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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进水泥地。数条血丝瞬间浮现在那双白玉般的手上,甚至有不少粘稠的血液,滴落在瓷砖间。
骆泗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直播间的人却弄不明白如今的发展情况,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键盘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萤婴……是莫育玮的妹妹吗,从来没出现过的那个?”
“莫育玮活该……不过,这又和秦老板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绑架犯秦戟洲把无辜女孩害死了?!”
此言一出,直播间顿时喧闹起来,疯狂猜测着眼前这一幕的深层次原因。
不知自己又莫名背负了一堆骂名,骆泗垂眸,静静看着他:“停止吧,莫育玮。”
“没救回萤婴,不是你的错。仅以这件事来说,不是。”
听闻此言,莫育玮缓缓抬起头。他死死盯着男人,混乱不堪的神情中,逐渐浮现出一个笑容。
“当然……这是你的错。如果你乖乖把身体给我……”他笑意诡谲,好似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将来:“萤婴就能活过来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话音刚落,他背后传来一股大力,人瞬间一扑。邵天宁将他踩到脚下,一只手还扛着摄像机,就这样静静对准了他。
莫育玮像是失了所有力气,只知道贴在地上,满目苍凉。
屏幕那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露出恍惚的表情。
所以莫育玮才是觊觎秦戟洲的那个人?
秦戟洲才是被胁迫的那方?
身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咳、等等……大概得用更客观的态度面对这个词?
好像和那位病弱的女孩有关?
屏幕前,无数人一起摇了摇头。剧情太过复杂,他们需要点时间理解……
“也许你该冷静点。”尚不知有人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得一脸懵逼,骆泗蹲下身,甚至还颇为悠闲地抚了抚那颗圆溜溜的脑袋:“我只是为你家人的离去哀悼……但我可没说过,是在可怜你。”
远处似有直升机的声音传来。邵天宁背后,天台大门隐隐散发着热气,火光从缝隙间闪逝而过,随时准备破门而出。
莫育玮抬起头,神色空洞,愣愣朝他望过来。
骆泗点了点那只沾满泥沙的额头。他歪着头,背后是半片天空:“诶,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青年已经傻了。他甚至无暇顾及来自后背的碾磨,只张大嘴,“嗬嗬”喘着粗气。
骆泗叹口气。莫育玮的丑态在镜头中暴露无疑,他不再多做什么,而是姿态优雅地起身,向镜头欠身道:“既然当事人不配合,那么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了。各位观众,有缘再见。”
网络另一头的不舍、犹疑,险些溢出屏幕。然而,骆泗话语刚落,邵天宁瞬间就关掉了摄像机。
察觉到他的独占欲,骆泗摇头。他偏过身,于青年炽热的目光下,缓步走到天台边缘。
他探头出去望了望,红蓝二色的光芒在楼底围了一圈,不断有浓烟从窗口滚出来。
汪鹏清缩成一个小点,身旁似乎有好几人拦住他,不让他上来。
二色光芒似乎在脸上滑过。骆泗抬起头,直升机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剿灭所有宁静。
有异国壮汉满目戒备地坐在飞机上,武器指向骆泗。
这一刻终究是躲不过的。
邵天宁来到他身旁。青年的手掌宽大,紧紧握住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秦叔,别怕,我会帮你。”
空旷的天台上,骆泗露齿一笑:“我当然不怕了。”他望向邵天宁紧绷的侧脸,再度摸了摸裤兜里的东西。
青年神色尽是戒备,仰头看着天上逐渐逼近的直升飞机。见那架势,似乎还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直升机上的壮汉朝邵天宁招了招手,丢下一架软梯。软梯晃动的幅度极大,浓烟蔓延到天台后,几乎掩住整个世界。
那壮汉朝他们示意,叫几人注意避让。
骆泗朝他一笑,见软梯上有人往下爬,不由朝青年附耳道:“知道吗?有你在,所以我不怕。”
邵天宁的眸子顷刻就暗了。顷刻间,抓紧身边人的双手,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骆泗压抑不住眸中笑意。他看见邵天宁狼崽子一样的目光一半是受到诱惑,一半是对他人的戒备。
他很想摸摸青年的头,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来,靠过来点。”骆泗轻声说。他胳膊伸向青年脖颈,以一种全然袒露的姿态,朝着他仰起头。
好似在索要一个吻。
邵天宁瞬间搂紧对面人腰身,受不住诱惑,埋下头来。骆泗轻笑,眼看那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即将黏在一起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邵天宁目光陡然涣散。他看着眼前男人扬起的薄唇,那张熟悉的脸,渐渐分散出重影。
脖颈后有一丝刺痛,更多的,却是麻痒感,随着血管与呼吸蔓延。
“秦……叔……?”
青年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不可置信,缓缓地失去意识。骆泗动作轻柔,将人纳入怀中,唇贴上那片光裸的额头。
“睡吧。”
额间一片温热。邵天宁睫毛一颤,不甘心地闭上眼。
壮汉这时终于下了软梯,见形式不对,顷刻举起武器,对准骆泗。
骆泗扬起手,掌心针管空荡荡的,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别紧张嘛,麻醉而已。”
对面人似乎并没有被说服,仍旧满脸紧张。骆泗叹口气,他心想,自己怎么就摆脱不了反派光环了呢一边把怀里沉睡的命运之子放在地上。
邵天宁太沉了,他实在抱不动。
莫育玮仍旧一副痴傻了的样子,他看着二人动作,口水粘腻,从嘴缝间淌出。骆泗有点嫌弃,他掀着人脑袋翻了个面儿,朝壮汉示意:“你先把他弄上去吧,我有话给邵天宁说。”
壮汉没理,依旧戒备地望着骆泗。骆泗叹口气,在他紧张的目光下,掏出录音笔。
反正是母语,他也听不懂,就这样吧。
骆泗也顾不得什么联网功能了。有些话,现在不留给邵天宁,以后就没机会了。
“天宁。”骆泗低声道。他声音柔和,像放下了所有架子,仔细叮嘱他。
“以后回了家,你要好好听话。别再这么偏执。”
青年双眸紧闭,刀削般的轮廓只剩沉默,仿佛无声地应了下来。
骆泗自欺欺人地想着,移开眼睛:“我要走了,去其他地方。这里不适合我。”
火舌终于突破了大门,顷刻染上艳红;像极了夕阳西下时,那抹艳丽的云尾。
骆泗抚了抚他的脸。壮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一旁等候。
“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