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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处私人会所,进来的人少,也没有旁观者看热闹。
许焕一路追着人下楼,又去乘电梯,拐弯的时候路过一处包厢。那包厢房门半掩,里面的人似乎正是酒酣脑热之际,又有年轻男孩女孩的劝酒声,嬉笑声。
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眼见陆可萌已经乘了电梯下去了,自己反正追不上,于是又悄悄后悔一步,从那道间缝里往里瞧。
果然,里面围坐一圈的俊男美女中有两个熟人,正是刚刚提到的陆渐行和陆渐远。
陆渐行看了眼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刚刚跟人喝酒的时候错过的。其中有俩是成叔和另一个长辈的,剩下的都是陈的。陆渐行犹豫了一下,想给陈回一个,但是这会儿显然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想到这,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
饭桌上的几人都是熟脸了,陆渐远左右逢源,已经劝着人喝了大半。唯有一个长发中年男子穿一件汗衫,神色不语地坐在一旁,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夹一筷子菜吃。他面前的那杯酒从进来之后满上,愣是一口没喝。
陆渐行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暗暗琢磨今晚的对策。
他跟陆渐远都没想到,这个贾导竟然比吕涵还要难办。
吕涵那人嘴巴臭,脾气怪,当初跟天颐松口的时候,提出的价格是一年八千万。陆渐行衡量了一下他的名气和能力,觉得这个价格有些高。之前俩人没谈成,虽然有脾气不和的因素,但实际上价格才是主因。
谁想到等回头弃了吕涵找这位贾导,这个自称艺术家的竟然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一个亿。
国内能当得起一个亿的导演屈指可数,但这里面绝对没有他。
兄弟俩这次遇到了硬疙瘩,陆渐远谈了几次没有进展,只得今晚找了几位熟人作陪,都是跟对方也有交情的。要么是企业老总,要么是知名制片,今晚一聚,也是希望几人从中说和,看看能不能谈个好接受的价格。
陆渐行作为他的大哥,这个时候为表重视,自然也要出席。因此下午接到电话后,陆渐行便直奔了这处目的地。
只是目前来看,这人好像对他们很有意见。
陆渐行按住性子,跟陆渐远对视一眼,慢吞吞跟这几人磨。后来还是一位老总开口,拉着贾导说了几句话,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来。
谁知道贾导一手搭在椅背上,瞥了陆渐远一眼,一张嘴就夹|枪带|棒地说道:“你们兄弟俩都还是小年轻,想当年我跟你爸谈的时候,他还得在酒桌上给我敬酒,喊我一声大哥呢。那时候一伙人吃饭,我不动筷子,你爸就是饿死也只能对着一桌子菜干瞅着。”
早些年老陆董才入行的时候,的确没什么地位,贾导当时已经成名,不看他也正常。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又是当着对方的两个儿子,他这话就有些过了。
陆渐远顿时有些恼火,不过他很快压制下来,只笑道:“这要说起来,还是贾导演保养有方,你往这一坐,神焕发满面光的样子,可比我们这些小辈风光多了。你不说谁能想到你比我爸岁数还大呢。”
贾导笑了笑:“你爸也爱保养,吃些什么丸什么药的,上次还让我也吃。我那时候就说他,你吃再多,没用,天天身边漂亮小妞儿往你身上扑了,吃了也都补给别人了。你看怎么着,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你爸那身子纯粹是自己作的,年轻的时候还聪明点,现在老了就糊涂了。”
席间还有作陪的几个年轻男女,听这话说的轻佻,不觉抿嘴忍笑。
陆渐远的脸上已经变了色。
陆渐行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忽然问:“贾导的意思是多少钱?一个亿?”
在座的几人都跟陆渐行不太熟,贾导也听说过这位的来历,无非是两派争斗时被人塞进战局的阿斗……因此他从头到尾就没太正眼瞧他,没想到陆渐行突然会主动转到这上面来。
贾导默不作声地转过脸打量他。
陆渐行道:“一个亿稍微多了点。”
“那是你们没有诚意,”贾导摊开手,语调有些油腻,“如果没有诚意,就不要谈的了,浪大家时间对不对?”
“这话对,”陆渐行笑道,“毕竟天颐池子小,养不起这样的大王|八。”
他说完拿着手机看了看,率先站了起来:“我这还有事情,需要先走一步了。各位是转场是继续?”
陆渐远听他骂了那贾导,顿觉出气,却不好表现出来,只道:“现在时间还早,哥你有事就先走,我陪各位老总转转好了。”
俩人一唱一和,陆渐行转身下楼,给成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
楼上陆渐远也顺势接着往下聊:“我大哥这人,爱用些俗语,但是往往词不达意,也不太顾及场合。贾导也你也别往心里去。”
贾导刚刚被陆渐行骂了王|八,脸面没处搁,恨恨发作道:“没规矩,不懂事,做什么老总?!我看这老总他当久了,你们迟早得玩完!”
陆渐远笑道:“这话您敢说,我可不敢接。刚刚当着他的面我不好表态,不过贾导你有句话说对了,我爸是有点老糊涂了。”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对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道:“这事儿我就给您交个底吧,公司里动钱的事,我说了不算。贾导你那一个亿,搁我这绝对没问题,我有就给您了,没有,那咱欠着。可是我哥不行……现在章都在他手里把着,没他点头,我就玩完。”
“我听说你们兄弟挺齐心啊,”贾导怀疑地看过去,打量着陆渐远,“你俩这是要唱戏套我吧?”
“这我怎么套啊,”陆渐远道,“他一走,咱直接没得谈了。要不然我跟您定好了数,他回头扭头不认,我里外不是人啊,你说对不对?”
一旁有人立刻应和:“你这大哥也够绝的,跟那孙猴子似的,石头缝里往外一蹦,别人还不知道他来历呢,他就跳你头上当老总了。”
陆渐远伸手在嘴巴一比,“嘘”了一声:“心里明白就行,这当家长的,最疼的往往就是那个什么都不干的。”他说完一顿,脸上露出点懊悔之色,似乎是觉得自己多言了,又立刻笑哈哈招呼道,“大家吃得怎么样?咱接下来是去旁边搓两把,还是去洗个澡让人给推推?”
陆渐行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成叔那边才过来。
老人家先是往车里看了眼,见他在里面皱着眉闭目养神,心疼地“哎”了一声,这才敲了敲车门。
陆渐行让他上来,自己换去了后座。
成叔问:“刚刚我好像看见渐远的车了,是他吧?”
“嗯,”陆渐行道,“他们还有得玩,我提前出来了。”
“又喝酒了?”成叔发动车子,掉头往回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