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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喜欢这样健康的自己,每天还是会去武学社练习,回宿舍后会习功课,再找韩兴宇聊天打屁。管在迪兰,这些日子也比待在蓝少呈身边充实得多。
他正对自己的改变暗自惊喜时,他馀光中瞥见在右方整片的芦苇中,好像一断指,溷在泥土与湖水间。
凌伊见苗头不对,想转身离开,看来这湖曾发生命桉!
凌伊向后转退了一步后,沉住气,想赶快离开这看似平静的湖。不过,他回想起他的同班同学,就这麽不明不白的死亡了,若这人也跟他有什麽关联,他就这麽走了也太不近人情。
所谓好奇心能杀死猫,凌伊败给了内心的喧嚣,还是蹑手蹑脚拿了一根树枝,走到断指身边,能离多远就多远,用树枝戳了戳,想看看泥泞底下是不是还有东西。
他这一推,湖面犯起涟漪,凌伊见断指仍卡在泥泞中,再往前一步,这次他抵住断指的底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断指的下半部从土挖出来。
一个不小心,凌伊绊到了石子,一个踉跄,失去平衡,跌入湖。
幸好湖边的深度不高,凌伊赶紧站起身,水深只到他的膝盖。
不过他这一个剧烈动作,不小心踩到了个东西,这触感不像石子也不像水草,凌伊皱着眉头弯下腰从湖拿起那东西。
这不拿还好,一看到那东西后,凌伊吓得往后抛,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溷浊不清的湖水,仔细一瞧,才发现湖底都是人体的断肢,只是已变白骨。
凌伊连滚带爬的回到岸上,宽广的湖一个人也没有,但恐惧感像几千万昆虫,啃咬着他,他感觉湖底的断肢突然有生命似的,飞上来拉住了他的四肢,他的腿好像有千百斤重。
他没命似的朝树林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这方向是不是他原本来的地方。
凌伊是有用这双手沾染鲜血过,不过那是被蓝少呈逼迫,且蓝少呈也没变态到要他跟尸体共处三天三夜。
人死后大约三至四小时体温便会跟外头的环境温度一致,然后肌肉慢慢弛,肢体变软,瞳孔放大,皮肤失去弹性,关节还会扭曲。最让凌伊不能接受的是,因为括约肌无力,尸体大小便会失禁。
再过不久,软的尸体会逐渐变僵硬,这大概会在死后三小时内发生反应。
这种泡在湖的尸体因为水而浮肿,会在水上漂着,经过曝晒或腐肉被鸟类等食尽,剩下的白骨沉入湖。凌伊看到的,大概是多年来的心血结晶。
到底是谁把人杀害后丢入湖?
凌伊第一个想到的是经营迪兰的人,迪兰表面上的美好,暗地的龌龊肮,把人玩死每年都出个一两件,要清理这些尸体,还是丢入三不管地带,眼不见为。
他一面跑,脑一面快速运转着。
这时,凌伊右脚却绊到了一条绳子,他还来不及清状况,他已经被地上预备好的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垂挂在五公尺高的高空上。
是陷阱!
更糟的是他还被树枝划破了脚踝,长约十公分的伤口上面正流着鲜血。连联络外面的手机,也在剧烈摇晃中,掉在地上。
凌伊真想骂句:操/你妹。
翘个课来树林间看见白骨吓得魂飞魄散就算了,花了这麽多时间探索树林,却被不知谁设下的陷阱挂在高空中。
人生还真他妈玩我。
凌伊在网中只能弓着身体,无奈抬头看看那跟拔河绳子一样粗的缰绳,他想要拿利器割断也不太可能了。更何况他身边也没尖锐物品。
每过一分钟他的心跳便快了一拍,他现在就像是瓮中之鳖,等着猎人回来捕获新鲜的猎物。
凌伊想着湖底的尸体,他会不会成为其中一员?
这陷阱做得太完美无缺了,凌伊就算用腰拚命前后摇摆,仍然不过去粗大的树干那,更糟糕的是他太累放弃时,突然不动,上头的绳子缠成螺旋状,他犹如陀螺一样,在半空中旋转,晕得他差点没在空中吐了一地午餐。
凌伊看着湛蓝的天空抹上一抹橘红,夕阳的馀温穿过松针洒落在凌伊的身上,彷度上一层金子,可惜凌伊享受不到这美景。
脚踝的伤口不怎麽疼了,结了痂,但走路大概会一拐一拐的。凌伊暗自盘算等会儿坏人放他下来时,他们搏斗后他获胜的可能性,有了这一遭,他大概只剩被丢进湖灭尸的份。
终于,暮色低垂,月夜垄罩整个天空,凌伊静静等待着,直到他听见等待已久的脚步声。
这步伐声稳健、规律,训练有素,在这万籁俱寂的树林,这步伐声被不断放大,据凌伊的听觉。
凌伊朝着那人的方向看去,黑夜中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看见那人手拿着手电筒,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人也讶异今天竟然捕猎到猎物了,忙着用手电筒照着凌伊,到底是哪个冒失鬼闯进树林还误触陷阱。
凌伊受不了强光,只能用双手无力遮挡,他很怕这不速之客携带枪,那他一定得把“翘课”从他字典移除。翘一天课,就成了忌日。
忽地那人确定身分后,连忙跑过去,惊呼:“凌伊?”
凌伊茫然,用仅存的脑力分析这人是谁,后他才大叫:“怎麽是你。”
第19章树林(1)
第十九章树林(1)
拿着手电筒一脸错愕的人竟是韩兴宇。
韩兴宇抓到凌伊也是非常讶异的,他不敢怠慢,立即扯下树上的缰绳,慢慢让凌伊落地。
凌伊落地后,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尝试走几步路,幸好脚踝的伤不重,没什麽大碍。倒是捕获他的猎人是韩兴宇,这可是意料之外。
大概猜出凌伊在想什麽,韩兴宇从实招来:“这的确是我重新弄得,详细的话……你先跟我来吧。”
凌伊有过陆秋阴晴不定的前车之后才不敢冒然跟着韩兴宇,最后敌不过凌伊的固执,韩兴宇只好无奈的说:“我设置这些,是想抓住蓝家的人。”
“放在这边干嘛?”凌伊质问。
韩兴宇摆摆手,他搔搔头不知道该从哪边跟凌伊解释,他只能拉着凌伊的手,对方却立即甩开,恶狠狠的瞪向他,似乎要他吐出个令他满意的答桉后才肯善罢甘休。
“好,我就说了,你看这个。”韩兴宇自暴自弃,他起上衣,背朝凌伊,用手电筒照着自己右后背上的刺青,那是朵鲜红的彼岸花。
蓝少呈很爱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刺上专属标记,其中他又特爱彼岸花,彼岸花暗喻着分离、伤心、不吉祥、死亡之美,衬得上蓝少呈低级的趣味。
凌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图腾,那朵花也烙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