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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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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笑道:“路上下雨了,我看平没有伞,马上就要高考,身体最重要,就把人送回了回来。”

一气呵成,逻辑满分,毫无破绽。

卢筝一颗心瞬间放了回去,对着温应尧又感谢起来。

温应尧脑子里还记着那个一闪而过的日期,但卢筝一定要留吃饭的热情还是让他决定立刻离开。

“回去还要批卷子,不能耽误,明天还要上课。”温应尧放下水杯,“平考了两天试,应该好好犒劳”。

卢筝笑容满面,“一定的。我们家阿不容易,我也知道……那温老师路上小心”。

温应尧点头离开。

等到分数全部算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手掌一侧沾了好些红笔印记,温应尧起身刚要去洗,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是何次源。

原本说好的二模过后就给孙部答复,现在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是……

“次源。”温应尧接起电话。

“温、温副。”电话那头的声音犹犹豫豫。何次源也没想到会直接被孙部抓住问结果。温应尧想辞职的消息他原本还打算拖一段时间,等着温应尧回心转意。可是今天陪同出席大使馆的会议,一下就被孙部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这下,直接叫播了电话。

“孙部想跟您说话”。

“嗯。”

电话被转接,轻微的摩擦声,过后就传来了孙部有些重的语气:“应尧,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假我批了。但是这个辞职,我是不会同意的!小何还瞒着我,你当我真的不上心吗?小颜那里我也打电话问了,所有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同意小颜的治疗方案,你现在就回来,听到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温应尧叹了口气,“孙部,我现在”

“你现在什么?”孙部的声音低了下来,“应尧……我知道你过不去……”

温应尧闭眼。

“我们都过不去。二部的人,没有一个人过得去。可是,应尧,人应该往前看。我现在只要一想起林谦,一想起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我就恨不得应尧,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太多了,你听我的话,回来好好看看……”

“孙部”,嗓子口有什么堵得慌,猛吸一口气,温应尧哑着嗓子说道:“我现在很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

撑在桌沿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红色的印记发散在瞳孔里,掀起漫天血色。

手机再次震动,温应尧开了提,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握住一个手机了。

“应尧……孙部刚刚和我说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上一次的通话让颜嘉淇这次变得谨慎。

“我还好,没事。”

“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给我打电话……”

“多谢。”温应尧抬手就要挂电话,记忆里又出现了那片湖光,“如果……”

“如果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有什么可以制止?”

温应尧语气轻松,似乎就是在讨论明天下不下雨一样。

颜嘉淇却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那不是不属于你的,恰恰相反,那是真实的你的记忆。应尧。”

温应尧彻底松手,仰面靠在椅背上。

☆、有恃无恐

宁市半夜又淅淅沥沥来了场阵雨,早起地上还湿漉漉的,走路稍不留神就能踩出一脚后跟的泥水。

早饭婆婆推着小车,刚要拿出第二屉馒头,平已经跑过来帮忙摆好。虽然没睡醒的样子,但一大锅茶叶蛋被稳稳提到了挡板前。婆婆打开锅盖看了看,浓白的热气裹着陈香气味,四散在微熹的晨光里,引来好几位步履匆忙的上班族。

“又是值日?”婆婆一看天色就明白了,往常里可没有这么早的,伸手就要给平拿包子和茶叶蛋。

平摸了摸后脑勺,点了点头,后退几步,“不吃了,姨给我做早饭了”,说完见状就要跑。

别看婆婆年纪大了,身手却不输年轻人,一把扯住平书包,带着笑意:“别跑!我知道你姨回来了,昨天下午还在菜场碰见了”,婆婆手劲挺大,硬是把平揪回半边身子。

“拿着!”又是三个包子,三个茶叶蛋,这次还多了一包牛奶。婆婆看了看牛奶牌子,嘀咕:“你尝尝看这个口味好不好喝?我打算过几天也卖卖牛奶……”

平无奈接过,“婆……”

“肯定吃得下!你才几岁!”早饭婆婆眼色严厉了些,唬着人,“快去吧!不是还要值日吗?不吃完怎么有力气?”

平是彻底没话说了,低声道了谢。

虽然值日要早到,但是等平进教室,教室里已经来了两三位同学,不过书包都没打开,全趴在桌子上闭眼打盹。

平把早饭放桌上,等着打扫完如果饿了就吃。教室昨天扫得差不多了,今天只要拖把拖一拖就完事。黑板拿湿毛巾擦一遍,碎粉笔拿出来扔了,十几分钟完全能搞定。等平提着一小袋垃圾去小花坛旁扔的时候,吴弘也打着哈欠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还是晚一步,早饭又被吴弘顺了三分之一,平瞪了笑嘻嘻的吴弘一眼,抓着自己早饭,一手拎着垃圾袋就出去了。嘴里塞得满当当,指了指许博书的座位,那里还是空着的,吴弘大声强调:“待会你还有蛋糕呢!”

“哦。”

“……”

做完值日的平还真的有些饿了。

小花坛边有一排木头座椅,中间用长长的绿色灌木隔开。枝条刚刚修剪过,一地的碎叶铺得很厚,雨水沾上,日头一蒸,泥土和叶子的芳香就溢了出来。

牛奶有些淡,甜味不够,平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正准备剥鸡蛋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几声矮矮的猫叫。

又软又轻。还带着点小可怜。

平停下动作,猫叫声也停了。回头看了看,整整齐齐的灌木丛,绿得艳丽。

继续剥鸡蛋。

又是一声猫叫,这次急促了些,有枝叶的,似乎在往这里蹭。

平手上三下五除二,把茶叶蛋剥好放嘴里几口解决了,就蹲下身往灌木里找。

透过密密的枝丛,一只看上去黄色的小猫咪和平对视上,样子不过一两个月大,一只手掌就能托起,萌化了。

看到平的时候,小猫头往后缩了缩,怯生生的,前爪后倾,过了会又小心往后挪,嘴里喵喵叫个不停。

平勾起嘴角,小猫瞳孔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看。迅速伸手探去,一捞,一只淡黄色乳猫就落在了温热的晨光里,傻乎乎的一团。小猫头没反应过来,都忘了叫,四肢却维持着本能反应,还在挣扎。不过这点力气,在平看来,完全不值一提,抓着小猫按在膝上,平拿出牛奶倒了点在手心,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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