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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这才醒过神来,赶忙端起药罐,滤掉渣子,倒进一个碗里,然后稍微晾凉一会儿。
“爹,吃药吧。”席笠端给了床上躺着的人。
那人用手支着,想坐起身来。席笠连忙走过去,扶他坐起来,靠在床柱上。那人看上去极瘦小,衣袖里伸出的手瘦得露出一条条血管,被子里也平平的。
“你方才愣神,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在想小乙?”
“……”席笠不答话。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这么高壮的汉子,眼里却是红的。
他抬手揉了揉这个汉子的头,说:“我以前总盼着你能遇上喜欢的,别孤苦一辈子。谁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呢……”
“爹……我没……”
“傻孩子。你喜欢她,便该告诉她真心。莫要因为口是心非,错过了。”
“她已经有楚秋山了……她每天都在他身边……我……”
“唉,可你确实,晚了一步啊。怪不得她,也怪不得你。”他说着,忍者苦涩喝了口药,又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有这样幸运的事情啊。”
“可我不甘心……”
坐在床上的人喝掉了药,拍了拍身旁的汉子,叹了口气:“傻孩子……”
第28章病女尊-花娘(南宫杏)|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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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病女尊-花娘(南宫杏)第28章病
第28章 病
这个春天,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金楼里不少人都病了。这里头,小乙熟悉的就有回雨和晴日,还有她的教习公公。
小乙的教习公公早年受过罪,一双腿都没了。平时身体就弱,常喝药,等到这乍暖还寒的春日,便病得更厉害了。
这位教习据说以前还是宫里得脸的,是有名的乐师,不知得罪了哪位贵人,落得了这般下场。他很有才情,乐律礼仪都是顶好的,调教出来的人也都大红大紫过。
不过小乙不管这些,她只想着让这几个病号快些好起来。
门“吱呀”一声。
小乙用肩膀顶开门,端着一大托盘东西走进来,又用后背和屁屁把门合好。
她先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又给炭盆添了两块新炭。
床上的人还在睡。
屋里头又是炭盆,又是熬药,空气已经很浑浊了。
小乙便给清爹爹掖好被子,拉好床帐帘子,然后推开了窗子透气。
窗外正是春日融融,柳树都隐隐的冒了牙,远远望去,烟绿色的一片一片。屋外比屋里暖和许多,风也舒服。
门又开了,进来的人见小乙开了窗,几步抢过来,要把窗户关上。
“他如今病着,你还开窗,想害死他吗!”
“你怎么这么想!”小乙瞪了眼前的席笠,气的想打人。
他本就长得魁梧,这么凶狠的说话,几乎可以吓哭小娃娃。
“那次你去后院的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想教你看了害怕,得上旁人的当,并未想到我会在。”席笠扭过头去,一边想关上窗户,一边对她说,“你要怪便怪我,莫要怨他”
“他对我这般好,我怎么会怪他!”小乙说着,又拦着他关窗,“这屋里又是点炭盆,又是煮药炉子,气息太浊,于人有害,必须隔个把时辰,通一次风!”
“可爹他吹了风便病了,这窗一开,岂不又要病!”
“我方才瞧了,清爹爹未出汗,被角都掖好了,帐子也放下了,炭盆就在附近,不会冷的。”小乙说着,假装没看到席笠眼里的泪,拾起屋子来。
她跟着教习公公清吹学艺两年多了,却是前几天,才知道席笠是他的儿子。
那日她进了屋子,听见席笠在清爹爹身边,喊他爹的时候,险些摔掉了手里拎的陶罐。
她记得清楚。
那日在后院看到那噩梦一样的场景,让她日日夜夜都如梗在喉,不敢有一丝放松。而她那日去后院,是因为清爹爹想要一束花。从后院回来对自己半胁迫半利诱的席笠,却是清爹爹的儿子。这里面有没有协商,清爹爹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小乙不敢去想。
她躲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听说清爹爹病还没好,这才跑来看一看。
小乙离开木白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里,清爹爹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她。他打得很凶,要求很严,可小乙知道那是为自己好。他是个教习,银钱不多,日子过得紧巴,却还是剩下钱来,买些吃食给她留着。他几乎想把一生所学都教给小乙,唯恐她短了一分,被人挑剔。
对自己这样好的人,怎么能怪他呢。
怎么可能怨他呢。
小乙拾了房间,见屋里空气不再有那股浊气,便关好了窗户。
“我从陶大夫那里要了些药酒,用来擦身。清爹爹卧床太久,不动一动,会起褥疮。恰好你来了,便帮他擦一擦,在身上揉一揉、按一按,带着让他动一动。”小乙说着,便想告辞。
“小乙……”席笠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她最近一直躲着自己。他忽然很后悔,不该以那样的方式靠近她。虽然他最初只是看她好看又聪明,想得些甜头,再借个种把自己的血脉和功夫传下去,可到后面,就丢了心。
“……放手。”小乙被搂得很紧,身后人的一条手臂就能举起自己了,她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是席笠没有放。
“你别不理我……叫我做什么都好……你别躲着我……”
小乙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有楚秋山了。”
“可原来也有我啊!”
“那时不一样……我如今有他了。”
横在小乙腰间的手一点点的放开,小乙便迅速了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心里很乱。在这花楼里头,她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可她固执的还保持着现代来的观念,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给自己爱的人,最好的。
回雨的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