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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就是木头那位青梅。
“木头,我给你买了脂膏!店家说,涂了以后,脸就不皴裂了!”那青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罐脂膏来,献宝似得说,“你闻,特别香!”
木头凑过去闻了闻,开心得笑了起来。
俩人就凑头说起话来。
小乙也终于吃完了,才从碗里抬起头,抹抹嘴,问:“商队来了?”
“是啊!终于来了!”贪狼也感叹道,“总算能买点新枪蜡了。我那罐子都快用完了。”
“不止来了新商队,还有新铺子开了呢!是个胭脂铺子,就在原来那点心铺子的位置。我瞧着样子特多,瞧花了眼。老板人好,还拿了样品,都让我试了试。”那青梅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羊肉汤泡饼,一边说着,“你们几个也去看看呗!木头,咱们一会儿一起去!”
“我可不去看什么胭脂!”贪狼说着,就起身去要买蜡。她瞧见小乙,问:“你的蜡不也不多了吗?一起去?”
小乙听见胭脂铺,就有点想去看。
她秋日那信里,就写了自己平安到了漠北营,叫家里别记挂,过几年退了伍,她就能回去找他们了。漠北清苦,不比大兴城,她舍不得阿秋他们来受苦。可她心里又有点期盼。
“我……我想去看……”小乙说着,没等说完,贪狼就拉了她出门。
“回来再看也一样!”贪狼说着,拉着她直奔那间卖兵器的铺子。
小乙想着,也对,营里用枪的人多,可商队不一定带了那么多蜡来卖,她还是先把保命的东西买回来。
兵器铺里头,人头攒动,都是听了商队来,到这里买补给的。刀口豁了,还可以在这里委托修好。弓箭之类的,也都能买到。
小乙的刀也豁了口子。那把环首刀做工挺好,砍了那么多首级,才豁了一个小口,她舍不得扔掉,也要拿来修补。
贪狼的枪头,也用坏了好几个,虽然枪头在战场捡了,可维护枪杆的蜡,却是捡不到的。小乙也跟着买了蜡,她还买了些枪头吸血防滑的红缨。
两人的东西都在这里买齐了。小乙还约定三日后来取环首刀,这才走了。
两人在铺子里,也碰见了同来买补给的同伙。小乙是执意要去胭脂铺看的,其余的人也好奇,索性大家一起去那胭脂铺瞧瞧。
小乙和伙伴们就一同往铺子那边走。
店面不大,门上也没挂匾额,只在门口戳了个幌子,写着“胭脂水粉,脂膏眉黛”。
几人掀开帘子,带起帘子边角缀着的铃铛一阵响。
铺子里头也不太整齐,还能看见柜台后头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箱子,应该是才开张,还在理货。
一个个子挺高的小二从柜台后面站了出来,招呼着:“几位客官,大吉大利!小店售卖胭脂水粉,眉黛脂膏。胭脂花色多种,大兴城的姑娘都喜欢的。水粉种类也多,适合各种面色。眉黛颜色自然,顺畅好画。脂膏有各种功效,还有不同香型。几位客官看点什么?”
小二说着,摆出了一个小木盘子,里头放了许多胭脂水粉的小罐子,“几位客官,是自用?还是送人?送的是郎君还是女郎?多大年纪?小的给您推荐一下畅销产品?”
小乙看了眼前这长得老高了的小姑娘,觉得极为眼熟,试探着喊了声:“小永?”
小永楞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家主?”她眨了眨眼,扭头对铺子后头的小院里大喊,“郎君!郎君!家主来了!”
门里跑出一个人,虎背熊腰,一脸大胡子,蓝眼睛在屋里显得格外明显,只听得他惊喜得喊了一声:“小乙?”
“阿笠。”小乙笑起来,张开了手。
席笠几步跑过来,一把抄起了人,转了转,颠了颠,末了放下来比了比,“长高了!但没怎么重!”
楚秋山跑得慢,此时才掀了帘子跑出来。等他看清人,就被小乙抱了满怀,“阿秋!”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楚秋山抱着她,又松了开了,盯着瞧,心疼得说,“怎么瘦了好多!”
“嗯,可我长高啦!先长高,过一阵子就开始长肉啦!”小乙笑眯眯地说着。
楚秋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说:“是,是。长高了不少呢!”
这边三个还在重逢的喜悦中,那边小永早已经开始用她的如簧之舌,介绍起自家的货物了。
楚秋山把小乙带进了后面的小院,细细问了她这一年过得如何。
小乙就说了自己趁着在应招的别院,趁火逃走。路上遇到了商队,跟着来了漠北。又碰见了木疙瘩,从她手里换了军帖,这就有了身份进了军营。
她略去了自己在别院里,面对刺客,执刀杀入的恐惧,也略去了大兴城外林子里,刀伤化脓,高烧昏迷的凄苦,更没提在战场上,生死拼杀,刀光剑影的艰辛。
小乙就告诉他们,她很幸运的,跑了出来,换了身份,现在也过得很好。
楚秋山哪里不知道她!
当时他们落好了户籍,又折回大兴城。楚秋山想着万一小乙已经逃出来了呢,他们不妨先去问问消息。如果小乙已经逃了,他们就直接去会和,如果没有,再进城也不迟。因此,便停在城外,没直接带着一家老小进城门,先是让席笠回去打听。
席笠就先趁天黑,回了小院子,先问了回雨,知道小乙一直没找来。他等回雨白天出门,又在院子里翻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小乙留的消息。他又换了粗衣,趁着开市,到东市西市打听消息。这一打听,才知道金楼里的那个花娘幼竹,竟然在一场大火里死了。席笠当时就慌了,赶紧跑出了城,找楚秋山说了。
楚秋山听到小乙在火中丧生,眼前就是一黑,眼泪就掉下来了。
清爹爹赶紧安慰他说:“先别慌,许是金蝉脱壳。我们先回小院守着,小乙肯定会递消息回来。”
楚秋山几人就抱着希望,回了小院子。几人互相安慰,“肯定是小乙还没来得及递消息”,“肯定信就在路上了”。
几人一直等,等到荷花谢了,秋叶红了,直到大兴城里入了冬,才到了商队带回来的信,信上就用炭笔写了几个字,“已到漠北营,平安勿念。应征入伍,役满即返。木疙瘩字。”署名不对,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