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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医还很年轻,心肠热,每回开完药都能絮絮叨叨说上一大堆,艾利斯只经历了一遍就头昏脑涨,更是不敢说自己犯了禁忌。
拿药时艾利斯为了表示感谢(避开军医的唠叨),表示会把自己的军备一部分个人物品留给军医,年轻的军医显然不是很习惯接受来自于他人的好意,又激动又兴奋的连连问他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艾利斯便顺势说了这接连而来的失眠,军医从军备里拿出一瓶褪黑素,叮嘱这是助眠药物,他想了想又从个人行囊里掏出一副耳塞眼罩塞给他,艾利斯哭笑不得的接过来。他善于向别人施与好意,却不习惯接受来自他人的好意。
他要回程,军备本就是用不上,却换来人家的诚心的好意。最终,心中过意不去,要来军医的终端通讯号,约定以后回虫星联系。
返程路上,艾利斯对飞艇上供应餐实在没胃口,只得用战中攒下来的巧克力冲热水化开,硬邦邦的巧克力在清水里很快软化,模样如煮沸的泥浆,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总也好过睡觉过程中饿醒过来好。艾利斯吃了药,戴上眼罩耳塞,在比起营地里柔软许多的床上倒头睡下。
席天独自在家待有月余,对雌性的离去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很快又适应回来。过程并无多少痛苦。头几天,席天还习惯于随时看终端,检查是否有艾利斯的信息,后来就很随意了。席天悠游地想,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段时间,不知是不是由于后生长期带来的负面效果,在几不可察觉的生长同时,他的五感比以前更加敏锐,感官可察觉的东西更加细微,带来不少困扰,比如他开始能准确尝出外卖的用料是否新鲜,这使他点外卖的可选范围缩水了一圈;对温水的温度必然要在一个固定的温度范围内,为此他还买了一个温度计;而以前当作饮料的咖啡现在睡前一杯能一夜无眠。
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显然他的瞬时记忆能力有了明显提高,不过,对于宅在家中的席天来说,显然没有多大用途。
席天在上午接到军医院来电,起初席天还纳闷,通讯那端道:“您认识艾利斯吗?”
“……认识。”那边的官方语气使席天犹豫一下,确认一下自己的确认识艾利斯。
“是这样的,艾利斯上尉现在在斯明军区医院,他的紧急联络人一栏填写的是您的联系方式。军人们刚回家,最渴望看见的就是亲人的脸。”
“……他,他现在怎么样”
“艾利斯上尉现在很好,请您放宽心。这番联系是每个征战归来军人的特别照顾,政府认为,军人最渴望得到来自亲朋好友的关心。”
“好吧,地址给我。”
席天略感莫名,但也没多想,拾一番就乘着放在地下室里的飞行器往军区赶去。
途中,席天才想到莫名之处,无非是他过往生平甚少被人仅为满足他人一个想法就如此使唤,雄子宠还来不及。果然,这就是订婚的坏处,夫夫关系名存实亡,即使出现在紧急联系一栏里,他人也不知席天是个雄子,对待他只有普通谈不上尊敬的态度。
当初为何不直接结婚呢?
席天对之前的自己产生淡淡怨恼。
不过,他明白,他是绝不可能直接结婚,只有同居深入了解彼此才能知道未来生活是否会和谐,这种生活包括性。因此他会提前与雌性上床,对于‘试婚’不合是否抛弃雌性,雌性提前怀孕怎么办等问题,他并未深想,也浑不在意。
他的性别,使他有资格不去在意。
席天进入病房,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输液的艾利斯。
离开前的艾利斯是丰盈的,现在的艾利斯则瘦。皮肤黑了不少,眼底可见淡淡青黑,看起来无打采。
进门时,艾利斯用未输液的另一只手操作投屏,在与人聊通讯。
看到席天进来,他迅速关闭屏幕,拉起被子,闭上眼睛。
“艾利斯?”席天问询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艾利斯本来是仰卧,听到这一声,直接改侧卧,后背对着席天。
“艾利斯。”席天声音提高一点,艾利斯露在外面输液的手指颤了颤,然后拉起被子蒙住头。
“艾利斯。”席天叹气,嘴角挂了一抹愉悦的笑意。
艾利斯现在就像和家长赌气的幼崽,席天并未感到被冒犯,相反心情十分愉快。
右手输液已经输了半瓶,手指冰凉,席天的手覆在上头,温热酥麻。
“艾利斯~”席天凑近被子下的艾利斯耳边,“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是接到医院来的通讯才知道你回来了。”
“多事!”艾利斯闷闷嘟囔一句。
“你只说人家军医院多事,谁让你自己把我的通讯号放在了紧急联系人里。”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手掌轻隆起,避开输液针头,在有限的皮肤上摩挲起来。
“我写错了,当初就应该填我朋友的通讯号。”艾利斯的右手忍不住想握拳,奈何被席天压得紧紧的。
“不管是写错还是什么别的理由,艾利斯,从我一进门到现在,可是一头雾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理我,说话还呛我?”
艾利斯一下子拉开被子,懊恼道“你们雄子就是事多!”
“为什么说‘你们雄子’,以前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你这么不尊敬的话。”
艾利斯硬邦邦地说:“没有为什么!”声音却低了不少。
但他看不到,身后的席天没有一丝一毫气愤,而是享受这种时刻。
一进门看到艾利斯的举动,席天就知道雌子心里有怒气。他们许久未见,显然这怒气不是针对于他,他只是被迁怒的。
然而,艾利斯带怒气的神态举动别样生动,别样吸引人。就像许多没规矩的长辈爱好用各种方式逗小虫崽,非要逗得小家伙哇哇大哭,然后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心理。
“艾利斯!”席天提高三分音调道,“我老远从家里一个人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种伤人的话。”
艾利斯身体瑟缩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将对部队雄子的怒气发泄在无辜的席天身上。本来就底气不足,听到席天这样说,以往面对雄子的谨小慎微就冒出来。
艾利斯尽力想缩成一团,连输液的右手也忍不住往被子里挪动。
席天心中的恶劣的小火苗噗地熄灭了。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继续道:“我不是在责怪你不尊敬,也不是因为要和你生气,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