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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了一处树丛。一架百米高的机甲,顿时出现在骆泗面前。
通体墨色,站直时,甚至超过了绿云般的树颠骆泗睁大眼,见亚托维尔身上浮现出无数神力,将自己与他一同包裹住。
在金色光辉的掩映下,亚托维尔的俊美的侧脸都染上金色,仿若神祗。
察觉到自己轻轻漂浮了起来,骆泗发出半声惊呼。脚尖无处安放,没忍住,他无所适从的,抓住了亚托维尔胸口的一块布料。
亚托维尔任他拉着,一只手轻轻扶住人腰身,随后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骆泗眼睁睁看着神力凝成一片,随着亚托维尔踏在虚空的每一步,落在那人皮靴尖。在他发愣的时刻,亚托维尔已经一步步升高,步步生莲,来到机甲胸舱。
胸舱门大开。骆泗被他抱进去,轻柔地放在墙角,还掸净了那一方灰尘。
“你……”愣愣看完这一波举动,骆泗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亚托维尔偏头看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又将坐在地上的人拉起:“这样还是不行。”
……米萨会难受。
他的眼睛仿佛在疼惜。骆泗刚想说话,冰凉的神力就再一次顺着二人相连的双手,贴上肌肤就像找到了归宿,无数神力贴上他的身体,随后融入到每一寸皮肤纹理中。
亚托维尔站在操作台上,神力散开,丝丝缕缕连接在控制盘间,散发出金色的微光。
一头银发在空中微扬,好像有生命力般,流转着薄光。
骆泗看愣了。他被神力推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又被人小心揽住。
脚下一颤,机甲似乎已经启动。
骆泗望向操作台上方的光屏,无数红点代表着他们的队伍,而蓝点则代表着已经被发现的虫族它们时隐时现,一旦出现,必定有几颗红点凭空消失。
“唔”震颤加强,一丝尖锐的疼痛袭上大脑。骆泗捂住嘴,察觉到一阵阵眩晕。
随即,无数金色的神力触角小心翼翼地探上,像是担心他一般,在他的额角轻触,安抚。
骆泗晃晃脑袋。如此大规模的与神力相连,他总觉得,有陌生的情绪浮现脑海。
就好像……隐约能感觉到,亚托维尔的一举一动。他接下来想做什么,而他最关心,最期待的,又是什么……
看到他这副模样,好像忍受不住,亚托维尔俯身,朝他额头烙下一吻。
骆泗抬眼。微凉的触感中,男人抬起头,银发随着动作滑下,盖在他额间:“难受的话,就说出来。”
“!”骆泗瞪大眼。亚托维尔神力大盛,瞬间照亮整座操作舱。
炽热流淌在身体表面,随之无数痛楚一同涌上。大脑深处仿佛被铁钳凿穿,将思维搅碎成一片片的涟漪。
见他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亚托维尔目露心疼,下巴抵在额头上,轻轻擦拭了一下。随即,机甲猛地升高,整座战场被他纳入眼底。
“a3小队,向坐标(1389,4762)移动,你们身后有八只兵虫,把他们带到指定地点,与a2小队合流。”
“d4……”
像一台机器,亚托维尔薄唇轻启,指令不断倾泻而出。骆泗在他神力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下来些许。
意识到什么,他猛地仰起头,对亚托维尔说:“等等!”
命运之子指挥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他。
骆泗脑海中,有一张更为相似的地图。不同的是,这张地图比起光屏上的,更要完善许多。
“a3小队不要动!”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中,将等待指令的预备军学员们吓了一跳:“半分钟后后退五米,打开光流炮,对准身后!”
光流炮这是预备军所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的武器了。不明白这道声音是哪里来的,众人尚在犹豫,便听频道中传来亚托维尔上将平静的声音:“照他说的做。”
一听见这道声音,众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快速地打开补给包,取出武器。
大地突然震颤。这种颤抖十分不正常,比起兵虫鞘翅所卷起的风,更像是……某种深藏在大地中的巨兽!
“轰隆”一声,一道包裹着层层软肉的身影破土而出!
异虫,不同于生有鞘翅的低等虫兵,它们属环节动物,躯体长而坚硬。成熟后的异虫甚至有数百米长,一张巨型口器中利齿横生,层层叠叠,引人发寒;仅一口,就能消灭一只预备军小队!
学员们发出半声惊呼,眼见异虫口器张开,朝他们扑来最前方那名学员顿时反应过来,将光流炮引爆,顿时,数条流光溢朝异虫冲去,击碎口器中尖利的牙齿!
“第二发”
还不待骆泗提醒,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将炮弹填充完毕。异虫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的战斗力,而在于它无孔不入的隐蔽能力。
不知有多少人,是死在它突然出现的那一瞬间。
这道声音,又是怎么发现的?!
见此处不需要指挥,骆泗松一口气,眸光流转:“d5,你们朝(5656,3748)的方向走……”
亚托维尔静静看着他,不时补充一两句指挥。二人配合间,预备军红点的消减速度骤然一顿,反而是蓝光有了渐弱的趋势。
“这样不行……”骆泗咬紧下唇:“能力还是不够,如果没有兵力补充,预备军迟早……”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亚托维尔低头,朝他耳廓轻叹:“别担心。增援稍后就到。”
骆泗十分惊讶地望了他一眼。来路上,他已经知道,像这种侦察任务,基本上与正式军是无缘的他们只需要在情报足够后,慢悠悠的派出相应军力,清扫战场就好。
然而此时,亚托维尔却说,他已经下达了增援的指令,来拯救他们这群“消耗品”。
骆泗抿唇。他无法解释此时心中微妙的波动,只能偏过头,自齿缝间溢出一声:“……谢谢。”
明明对着其他人,他从未吝啬过道歉。但对着命运之子的时候,这两字显得尤其难出口。
亚托维尔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将这颗脑袋按进怀里,轻轻摸了一把。
皮肤的炽热被手套吸去不少。骆泗额头被硬物滑过,等意识到那是戒指,他心中一热。
骆泗猛地偏过头。像在掩饰什么,指挥的速度越来越快。亚托维尔专注地凝望他,几乎是将权力全部放出,任由这名学员,掌控整座战场的生杀大局。
等到傍晚,天际被夕阳烧红,最后一只虫子,终于被光线击穿。
胜利的喜讯传来时,无数预备军皆是一寂。随后,他们在地上相拥,喜极而泣
这是第一次,预备军的死亡率,被压在了10%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