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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横竖二人,神色不是很愉悦。
我问:“有什么不妥?”
横竖道:“我们自己有名字啊……?”
咦,这样吗。
一人道:“我叫薛折桂,原来也是念过几天书的,我爹娘还指望我考个状元呢。”
一人道:“傅随,这字儿不算常见,我写给你……喏。”
我认真看过,为难道:“……这俩名字,我都记不住啊。”
二人:“……”
两位沉思许久,痛苦答应了。
我的世界里原先只有夜谭一人,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我也很绝望啊。
夜谭脸色仍不见好,所幸倒还清醒。扶进怀里喂他喝完药,又叫了茶点来用早餐。
难题来了,我筷子仍旧不熟,没法好好喂他。
我试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要折腾伤患,只好交给别人代劳。我才问罢,夜宵已经蹦跳到床头雀跃大喊:“我来我来我我我!”
“别穿着鞋子上床啊。”愤愤然把夜宵从床头揪下来。
搬了张矮案将茶点放在床头,成日上蹿下跳的夜宵难得正襟危坐,小心翼翼把夜谭抱进怀里,满是崇敬与兴奋。可他嘴馋,喂了没几口自己吃起来了,嚼着烧麦评道“唉难吃,咱不吃这个。”遂往旁边一扔,又挑了个生煎咬下一口,含着食物含含糊糊惊呼:“哎这个好吃!老大你尝尝!”将咬了一半的生煎塞进夜谭口中。末了在一碟生煎里戳来戳去,刺破面皮翻看着里面的馅料,边问:“老大你喜欢什么馅儿的?虾仁的如何?哎这是什么玩意儿……荠菜?芹菜?哎芹菜你吃吗,老大?”
“都可。”夜谭虚弱靠在他肩头,任由折腾。
夜宵看着吊儿郎当,照顾人的手法竟然非常娴熟,一点也未撒出来,连个帮忙擦嘴的机会都不让给我。
我蹲在旁边眼巴巴看他二人亲亲热热,竟觉得落寞非常。
苦苦熬到夜谭吃完早餐,将他塞回被子里,我便很着急地揪着夜宵衣领将他扯远了。
夜宵不明所以,问我干嘛拽他。
我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打你。”
夜宵咽了一口唾液:“既然是老板的意思,我也只好领命。”
我点点头,将夜宵按在桌上,拎起条凳抽了他一顿。
因着气力不济,到底也没能抽多少下,夜宵还是被我抽得哇哇大叫,估计是演的。
抽完夜宵,心情好受了一些,我也觉莫名其妙。
此时环顾了一圈屋子,想起不知所踪的小搓剑,便问道:“阿谭,那把断剑呢?是被抢去了?”
夜谭摇摇头:“昨天抢剑的盯的是一剑冢这把,当时暗器不够用,被属下拿去砸人了,就丢在湖边。”
……还能这么用。
不被人爱戴的小搓剑,真是让我心生惋惜。
留了横竖二人与夜阑守着夜谭,我带着夜宵去案发现场准备溜达一圈。
昨天那家糖炒栗子,真的不错。
我与夜宵一人一包,揣着边啃边转悠,满地吐壳,被路人训了一顿。
夜宵自觉遭人挑衅,闻言跳起来就要干架,被我一巴掌抽回原地,跟路人好好道过歉,爬在地上将满地的板栗壳一一捡回来。我捡了片刻,透过地摊缝隙看到街对面墙角躺着一把眼熟的破剑。
……这不是小搓剑吗。
我起身拍拍衣摆要过街去捡,还没走近,有人路过,嫌它碍事,又一脚踢得老远。
……惨极了,真的。
我慢悠悠捡起来拍拍上面泥灰,小搓剑在这里被搁置了一天,被人踢来踢去不知几多回,到处都是划痕,粗糙的焊接缝隙里全是泥土,比之前,更搓了。
夜宵盯着我赞美道:“老板你还喜欢捡破烂啊,真简朴,不愧是老大看中的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这可是ssr。
“太脏了你帮我拿着。”我只用两根手指捏着,尽量不碰着剑身,递给他。
“不要啦,好脏哦,我就这一套衣服。”夜宵一脸嫌弃地推辞拒绝我。
“嗨呀反了你了,有你这样做侍卫的吗。”我又想抽他。
我们正互相礼让这把惊世神兵,旁边冲出一人来,拔刀对着我喝道:“可找着你这小兔崽子了!”
啊是被我气哭跑路的髯须大汉。
髯须大汉显然积攒着当初的恨意,怒喝道:“快把圣洁捆绑大剑交出来!!”
……兄弟你一个词儿也没念对啊!!!!
我循循善诱道:“是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来,跟着我念,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老子管你是叫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吗!!!交出来!!”他张牙舞爪骂道。
有这么难记吗,委屈。
我闻言还是乖乖把拈着的小搓剑递给他。上面的泥土太多,我实在不是很想拿。
“这是什么破烂!!”髯须汉一脚踢飞了小搓剑,“敢熊你爷爷,把那把墨金镶松柏的交出来!!”
我听懂了,是一剑冢那把。
我忙解释道:“你们根本就搞错了啊那把只是赠品啊!只是送的啊!品剑会上斩百兵的真是这把……”我回头要找,小搓剑已经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
心很累。
髯须大汉盛怒,挥刀来砍,夜宵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他身手矫捷,游刃有余,绑好尚在骂骂咧咧的髯须大汉踢进湖里漂流走了。
我惊叹道:“看不出来,你功夫有这么好。”明明长了一张弱智+10的脸。
夜宵自豪道:“那自然,我本来可是想冠夜刹称号的人。”
我想起历代夜刹的传言,便有些触动:“夜刹的称号不详,你倒不避讳。”
夜宵坚定道:“老大拿的称号,必然是最好的。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心里一暖,分了一半心爱的板栗给他。
夜谭自得了这个称号,命运便愈发坎坷,身负多少冤屈与骂名。
如今知道心疼他的不止我一个,简直欣慰极了。
我们晃晃悠悠买了许多糕点零食,终于在隔壁的隔壁街看到那把被踢来踢去的小搓剑。
经此半日,小搓剑更脏了,更不想拿了。
我和夜宵蹲在旁边痛苦许久,决定靠掷硬币决定胜负,输的人拿回去清洗。
我输了。
很痛苦。又脏又破。不想拿。
夜宵大喜过望拍着我肩膀狂笑:“哈哈哈哈愿赌服输啊老板。”
我伤心欲绝:“你给我等着,早晚解雇你这沙雕。”
我不情不愿拎着脏兮兮小搓剑回了客栈,夜谭躺在病榻上抬眼瞧见我,眼底却有一丝惊喜。
“您……找回来了。”夜谭愣愣道,“看样子……想必废了不少功夫。”
我扶额道:“别提了。”
夜谭小声说了谢谢。
晚上夜宵又欢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