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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文游怔住,少顷,他转开眼,低声道:“那……我走还不行么?”
湛火笑了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文游软弱的眼神总让他产生大事不妙的危机感,他再让文游待在这儿才是蠢呢。
日子过得飞快,没几天湛火便出院。不过他身上伤情将将稳定,进出需要轮椅,身边还要专人陪护。他回到文家,发现家里动了工程,文游拆了宅子右侧的房间,让人建了电梯。
这种举动夸张得惊掉了湛火的下巴。他有点无措地看向郑管家,郑管家微笑道:“家里有位表亲要来过年,行动不大方便,文总特意让人建了电梯。”
湛火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多想,他老实地上楼,然后发现文游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换了房间,从原来的二楼搬到了四楼文游的隔壁。
他搬来月余,一向被三令五申不许未经许可进入四楼,如今来到这里,不禁有点恍惚。
四楼不住外人,就连孟子清的客房都不在这里。
一阵慌乱,湛火撑着身体想起来,“是不是搞错了?我……”
郑管家温文有礼地笑道:“没有弄错,以后湛先生您以后住四楼。”
湛火说:“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湛就行。”
郑管家微笑着,无声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事情变得太快,越发棘手,他心里压力陡然增大,这个文游,搞什么鬼?
湛火右手死死握住轮椅的把手,“文总呢?”
“公司有事,他回去处理了,您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
湛火一连说了几句您太客气了,终于心神不宁地被人推进了自己的新房间。
新的住宿环境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却让湛火如坐针毡。
新来的护工扶他回床上,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药水缓慢地注入湛火的身体,他专注地不断下坠的点滴,萌生了跑路的想法。
不过只是想一想,碍于张盼的原因又瞬间掐灭了。
文游这个人他算是摸清楚了,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他也不算坏,行事比较有分寸底线。
他摸得够清楚了,再继续下去怕是会出事。
想到这里,湛火心里有点忧郁。
他必须跟文游好好谈谈,顺便找个时机问一问他那件事。
他脑子在药物地作用下已经不太清醒,又问了一声,“文游呢?”
身边的护工有点为难,他哪里会知道文游的行踪,只好跑出去问郑管家。郑管家霎时为难,他倒是知道文游在哪儿,可文游办公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搅,无缘无故打搅他是要出事的。但是听护工说湛先生睡梦中还叫文总,听得竟然有点心软,这也不算无缘无故吧?他看着文游长大,多少知道他的脾性,也知道他对湛火的这种优待多么不可思议,要是文游知道湛火做梦都盼着他回来,说不定心里很开心。
郑管家脑内暴风过境,思忖半晌给文游办公室挂了电话。
谢篮接电话,“郑管家,什么?有人找文总?有事也不该这个点找吧,现在是上班时间。”过了一会儿,她脸色微变,露出牙都酸倒了的表情,“什么?做梦都在叫他?嗯嗯,我会如实禀告的。”
文游正在办公。
今天湛火出院,他没去,有点坐立不安。他一脸严肃地处理文件,处理完一波又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和座机,等待下一波文件送进来,如此往复。直到他的秘书推开门。
文游就算是个工作狂,喜欢工作,但是如此大负荷的工作量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施加在他身上,他难有点不悦,他表情冷冷的看着来人。
谢篮被他冰冷的脸色刺了一下,谄媚地笑,“文总,郑管家说有个人做梦还在问你怎么不回来。”
文游目光闪了闪,表情有一丝松动,漂亮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谢篮试探道:“我们今天能不能提前下班?”
☆、第九十一章
湛火需要他,他倔强冷淡,就算死了都不求人,可他需要文游。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文游浑身就像涌入十万伏特,每一寸都不受控制。他匆忙赶回去,回去地时候湛火睡得很沉。
他坐在床边,呼吸很轻,生怕惊扰他。
文游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心绪激荡,完全思考不了。
他觉得,要是湛火现在睁开眼看他一眼,他肯定完蛋。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他沉默地出来,郑管家一言难尽地等着。
他对郑管家说,“郑伯伯,我是不是死定了?”
跟湛火待在一起,文游显得特有礼貌、特纯良、特脆弱,他长这么大,已经很久没有喊过郑元伯伯,他去英国读书之前才这么喊人,回来之后要么叫老郑要么叫郑管家。
叫伯伯,那是很久远的历史。
郑管家心底吃了一惊,他劝文游,“这不是好事吗?别说不吉利的话。”
文游定定地看着他,想确认郑管家真的觉得这是好事,他吐了口气,不确定地说:“你说他会答应我吗?”
郑管家着实被文游的进度给骇到,他从堪堪意识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到要让人家接受他仅过了几秒。郑管家久经风雨,一时也拿不准。
“要不,再等等?”
隔壁躺着的那个什么态度实在是说不清,似乎只把文游当做一个热情古怪的老板。如此冒进,文游十成十要偿到恋爱的苦果。
文游对他的答复不甚满意,斜斜睨了一眼,“他做梦都叫我的名字啦。”
郑管家默然,后悔谎报敌情,人湛先生叫他,八成是为了换房间的事。文游这个态度,仿佛他的名字是块贞节牌坊,看一眼,就要强买强卖。
“湛先生说想换回之前的房间。”
文游脸色陡变,屏息顿了几秒,疾步向外走,“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文游避着湛火,避了两个小时,自己不战而降,是故,湛火一睁眼就看见台灯下的身影,文游拿着笔在ipad上批文件,未料他醒了,表情慌张,连忙关了ipad,装作惊喜地起身道:“睡醒了?”
湛火声音低哑,表情迷糊,待看清了人,顿时提了一口气。
每天无论何时,一睁眼就看见文游不啻于一种惊吓。
文游温柔地道:“你刚才做梦,我听见你说梦话了。”他拨了拨湛火乌黑柔软的碎发,露出带着雾意的眼睛,亲昵的姿态让湛火本能地向后避了避。
“我……说什么了?”湛火迟疑地问,他知道自己从不说梦话,可是人生病的时候,防线总是脆弱些,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会惹麻烦。
“你说文游、文游。”文游狡猾地说。
他做梦叫了文游的名字?这不可能,湛火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悬起来,他困惑地皱着眉,在心底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