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两个小孩
青离与白寒走出了地牢,门前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见着他们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方才那几人的偷奸耍滑。
白寒跟在她身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想放了景熙世子?”
青离应了一声,“这些事与景熙又不相关,又何必将他牵扯进来?”
白寒张了张嘴,看着她的侧脸,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何时青离竟如此信任景熙,只是墨珩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永宁的事,更是冲着襄王府去的。
景熙身为襄王府的世子,襄王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能不知道吗?
只是这些事,墨珩似乎不打算让青离知晓,白寒也只能闭口不言。
回到了之前的阁楼,苏白还在跟那些莲子较劲,一整个池塘的莲子都要被他剥光了,旁边放着个竹篮,白白胖胖的莲子放满了一篮子,看着甚至喜人。
见了青离回来,苏白献宝似的将那篮子拿给她看,青离抿唇一笑,比他的笑容还要晃眼。
苏白是回来了,可是那些恩怨还没有完。
如今他们二人,一个魂归异处,一个呆傻成痴,能说好吗?
莫说苏白现在变成了这样,便是他还好好的,青离也不打算放过锦书。
总要有人,为苏白受的苦埋单!
不管是锦书,还是明月阁,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得益于苏白摘的莲子,知夏大显身手,做了好多美食,什么银耳莲子羹、桂圆红枣莲子粥、莲子百合汤、莲蓉豆沙糕等等,那甜腻腻的膳食,他们二人吃得津津有味,倒是墨珩,捏着筷子都不知如何下手。
勉强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虽是甜了一些,但也不会像莲子粥那样腻。
苏白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嘴里还塞着个玫瑰饼,含糊不清道:“一个大老爷们,吃个饭跟娘们似的!”
青离噗的一声,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饶是如此,还是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待她缓了过来,抬眸看了墨珩一眼,他的脸色都黑了。
青离憋着笑,忙道:“皇叔吃点粥,别跟他一般计较。”
苏白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墨珩,或者说,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会兴冲冲地捧着大海碗,一咕噜便消灭了一碗粥,知夏站在一旁,看着苏白的饭量,忧心不已。
这段时间来,苏白在皇宫里混熟了,倒也活泼了,偏偏知夏心疼他,对他也是有求必应,他要吃的,她就给他送来,他要玩的,她就差人去准备,苏白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知夏都怕,再这样吃下去,苏白不会成了一个大胖子吧?
“你就惯着他吧。”
墨珩淡淡扫了青离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粥,那甜腻的味道让他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吐出来。
青离笑眯眯的,感觉自己在养两个小孩一样。
重华殿这边一派祥和,而宁圣宫却不一样了。
李太后正在用膳,听林姑姑说景熙拒绝了她的交易,李太后直接将手中的筷子拍桌子上了。
只听她冷笑一声,道:“他倒是有骨气的,只是也不想想,襄王府如今已是没落,上次墨珩去襄王府闹那么一出,虽然没有传扬出来,但是京城里谁不知道,墨珩跟他襄王府闹翻了,若不巴结着哀家,他们还能有什么出路?”
林姑姑心中一阵讥讽,未免觉得李太后着实太蠢了一些。
且不说襄王府到底是真的没落,还是故意为之,就说景熙投靠李氏,便能与摄政王抗衡吗?
李太后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等天雍的荣亲王来了,将永宁推出去,她也不吃亏,反而天雍那边还能受了她的好,可是这对襄王府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想是这样想,但是林姑姑应付李太后的,又是另一番话。
“太后娘娘,其实倒也不用非永宁郡主不可,京中那么多女子,哪个不出挑?”
林姑姑的意思她明白,只是她想得也简单,楚佑是青太后的幺儿,听说青太后对他甚是疼爱,李太后自然也不能随便找个官家女子就打发了,而放眼京城,现在拿得出手的也就子玥跟永宁,她定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的,只有把永宁推出去了。
“他既然不知好歹,那便让他在里面耗着吧,景熙不愿意,不代表永宁不愿意。”
林姑姑微微垂眸,李太后这话,明显就是不肯松口了。
“对了。”又想起一事,李太后道:“让你去打听那个沈玉湘的消息,怎么样了?”
关于沈玉湘的事,其实林姑姑早就知道了,这会李太后提起,也恰好应了。
“奴婢正要跟太后娘娘说呢,那位沈姑娘如今还住在镜湖山庄内,听说是因为她的哥哥救了摄政王一命,摄政王才对她多加照拂,从前摄政王倒是偶尔过去看她,不过这半年来,好像没去几次。”
想起那一次祭祖,在菩提寺上碰见了沈玉湘,她虽然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很好,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墨珩的女人。
“太后娘娘要奴婢去打听沈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
“找个时间去镜湖山庄一趟,就说哀家请沈姑娘进宫小住几日。”
林姑姑心里有些疑惑,想不明白李太后想做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多问,便应下了。
李太后看着面前的佳肴,也没了食欲。
重华殿那边日子过得倒是舒坦,每每想起墨珩跟那个废物日日待在一起,李太后气得心肝都疼。
原先李娇娇也是个不中用的,但愿沈玉湘别让她失望。
景熙没想到青离真的能说服墨珩放他过来,此刻坐在回府的马车之内,景熙还有些失神,直到车夫提醒他王府到了,景熙才慢吞吞地走了下来。
在他被关押的这几日,襄王府愈渐萧条,门前冷落,连府内也是十分冷清。
景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只是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可见这段时间在地牢里过得也是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