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佛心见魔
萧瑟想起了那个月夜,一身白色僧袍的无心踏在屋檐之上,沐着森冷的月光,忽然仰天一笑,长袖纷飞,临风飞舞起来。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高处听龙吟。
昆仑之殿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和尚收了衣袖,垂首望着自己,认真地说道:“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
萧瑟的眼睛里浮现出当初的画面,随即闪过一道紫光。
罗刹堂神通.心魔引。
另一边,雷无桀一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日日习剑,却从来没有忘记每日打一遍这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曾有平常武僧打五十年大龙王拳也能做到灰中取火,石上开花,又何况雷无桀练的本来就是有大奥义的真神通!
无心长袖纷飞,雷无桀虽然拳法打得如有神助,却仍然穿不过他的两只白袖。雷无桀对着萧瑟高声道:“萧瑟,快来助我!”
萧瑟一抬手,沉声道:“天斩!”
“你以为你能人剑合一,喊一声就能剑来吗?”姬雪没好气地一脚把脚边的剑踢了起来,冲着萧瑟飞了过去,萧瑟接过长剑,纵身向前,喝道:“破开他的防御。”
天启城内,哀嚎四起。
谢宣正带着无禅和冥侯以及月姬冲着永安王府狂奔而来。
冥侯问道:“为什么那个夜鸦已经死了,药蛊之术却仍然没有解?”
谢宣回道:“下蛊的人不一定就是蛊主,我方才也没有想到这层意思。夜鸦把蛊主下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冥侯语气中有几分焦虑:“是谁?”
“应该是药人中最强的,无心。”谢宣沉声道。
无禅和冥侯相视一眼,都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他们赶路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一身黑衣随风轻摇。
“你是唐门唐泽。”行近了些,看清了对方面目后,谢宣惑道,“你不是该在永安王府。”
唐泽笑道:“有其他人镇守够了,我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形。”
“看到了,有什么感想?”谢宣说道。
“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了,可惜我只有一个人,阻止不了这些。”唐泽淡淡地说道,“先生这是要去永安王府?”
谢宣扭过头,向左侧望去,看到了那条长街上的情形,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希望你能成功。”
“也希望谢先生可以成功。”唐泽回道。
“再见。”谢宣纵身一跃,带着众人继续往永安王府的方向行去。
唐泽俯下身,继续观望长街上的情形,忽然瞥到了角落里似乎有一袭红裙飘过。
“天女蕊……”唐泽沉吟道,“这就是他们一直说的,莲哥的红颜知己?”
长街之上,苏暮雨正坐在一旁调理真气,飞轩和李凡松联手已经在苏昌河手下走了近百个回合,两个人都已浑身是汗,渐落下风,那柄青霄剑之上的虹光已经愈来愈黯淡,飞轩毕竟年幼,大龙象之力已经近乎枯竭。苏昌河冷笑:“你们想要为你们师父报仇,可你们和你们师父相比,却是远远不如啊。”
李凡松暴喝一声,转身飞旋而下,无量剑在瞬间运到极致。
“无量剑,无量劫,入此劫之人,生生世世,万劫不复!无量破万法,一剑破万剑!”
“来得好!”苏昌河伸手,一把抓下。
无量剑影瞬间归于虚无,苏昌河右手一把握住了无量剑,身形往前一顿,竟把李凡松撞飞了出去,他右手一挥,无量剑腾飞出手,插在了一旁的楼阁之上。
无双忘了苏暮雨一眼,苏暮雨点了点头:“去吧。”
无双一把打开了无双剑匣,十二柄飞剑夺鞘而出,他聚了许久的气息,才能勉强运起这十二柄飞剑,机会转瞬即逝!
李凡松在原地微微一顿,再度拔剑而起!
青霄剑已经被夺,剑从何来?
还有一柄桃木剑,名醉歌。
醉酒高楼,少年英雄!
“飞轩!”李凡松高呼道。
飞轩运起最后的大龙象力,一把将李凡松推了出去,李凡松剑势蓬勃,配着那十二柄飞剑瞬间撕开了苏昌河的防御,苏昌河右手阎魔掌一把拦下了十二柄飞剑,左手阎魔掌压住了李凡松的绝杀一剑。
空门大开,浑身皆是破绽。
可是李凡松和飞轩都没有再战之力了,就连无双也一口鲜血吐在了剑匣之中,匣中大明朱雀震鸣不断,可他却摇了摇头,终究放开了手。
忽见那一袭红衣少出,三刀乍现,冲着苏昌河的空门刺去。
“暗河苏昌河,为唐莲殉葬吧!”天女蕊怒喝一声。
“来得正好!”飞轩拍手高呼。
苏暮雨却眉头紧皱:“不好!”
苏昌河冷冷一笑,他是何等精明的人,虽然方才天女蕊离得不近,但他又何尝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他就有最后一步杀招等着她。
苏昌河张开了嘴,舌下一根银针轻轻吐出,冲着天女蕊咽喉而去。他冷笑一声,所有的人都将死在这里了,暗河苏家家主,无双城城主,青城山掌教弟子,以及这个女人,联手也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却忽然有一个黑影出现,那人伸手轻轻一弹,将那根银针弹飞出去,随后左手拉着李凡松,右手抓住天女蕊,将他们一把向后掷去。可他自己却朝前贴着苏昌河而去,苏昌河一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于是,他就像一朵花一样地绽放了。
衣衫碎裂,朱颜小箭、红颜泪、阎王帖、龙须针,无数的暗器从他的身上炸裂而出。
苏昌河身形再快,反应再敏捷,内力再强,却也防不住那么多的暗器同时射出,他猛地后撤,双掌狂舞,试图把所有的暗器拦下来!
唐泽连吐三口鲜血,跪倒在地,却依然抬着头,惨笑着:“苏昌河,该为老爷子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