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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天只得向店家要了碗热水,把菜过水涮过,再就米饭吃下。
五谷蒸成的米不如单一稻米柔软,不同种类吃水程度不同,有软有硬,使得席天吃的格外小心。
席天吃完一碗饭都不见有汤,叫了老板来问,老板说:“你们都吃完了,再要汤也吃不下了。”
可席天是前十八年都是虫星的南方人,吃米饭一定要喝汤,不然总觉得少了什么。他和老板据理力争,还是坚持要了汤。
等汤的时间里,艾利斯和他小声道歉,说忘记提醒这里没有喝汤的习惯,他忘了点汤。
席天微感奇怪,这种小事情谁都有可能忘记,为什么艾利斯表现的好像这是他的错误一样。
他回“不用道歉”,等汤上来,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一本满足之后,席天又去问老板,有没有外卖派送服务。
老板一脸惊讶的表示,想吃饭就自己来吃呗,长了两条腿不用那是有多懒。
席天不死心,继续询问,这个镇上就没有提供外卖服务的吗?
老板思考一秒钟,郑重摇头。
席天仿佛听到“咔嚓”一声。
那是心碎的声音。
回到家,他们寄送的两个大行李箱子到了,被摆在院子里。
两人力搬进客厅,艾利斯要打开,被席天拦住。
走之前,所有的行李都是由艾利斯整理的,席天浑然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导致今天连随身行李中有没有水杯都不知道(敞口玻璃杯)。
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当当,他的惯常穿的衣物排列得整整齐齐,他常盖的毯子,一打新的格子手帕,有两本最常翻看、画满笔记的书,还有临走前去药店开满了三个月的钙片……
这个箱子,无一例外,都是他的用品。
另一个箱子,不用想,肯定是艾利斯的东西和他们生活所需的。
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很早,席天就知道自己体质与别人不同,他容易受到情绪影响,体会到情绪起伏远远高于常人,容易被情绪所刺激。他太容易被感动,太容易信任他人,太容易投入一段情感。
这种情感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
当他投入时,一定是毫无保留,哪怕是被现实割得遍体鳞伤。
和那些毫无意识,只被敏感所操纵的人不同,席天花了大量时间通过书籍去了解这种敏感,了解人的弱点,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动物性所操纵。
他将情绪作为导航仪,理智而又谨慎,以知识的刻度来衡量情绪变化,时刻明晰自己处在这个感情的那个阶段。
他谨慎的提醒自己不要毫无保留,要观察对方付出多少,再有尺度以同样力度来回馈。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受到对方毫不掩饰的照顾”这个事实,感到震动,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他没有做出什么,为何却能受到来自对方全心全意的对待?
对于钱财礼物,他向来毫不手软的接受。
对于一片情意,他却不知要如何去对待。
待人温和,性格温柔。这是他生来拥有的对待自己、对待外人的方式。
他把自己的情感守得紧紧的,不为离别而悲苦,不为重聚而欢喜。
但是,谁让他是个‘注重态度’的雄子,依然会被这样的细节所体现出的‘被人悉心放在心上’的感觉所触动。
席天知道,他又一次处在了被感动的情绪之中。他可以慢慢等情绪消褪,恢复平静而理智的状态,再重新面对他的伴侣,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雌子的付出。
他告诉自己,艾利斯是雌子,为雄子做些事情是理所当然。
这包括他对他的使唤驱使,他跟随他背井离乡,他始终陪伴左右。
然而,艾利斯并不欠他什么。
没有谁一出生就是负债而来,为还债而生。
没有谁为谁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他无法漠视自己那样冷漠的糟蹋一颗赤诚的心。
艾利斯的名字在舌尖翻滚,化作奇异的音符。
席天一遍遍呼唤,获了名字主人的回应。
目光与目光的接触,手与手的触碰。
仿若天地之初,上帝在伊甸创造出的第一对亚当与夏娃,坦坦荡荡,浑然赤子。
他们宛如天鹅,交颈亲昵,又宛如海豚,低鸣嬉戏。
拥抱,抚摸,触碰。
想珍惜待他,如怜惜最珍贵的宝物。身体却像休眠火山下滚沸的岩浆。
举动越轻缓,内心越炙热。
明明是探索过的身体,却又生出初见时的羞涩。
这一刻,我看你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这一刻,我仿佛不再是过去的我。
山河倒转,星云泯灭,都不及此刻的你,让我心动如斯。
光绚烂,满目空茫。
席天附在他耳边,说出那句迟来的话。
三个字,字字如重石,声声砸心上。
不再谨慎,不再保留,不再暧昧。
这一刻,我确定,我爱你。
这是一场比以往所有都激烈的激情。
艾利斯并不明白雄子经历了怎样的思想过程,引起如此激烈的举动。
雄子所给的,他都全部接受。雄子想要的,他全部满足。
任意求取,取索无厌。
这是他唯一会表达的方式。
雄子给了他很多,被需要,被信赖,被依靠。
他被他所爱的人重视着,需要着。
这样足矣。
激情以后,两个人静静相拥。他们都十分享受这种激烈之后的温柔。
柔软的情潮在彼此之间流动,脉脉无声。
激情带来的余波,随时能在荷尔蒙之下生起另一股激情的火焰。
但是席天现在并不想继续下一次,另有一种倾诉的冲动。
“我用了那个东西,你也一直没问过我。”
席天指着刚被他扔掉的东西,是用过的避孕套。艾利斯回来以后,席天就用了这个。
“雄主用这个,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在里面吧。”
几次以后,艾利斯就察觉了它的功能,以及雄子的想法。
雄子不想让他怀孕,不想要孩子。
“果然,我做什么你都默认为是合理的。”席天笑了一下,仰躺着,避直视艾利斯的视线,“孩子啊,是个很美好的存在。
我不是没有想过,你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