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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锋喉结微动,只觉身=下胀痛,全身火热。
少年洗澡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等着少年出来,是以芩芜一眼就看到男人那处异常的部位。更妨论,对方滚烫的视线未曾离开过片刻。
“去洗澡。”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裴锋不觉窘迫,就在屋内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进入浴室,转身之际,眼中颇有几分恋恋不舍。
谁知,芩芜却似对男人的动作毫无所觉,头都不曾抬一下。
失望之际,裴锋慢吞吞地关上了门。
没一会,水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从没有完全闭合的门内传来,男人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低沉沙哑的闷哼如萦绕在耳。
尝过欢愉,又是自己喜爱的男人,芩芜的身体不由隐隐发热起来。
他气闷,拉起被子,将整个头蒙住。仿佛这样,就听不到那些声音似的。
男人在浴室呆了很久,久到芩芜都忍不住昏昏欲睡,浴室的门才重又响起。
因为蒙着头,他也便没有关灯。裴锋关了顶头的灯,只开了一盏夜灯,俯身过去轻声道,“睡了?”
芩芜没有出声。
被上传来拉扯的力道,被子从芩芜头顶拉下去,只听男人呢喃道,“也不怕闷着自己。”
裴锋感觉到芩芜并未睡去,却还是唯恐惊到少年,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微微动了动,将少年环在胸前,满足地喟叹一声。
身边少了个人,这几天睡觉时他总觉少了点什么,心上空落落的。现在把少年抱在怀里,才觉得心上的空缺被填满了一般。
芩芜顺着对方的力道转了个身,埋首在对方肩颈处。他的眼睛仍旧闭着,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虽然裴锋很享受跟少年一起醒来的美好,但他还是先行起身为少年准备早饭去了。
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需要多讨好讨好少年,减轻“刑罚”。
回到屋内,少年睡得安详。想到离开时对方下意识抓紧的动作,裴锋脸上浮出一丝暖意。
为了不惊扰少年的美梦,他并没有继续躺在少年身边,只坐在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
浓密的婕羽轻颤,芩芜在温和的视线中睁开眼,眼中便是对方含笑的身影。
“醒了?早。”裴锋凑过去在少年唇上亲了一口。
芩芜有些迷糊,眷恋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片刻,他又突然推开对方,坐起身来,眼中的迷蒙退去。
裴锋眼中划过一丝遗憾之色,“快去洗漱,我们下楼吃早饭。”
芩芜点头,进了浴室。须臾,他出来,见男人在房内等他,脚步停了停,往门外走去。
裴锋紧紧跟上。
餐桌上,裴锋道,“定制的礼服等会就会送来,礼物我也准备了一些,具体带什么我们一起挑一挑。”
“好。”芩芜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
“到时候要不要跟我父母一起去?”
芩芜思索片刻,道,“不用,我们一起去就好。”
裴锋被芩芜所说的“一起”两个字取悦,竟觉得今天的早饭都比以往更为可口些了。
芩芜早早离开芩家独自生活,与芩老爷子的关系并不亲近。但他作为芩家的一份子,寿宴必然是要去的。
裴锋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准备的礼物都是些珍贵拿得出手的,而非投其所好绞尽脑汁地博取好感。
礼服上午就到了,虽说很少有出错的时候,两人却还是试穿了一下。意料之中的合身。
一般宴会上,吃的都不多,即使是寿宴同样如此。
出发前,两人填了肚子,才驾车离开。
星际的晚宴并未多花样百出、独树一帜。杯盏交错、衣香鬓影似乎是宴会上的千篇一律。
门外接待的侍从殷勤地引着下车的两人往大厅而去,眼中不乏惊艳之色。
天色未暗,来的人却不少。
芩家在军政方面的成绩不算突出,但谁让他们有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联姻对象呢?
这是自两方宣布联姻后的第一场宴会,但凡有些地位的,基本上都来捧场了。而那些汲汲营营之辈,便盼着借由此次宴会,谋求机遇。
是以,早早的,门外就停了许多车,大厅内亦是人影攒动。
芩芜作为芩家人,既然没有脱离关系,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本家人来的就要比客人早,但他到来时,大厅内还是来了不少客人。
不过,这些客人还不够格让他接待。
现在他是裴锋的未婚夫,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裴家,还有裴锋。能够让他主动相迎的,也就裴父裴母而已。
便是芩父芩母,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
归根结底,还是裴锋对他的态度。若裴锋对他置之不理,芩父芩母自然会认为芩芜在裴锋心中的地位不高,也就没了巴结的念头。
芩芜虽是他们的孩子,但芩父芩母也有自知之明。他们从小就不怎么管这个孩子,便是有所求,也得客客气气的。
谁能料到,这么一个普通人,就得了裴元帅的青眼呢?!
不过,芩芜还是少年,芩父芩母自认,哄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还是很简单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渴求父母疼爱的阴郁少年了。
裴父裴母并没有摆架子姗姗来迟,他们到的不早不晚。明面上的亲家,这是为了给芩芜脸面。
在外人面前,裴锋再次肃起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得益于此,两人倒是没有被人打扰。
裴父裴母到场,芩父芩母热情地迎到门口。
对比芩父芩母的热络,裴母就显得淡然的多。她礼数周全,露出淡淡的笑意。虽说态度和睦,却也没有亲近之意。
芩父芩母心下一个咯噔,正见芩芜偕同裴锋走过来,忙道,“小芜,快来,裴先生跟裴夫人便由你来招待了。”
触及裴锋冰冷的视线,芩父芩母那句“裴元帅”没有说出口。
芩芜微微皱眉,毫不客气道,“我还是更希望你们叫我的名字。”
芩母尴尬一笑,“这孩子,母亲叫的不就是你的名字吗?”
“芩芜。”芩芜强调。
芩母微微恼怒,却不敢在裴家人面前露出来,她和善道,“别跟父亲母亲开玩笑了,这边就交给你了,我们去老爷子那头看着。”
却是没有再叫“小芜”。
芩父露出一丝歉意,“这孩子大概是闹了小脾气,希望两位别见怪。”
裴锋沉声道,“自然不会。”
芩父芩母担心芩芜闹起来,简单招呼了两句就匆匆离去。
几句话的功夫,芩芜跟芩家人关系如何,裴父裴母门儿清,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