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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笑了几声,之后笑容一,压着嗓音说:“那张晴和受害人谷小玉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说,离奇不离奇?”
魏威正听着这离奇异常的故事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欲海市市局里白冰刚拿到冒着热气的口供,咬着下唇看着隔着双层玻璃里小心翼翼瞅着周围的张治水。
张治水穿着深蓝色工装服,脚下踩着双裹满泥壳的解放牌运动鞋,手指不安地一会儿抠着脑袋,一会儿抠着背,看起来很不安。
不安的源头来自对面坐着两个审讯人员和一个记录员。
胡局亲自过问,选派了几个资深审讯人员来审讯,个个看起来像是黑脸关二爷。吊着一双猴眼的张治水大气不敢出,垂着脑袋,问一句答一句,看起来十分老实。
“这村里的人法律意识太淡薄了。”市局的刑警叹了口气,略显烦躁地吸了口烟,“他们对当年对被害人黄媛拘禁强奸的事实供认不讳。都不认为那是犯罪,想着法不责众,就算有罪,也是害死对方的刘兰。他们现在以为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嚷嚷着要出去,还有人居然还把我们这里当是度假村,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简直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倒是不假。”白冰吁了口气,“这个张治水问的怎么样了?”
“就是对面这人,你别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吃喝嫖赌样样不缺,手脚不太干净,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这时,突然审讯室里两个审讯人员明显一愣,像是张治水交代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况。接着就听见小喇叭里传来张治水战战兢兢的声音。
“我本来不想杀她的,毕竟是我的亲闺女,不过说亲也不亲,她一直在大柱家养着,和我没多少情分。”
“为什么要杀?”
“张福是我儿子,我自己把自己儿子送到学校,学校要给钱,我就想着孩子送过去学东西,我还可以赚点零花。她不同意,老是掺和我这事。除夕夜那天,我刚打完麻将准备回去,看她和严三他们朝外山里走,我就跟在后面。那小婆娘你们知道她干嘛了吗?居然说合同作废,严三他们是啥人,肯定后头要找我麻烦。而且小婆娘说的,每个月钱都给我了,最近我找她要钱她说没钱,结果和严三他们说她有钱。你们说气不气人!”
打算卖儿子没成功,觉得寄养给别人家的女儿没把钱给自己,担心被村霸找麻烦,综合三条原因,张治水痛下杀手,他还认为这是大义灭亲,杀了不孝女,自己理由特别正当。
这强词夺理的杀人理由,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审讯人员努力发挥了职业素养忍着怒气,咬牙问:“怎么杀的?”
“我就跟在后面,看她一个人坐在地上休息,我就拿绳子背后勒住她。”
“为啥把她衣服裤子脱了,你亲闺女,你还把她强奸了吗?”
“哪有,我还嫌她脏呢!她在外面干那勾当事情,我都不屑说,丢人。”
“废什么话呢?”审讯人员猛地一拍桌子,“你为什么要把她衣服脱了。”
“我之前在牢子里听人说过,用棍子捅那下面,可以伪造强奸杀人,本来她就被严三他们轮奸了,我就想着可以嫁祸在他们身上,得后面他们找我麻烦……”张治水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不安地眨了两下眼睛,“这事情你们不会跟严三说吧。”
听到这里白冰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得跟张纸一样,谷小玉逃过虎狼,没逃过亲生爹,想着就让人唏嘘不已。
刑警叹了口气:“这谷小玉也是个苦命孩子,真是作孽。”
“怎么说?”白冰回头看他一眼。
刑警看他一眼,不忍心说,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递给她,短短几页,描写了女孩被村里大人奸污的事实。
“谷大树面上对孩子挺好,实际上没少做那龌龊事情,对村里其他人对她那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说一半突然一道尖锐的鸣声,白冰倏地一愣,转头朝窗外看去,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金色阳光普照大地,将连日来的阴暗潮湿的空气堵得无影无踪。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市局经过,容铮一脸担忧地坐在一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病人,随车医生用手剥开病人眼睛看了一眼,跟着一脸惊愕地瞪大眼睛,要说什么,被一只手拦住。
容铮晦暗不明的一双眼睛,此刻黑不见底,一脸阴沉地直视着对方,本来还一肚子话要说的医生,忽然就闭了嘴,抱着手臂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看着仪器上的心电图。
这时候,容铮包里的手机一震,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条白冰发来的短信。
头儿,妈的姓谷的老混蛋,从谷小玉五岁就逼着她出去卖,后来逼急了谷小玉才打残了谷大柱,弄死了那女人和那天要去他们家的老嫖客,趁天黑跑了,这种事他们村那群垃圾玩意不敢报警。再往后,谷小玉偷溜回来杀了谷大柱,结果正好那天被张治水撞见坏了他的好事,张治水脑袋一热把人杀了,后来怕暴露出去,干脆做成强奸未遂的假象,嫁祸给县城那个叫严三的小混混。都他妈一群王八玩意,狗咬狗。
容铮看到这里眉头皱成了一团,事情居然出乎了意料,他根本想不到那个瘫痪在床可怜兮兮的谷大柱,居然是这么个畜生,捏着手机的手指都泛白了。
“容队,怎么了?”冬宁看出容铮脸色有异,忍不住问出声。
容铮控制了下情绪,把手机递给冬宁,冬宁看了一眼,咬牙切齿怒骂道:“真他妈一群畜生。”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医生坐在一旁偷看了到短信全内容,啧了一声,“所以国家就不该学什么西方那帮天天闹腾人权的傻逼废除什么死刑,把这些人渣丢监狱里养着,简直是浪纳税人的钱。”
“可不是吗?”冬宁也深有同感,连连点头,点头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忙把手机屏幕反面扣上:“你看什么呢!”
“放心。”医生拍拍他肩,“这事我懂,保密是吧,我绝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医生这行知道的也多,保密性质绝对懂的。”
容铮揉了揉眉头,听着耳边人吵吵闹闹,他忽然想起昨晚胡明海突然冲进会所,冒着生命危险非要找那份名单。胡明海在欲海市呆了近十年,当上市局局长也有七八年了,浸淫在当地政府系统多年,不说成为一丘之貉,再怎么也了解当地腐败情况。而且以欲海市本地严重地方保护主义,和黑恶势力勾结的政府腐败系统,胡明海如果不深入其中不可能知道有贾杰手里头有名单这个事情。
再一联想突然接到关于炸弹的那个电话,一开始他以为是多米偷偷潜入军方系统,被抓着了,可是就算是被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