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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却觉得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他把齐跃搬到客卧,然后关上门出来,打量了一圈屋内的陈设。
“你喜欢住在这里?”
我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有这套房子。”
说完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那天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
“孟先生,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要叫我孟先生。”
“我当初跟你告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是因为我和某个人特别像吗?”
隔了好久,他都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后来终于说:“你在意的是这个?”
“难道我不应该在意吗?”
“如果一定要你在我和程路之间做一个选择,你选谁?”
“你……”
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该问出这种不自量力的问题。
那天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他走了之后,我把面前的杯子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瞬间就四分五裂,碎片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消息。
程路的美术馆开业了,他前去捧场。两个人站在一起,相得映彰。程路专注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真好啊,无论换谁来看,他们都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而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更像是梦一场,是我浑然不觉间偷来的时光。
有时候也会生出恨意。恨他、恨那个素未谋面的程路。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面目可憎的人,把平日里多余的力都花了在写稿上了。可能是情场失意的缘故,在工作上竟然意外的顺利,新连载的小说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更重要的是,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就同家里出柜了。
父母表现还算冷静,母亲后来甚至更我说过,“你青春期的时候表现就更其他男孩子不太一样,我一直希望是我多想了。”
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疏远了。我知道他们能够理解,但无法坦然接受。
刚开始的一年,我偶尔会跟母亲联系,但和父亲几乎无话可说。
我知道他在我身上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我能够沿着他的专业道路继续走下去。但我违背了他的意愿,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完成他期望的“继承”。
是父亲生病住院了。
他常年醉心工作,有时候有了新的思路,会跟年轻的学生讨论到深夜,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医生的告诫也无动于衷。
我和母亲一起到病房的时候,来看望父亲的学生正好离开。
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去看看他吧,虽然你爸爸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挂念你。”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学生没有离开,父亲正戴着眼镜指导他的论文。看到我来了,他摘下眼镜,点了点头,“回来了?”
“嗯。”
我坐到另外一边,看着他们师生继续交流。
后来那个学生走了,我在医院陪父亲吃饭。
期间母亲问我:“你觉得小颜怎么样?”
“谁?”
“啊,”母亲看了眼父亲,“就是下午在病房里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父亲的学生,和你年纪相仿。他也喜欢男的。”
“妈!”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显然这是他俩共同的意见。
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发展。
那天回去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感慨,很快遭到了齐跃和如栩的询问。
臻臻:真的没仔细看,就挺年轻阳光的一个学生。
跃跃:哇偶,小鲜肉哦~
臻臻:……
跃跃:其实尝试一下也不错,你啊,就是太压抑自己了。
栩栩:我同意。
在家里住了几天,确认父亲的身体并无大碍后,我就回去了。
随后和编辑见面聊了一下新连载的小说的出版事宜,分别的时候他给了我两张艺术展的门票。
我曾经随口和他提过,正在交往的人喜欢看艺术展,没想到他这么有心。
可惜我现在终于知道孟晋阳为什么喜欢看艺术展了。
那两张门票最终被我扔进了抽屉里。
结果那天如栩来我家的时候,重新翻了出来。
“宜臻,你竟然有这个展览的门票!快说,准备跟谁去看呢?”
“编辑送的,我没准备去。你喜欢的话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既然你没约其他人,我就陪你一起去好了。”
我看着如栩喜上眉梢的样子,没告诉他办这场展览的美术馆是孟晋阳的那位旧情人开的。
当天去的时候,心想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可我,就是这样“幸运”的人。
我和如栩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一起相伴看展的程路和孟晋阳。
我们离得太近,我刚想提醒如栩往另一边走,孟晋阳就转过头来,看到了我。
我原想假装没看到他,可是发现他直直地盯着我看,只能隔空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他的旁边程路随后也看到了我,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不知道跟孟晋阳说了什么,两人竟直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6】
我当下不知该如何反应,下意识地拉拉如栩的袖子,把他的注意力从画中拉出来。
孟晋阳和程路已走到我们面前,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最后,他开口为我们做了介绍。
“你好,宜臻,终于见到你的真容。”
“你好。”
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先对程路产生了印象,其实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他的身上带有从事艺术工作者常见的独特气质,而且笑容灿烂,平易近人,跟你交流的时候总让你有一种受到尊重和重视的体贴感。
“正好我和晋阳准备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坐,你和你的朋友也一起来吧?”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倒是如栩拍拍我的手,“那就谢谢程先生了。”
“你干吗要答应?多尴尬啊!”
“人家这么挑衅你,你怎么能示弱?”
“什么挑衅?说不定人家就是随口一问,结果我们答应了,人家说不定也尴尬啊!”
“啧啧啧,小臻臻,你还是太嫩了,情敌之间可不存在这样友好礼貌的问答。”
“我们不是情敌。”
如栩停下脚步,看着我,“宜臻,你没发现吗?”
“什么?”
“刚才孟晋阳一直在看着你,看,又转过头来看你了。”
我转头正好对上孟晋阳的视线,逆光下我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脸。可是那一刻,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在看着我。
可以临时逃跑吗?
我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不喜欢它又苦又浓郁的味道。
不过这家店的甜品倒是致又可口,可惜量太少。
“要不要再来一份?”
我正放下叉子,就听对面的人轻声问到。
原本在交谈的程路和如栩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