了闭关飞升没空,这辈子是给忘了,毕竟对于颜君陶来说那真的是一件太小的事情。不过如今正好可以用来给兄长解围,“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我怎么想?”公子阳彻底愣住了,他的人生里有选择,却从没有他想怎么样。
“是的,你想怎么样。”颜君陶误以为是兄长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耐心解释道,“好比,你到底想不想和颛孙结婚,结,要么就让他嫁给你,要么你们平等地当道侣,不结,那更好;也好比,你想不想救颛孙,救,我就派人去送药,不救,那就不救;更好比,徒法会就在这月十五,你想拜师于哪个九星宗门?你知道九星门派有几个吗?我可以给你先讲一讲。”
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像流星一般砸向了公子阳,这些都是他此前想都不敢想,与他离得实在是太过遥远的东西。
“九星门派为什么要我为徒?”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还是拜师成仙最重要,公子阳最关注的也是这个,“我何德何能……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去求人。”
“哪怕没有我,他们也会争抢着你的。”颜君陶实事求是,“有了大药天匣,你成仙是百分百的事情,又有哪个九星门派会拒绝成仙之材?有我在,他们也断然不敢杀人夺宝,抢走你的机缘。不过我其实也不建议你入九星门派,九星门派初期以资质说话,后期才以境界论输赢。资质好,资源就会向你倾斜,反之则会平添很多烦恼,不比家里少。”
大门派的生存法则可以很温馨,也可以很残酷。颜君陶从小被掌门亲自带在身边、长老团重点看护,但那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事都不晓得了。
“烦恼可以炼心,也可以成为机遇。”公子阳第一次迸发出了属于他的野心。以前不是没有,只是不敢想,“当然,我也想听听阿弟的建议,再做决定。”
“至于婚事,若颛孙少将军愿意,我们还是平等结契吧,同在追求长生仙途,说什么嫁娶实在是有点狭隘可笑。”公子阳还是蛮在意嫡母口中那句少将军与他命里有缘的,但态度如今也只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他不愿意,那就算了。至于是否要治疗好颛孙,得阿弟来决定,我不能慷你之慨。”
公子阳,正在一步步绽放属于他的光。
第16章十六条咸鱼不翻身:
人间四月,春云深宿。
正值桃花灼灼、落英缤纷的好时节,邹屠上下,无论是生意往来的商贾、骑马乘轿的官员还是背篓挑担的三教九流,如今人人的眉眼间都积满了藏都藏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见面的问好也从“吃了吗”、“修炼了吗”,变成了“听说了吗?”
听说了吗?邹屠晋升为了“上上”,从“轩辕迁善民于邹屠”的普通邹屠,变成了修真上域的邹屠。
城郊的寺庙、道观里,最近总能看到有拿着百丈香、徒步走了个把时辰的老人家,一路颤颤巍巍坚持从山下三跪九拜到山上,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三清保佑,希望自家孩子能在徒法会上一鸣惊人、鲤鱼跃门,自此大道坦途,万法不侵。
这年是邹屠第一次获得举办徒法会权力之年。
作为东道主,邹屠的子弟不仅去了不远万里的奔波之苦,也得到了更多向九星门派推荐弟子的珍贵名额。但家有应选之年适龄后辈的,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生怕在这样宽松的情况下,自家孩子还是没有办法踏上坦荡仙途。
各城各域的良才美玉、天之骄子,已经从四面八方涌入了邹屠;各方准备徒的门派,相传也已经准备停当,正在路上。
各派徒的偏好、倾向,历届参考等信息,都已经卖到了天价。
虽然说九星门派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