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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山才买下属下。天山地处极寒,鸟兽不生,非内力醇厚耐力超常者无法生存。秦七公子带着属下在山中住了一段时间,是为寻找铸剑所用的玄铁。因为天山大雪封路,人迹罕至,不用时刻提防有人来袭。是属下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他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不曾听他提过。我又问:“玄铁找到了吗?”
夜谭:“找到了。玄铁埋藏在洗剑池底,废了好大劲才弄上来。不过一回中原,没多久就被秦七公子扔了。”
我惊愕道:“下了这么大功夫,怎么就扔了?”
夜谭摇摇头道:“属下不知道。秦七公子与云辟芷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说不需要了,专门找了座山崖扔了下去,一个人在风口坐了一宿,也不准属下靠近。”
,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你怎么知道他自己坐了一宿,你会在旁边偷偷看着吧。”
夜谭:“……???对、对啊……他是我主人,就算不准跟在身侧,也该远远守着。”
我:“可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扔。”
“啊?”夜谭不自觉地轻微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他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的,你干嘛对他这么好。”我愤愤然。
夜谭哑然:“……诶……”
我生气道:“都这样了!你还一脸’要是能一直呆在天山就好了’的表情!!”
夜谭愣愣道:“属下……是有这样想过。因为不会有外人来,就不用一直藏着……”
我唰地窜起身来:“区区天山而已!我也能带你去呀!走着!说走就走!”
夜谭忙拽住我拦截道:“不可,天山太冷,您不能受寒。”
“你小看我!我可以呆十年!二十年!两百年!反正比你久!辣鸡,敢小看我!”我已然气到理智崩盘。
夜谭哭笑不得地劝道:“好好好,养好点就去。”
我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愿望写完了吗?要放灯了哦?”
“这就写……”夜谭看我已经把信笺回袖中,问道,“您不写吗?”
我:“我没什么愿望要许的。”
心中高贵地想道:我就是创世神,还许什么愿,想要什么不都手到擒来。
夜谭哦了一声,对着空白的信笺开始发呆。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你也没愿望写吗?”
夜谭:“太多了,不知道写哪个。”
我心说,咦,人设崩了啊,你不是清心寡欲派的吗,正色道:“都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呗。”
“唔……希望主人的身体能养好。希望主人无灾无病。希望主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却也希望主人能成一番波澜壮阔的大事……但是……”夜谭咬着笔杆回头看着我,浅浅一笑,“又觉得您这样无欲无求的状态可能更好,能一直如此就好了。好像冲突了,就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不是,这不好像都是同一回事吗。
我挤兑道:“不去天山了哦?”
夜谭闻言道:“哦,要去。补上。”
“……”我呲牙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夜谭:“?”
我叹气道:“我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你许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吧。”
夜谭点点头,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落了笔。
“岁岁有今朝。”
夜谭写完飞速塞进河灯里,仿佛在害羞,可我早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无奈道:“你怎么许个这样无关痛痒的愿望,知不知道浪了一个多大的好机会。”
如果夜谭许愿是腰缠万贯,我本来可以挺直腰板说一句“朕准了”,然后弹个响指变出来。多好的装逼机会,却不给我。
夜谭小声道:“我已经觉得像做梦一样了。”
第50章没有什么骨科
放完灯起身要换地方,右前方画舫上晃悠悠下来个人,步履踉跄,奔上岸扶着树干弯了腰。
咦,眼熟。这不是杨轻舟?
路遇熟人,我欢喜迎上去正要打招呼,只觉得酒气扑鼻,杨轻舟毫无征兆地张口就呕。万幸身后夜谭拦腰将我往后一带,不然就要将这些秽物接个正着。
杨轻舟面色痛苦地弯腰吐了好一会儿,从树干上滑了下去,忙把他拎远摆在面摊的椅子上,从夜谭怀里摸出一方丝帕塞给他。
在这个没有卫生纸的年代,幸好还有万用夜谭,好用。
“璇衡?”杨轻舟吐完清醒了不少,这才认出我来,“竟让你看见这么失礼的样子,真是抱歉。”
我之前瞧见他总是知书达礼、游刃有余的君子气度,不想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确实有点意外。唤伙计盛了一碗清汤放在他面前:“你喝酒啦?”
“谢谢。”杨轻舟浅浅抿了一口,应道,“嗯……我很怕喝酒。一点点也很难受。”
我:“那你还喝。”
杨轻舟苦笑道:“有客人来,总是要陪席的,不能喝也得喝。”
不是很懂这些人的逻辑。
一边看他喝汤,我一边问:“你怎么一个人?你弟弟杨溯呢?”
杨轻舟:“这种场合他素来都不出席的。”
我奇道:“冬至这种节日,不是应该跟最亲近的人过吗?”
就像阿横阿竖要回自己家,七七要去找她的小伙伴,就像夜宵和夜阑打包,我和夜谭打包。
“他不必来,未尝不是好事。”杨轻舟放下汤碗,轻声道,“璇衡,抱歉,我得回船上去了。”
“这艘船是你的呀?”我亲眼看着他从船上下来,又想他是当地大户,有一两艘画舫不足为奇,十分蠢蠢欲动,“借我划划呗?”
杨轻舟犹豫道:“现在?你真是挑的好时间……改日行吗?”
我疑惑道:“今天怎么了?”
“船上有其他人……可能不是很方便。”
杨轻舟刚刚说到这里,画舫二层的栏杆上探出个人来,高声笑道:“杨兄,才喝这么点你就想溜了?还有好几轮呐,就等着你呢!”
哎,这不是品剑会上泼了我芙蓉汤后来又找我们挑衅的武仪丘的易峭吗。
易峭也认出我来,笑意尽退,啧了一声:“晦气。”他冷笑了一下,敲敲栏杆,“兄弟们都来看看,可有大人物在这儿呢。”
陆续又探出几个身影,瞄了一眼我的方向,纷纷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杨轻舟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刚刚说要走现在却不动了。
易峭那厢嚼完碎嘴,忽然朗声问道:“杨兄,你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这种人”三个字压得很重,阴阳怪气,我听得十分刺耳:“不过跟朋友一起喝碗汤,有什么不妥?”
那一众少年听完,突然纵声大笑,易峭尤为更甚:“说是你朋友呢,你认吗?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