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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弟弟可是?”
“你山长水远让人请了我过来,自己又害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那严重么,能好么?请神医用心诊治,药材什么随您开,钱无所谓,请神医一定治好我这弟弟。”谢宣看似镇静给大夫行了个礼,实则已经着急的手都在发颤。
“该开的药我自然会开,不过是否能好,真是说不准。”
“神医,您治天花可是从未失手的过的,还请神医......”
“放屁,那是他们运气好,把我捧成这样的。治不好的不在少数,不过在京都,这病若是我治不好,你也不用去找其他大夫了,磨墨,我开方子。”神医说完便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张单子,“这张是内服,去找人抓药长期煎着,药当水喝,一个时辰一碗,前三日不能停。这痘枷粉去百安堂买,二十两银子一钱,买多少你定,他这样子,我瞧着买个一钱就差不多,拿回来兑了水,用棉纱布剪小,沾了那东西塞鼻孔里,一次塞一个时辰,一日三次。这张是外用的单子,这药每天拿回来煮了给他擦身子,可以止痒。”
说罢又看了睡梦中的李之源一眼,道:“看得出你疼弟弟,再疼也得有个度,该绑的还得绑着。用了这药明日痘子会全部发出来,若是到第三日早上都还没有开始消退,那就很危险了,最好是就着第一副药,有一曾患过此病的人以血做引,每次十滴给他就着药让他服下,若是这样还不消,那便是华陀在世也救不了他了。对了,这病传染,房中的人没发过逗的一律不准进来,房中器具每日用热水擦过才好。碳火不要烧的太旺,他不好睡。”
等神医诊断完,天已经大亮,谢宣千谢万谢,正准备送大夫走便碰见了往这边来的李恒。说来,这事儿闹了几个时辰,同一个院中,李恒竟是现在才知道李之源病了。
“李伯伯,别进去。”谢宣拦住他,“小源病了,是天花,大夫诊治了刚刚睡下。”
“天花?竟是天花?”谢宣无比懊悔,“怪我,怪我,前两年本该带他种痘,竟是忙忘了。”
“自然怪你,为人父母,又不是穷苦百姓家接不起痘的,这等事都能忘,你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责任全在于你。”杜神医出了名脾气不好,见到李恒自责,不但不加劝阻,反倒责怪起来。
“李伯伯来的正巧,还请伯伯松大夫出去,我得回去看着小源。”谢宣一心在李之源身上,不敢有一点耽搁,只想让李恒快快把人送出去,抓药回来,自己则是一刻不停回了房间。
“不行,你快拾拾用药水泡个澡,再过两日就是春闱,你万不可有何差池。”李恒不同意。
“我幼时已经发过了,这府上没人比我更适合照顾小源,李伯伯快点送神医回去,抓了药回来小源还要用的,反正只要他后天一早开始消痘,我便能去安心应试了。”谢宣没再等李恒反驳,自己便跑了回去,莫说是李恒了,此时便是天王老子来让他离开,他也是不走的。
第38章入仕(三)
杜神医的药确如他自己所言,李之源吃下去当日痘全部发了出来,之前零零星星的小疹子,一发不可拾,全部长大,冒出了许许多多水泡。而谢宣看着李之源挥舞着双手,最终还是下了狠心,剪了粗布条将人捆上了。李府的丫头下人多是些年纪小的,因着此病特殊,谢宣问过后,只留下了安麽麽和另一名曾经发过痘的下人留下伺候了。李之源是一个时辰得喝一次药的,怕药不新鲜,谢宣特地让人多抓了几副回来,每隔三个时辰便换上一副新药。而痘枷粉则是直接让人买了一两回来,全部兑了,浓浓的给李之源用上了。
一整日过了,李之源身子越发的热,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李恒下朝归来,让谢宣去休息,自己来看着,谢宣哪里肯,死活不动,两人就这么对坐到半夜,谢宣什么都抢着做,李恒根本插不进手去,最后李恒耗不下去,只能自己回去了。这么又过了一日,谢宣照顾李之源几乎是两夜没有合眼,就等着看第三日会不会消减些,结果倒好,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多了。
谢宣想着杜神医的嘱咐,当场便吩咐安麽麽重新熬过药来,让他一并拿刀进来。安麽麽还没到,李恒先到了。“宣儿,今日是你应试的日子,你先去,小源这儿,我来守着。昨日回来的时候告了假,你放心。”
“不行,大夫说了,若今日还不能消退,便要以血为引,我得留下来给小源做药引子。”谢宣直接拒绝了。
“宣儿,你别胡闹,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春闱,春闱!三年就这么一遭,你快去,人家大夫说的是只要发过的人的血作引即可,院子里不是有个孩子发过么,用他的便好,你安心应试,小源是我的儿子,你信我总会照看好他的。”李恒见李之源躺在病床上,几日过去,病情不但不见好,反而加重,一张脸全是水泡,可怜至极,又见谢宣纹丝不动,将他话当作耳旁风,是两头着急。
“别人家就那么一个儿子,送到府上来做下人也是情非得已,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用他的血做甚,就用我的。”
“谢宣!”李恒痛心疾首,“自你入京,李伯伯从未与你说过一句重话,当初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我临危受命,为的是将你抚养成人,有朝一日你能入庙堂之中,弘扬门楣。五年了,你入京五年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日,你要错过么?你能错过么?你今日不去应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对得起胡夫子和苏大人么?”
“李伯伯,孩儿知道您的心意,但是恐怕是要辜负诸位的期望了。”谢宣不敢,也没有去看李恒,全程盯着李之源脸上的小水泡,用帕子蘸了药水给他擦拭,缓解他的不适。
“谢宣!你向来懂事,缘何今日这般固执?”
“春闱要写三日,我等不了。”谢宣冷静答道。
安麽麽端了新药和刀进来,谢宣让安麽麽帮忙,掰开了李之源的嘴,一手持刀,毫不犹豫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一滴滴送入李之源嘴里。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这血跟药他都喝了,你放心了吧?”李恒扶额,只觉得气急攻心。
“李伯伯无须再劝,我已经决定了,这一届春闱,不去了。”
“你敢!今日我就是绑都要将你绑去。”李恒大怒。
“无用的,就算您此刻让人将我绑了送去贡院,我前脚进后脚出没人能拦得住,只是出去走一遭罢了。我要在这儿等小源好转。”
“你,你......我......”李恒被谢宣激的说不出话来。
“李伯伯若是今日休假,麻烦去请了神医过来,小源这血刚喝下去,我怕会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