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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你进帐篷的!滚出去!”
“哎、别凶啊,我来看木头,结果听见你们吵架,当然要劝一劝了。”
木头见情形不好,心里觉得还是大伙先问清楚,就拉了他的青梅出帐篷说话了。
百步坐在她旁边,借着炉火的光,瞪大了眼睛瞧她,完全不敢相信地问:“你长这么好看,竟然真是女人?”
“疙瘩你别是撞了鬼,糊涂了!你连个胸都没有!是个屁的女人!”贪狼急了,绕过炉火拎了小乙,趁她不备,往她身下一摸。然后像被烫了一样,缩回了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大骂了一句,“干!没把!”
“你!”小乙冷不防被摸了一把,气得踹了贪狼一脚。她本来就坐在背朝帘门的位置,用力一踹,直把贪狼踹出了门。小乙还气不过,还掀了帘子骑在仰倒在地的贪狼身上,要再补两拳。
那青梅小将,正站在帘门外头,一个劲儿往里看,竖着耳朵听,等她听见“女人”两字,就变了脸色。她一想起这疙瘩,可是木头的好友同袍,木头还说过,他俩冷的时候,还回抱着取暖、凑一起睡来着。当下就急了,扑了过去。
小乙正抡了拳头要教训教训贪狼,没想到被那青梅小将一把扑倒,也摸了一把下身。
“混蛋!”小乙简直气疯了!她大骂起来,掀了身上的小将,和人扭打起来。
这翻动静自然引起的旁边几个伙的注意,很快两人就被分开了。
一伙人都被送到营长帐里问话。
“怎么回事!虎子你怎么还在男营里!还打架!不知道规矩吗!”营长也是个五大三粗的魁硕体型,三十来岁的模样,和虎子的将军是好友。他看见虎子还在营里,抬手就是一巴掌教训。
“她是女人!这疙瘩是女人!”虎子,也就是木头的青梅,头上挨了一记,瞪圆了眼睛喊。
那营长就瞧着旁边站着的木疙瘩。这个娃子他是留意着的。中帐的将军还派了虎子来送过信,说这娃子功夫好,可以栽培。他正准备等他再立立功,先提拔成伙长试一试。
营长看了看木疙瘩,瘦瘦的,十几岁的嫩脸,明显还是个没怎么经过风雨的小娃子,而且胸前平平,脸也比寻常男儿好看得多。
虎子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受惯了宠,不大成器,脾气却犟。营长见她乱说,就又给了虎子一巴掌,“你浑说什么!这男营哪里来的女人!”
“她真是女人!”虎子还梗着脖子说。
“我当然是女人。”小乙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她连忙应了一句。
营长又瞧了瞧她,虽然当兵不看脸,但这娃子当真是男娃里顶好看的了。他开口说:“你可是觉得男营的兵,进中军的机会少、提拔的时间长,才想混做女人?原来也有男儿谎报作女子,想要混入其他营,好快些出头的。辽东营里不计较这个,可我漠北营可没这说法!”
他在了老友的信以后,还从功曹那里调了军功簿子看,觉得这疙瘩确实是个好苗子,这一伙都比较出众了。不过还是太年轻!年轻人都有冲动的毛病,他就好言相劝,“我已经准备提把你做个伙长了,等再积累些军功,还可以做百夫长,你没必要假作女子的。而且,混进那些营里的男儿,日子可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小乙眨眨眼,看了看眼前的营长、戳在旁边梗着脖子的虎子、还有自己的几个伙伴。她突然觉得可能老天开了个玩笑。
“营长,我、我真的是女子啊!我、大家不都是女的吗?”
营长这时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胡多多!我问你!这疙瘩到底是男是女?”营长冲着大胡子伙长问道。
“禀长官,某等未曾赤体相见,实在不知。”胡多多挡在贪狼身前,回禀到。
“她入伍都半年了!你们就没一起沐浴过?练武时没赤膊?睡觉时没摸过?”营长已经很火大了,也不管什么不能问了。
“禀长官,木疙瘩入营时已经天凉。入秋后,大伙训练时,最多只会露出手臂,都不再赤膊了。木疙瘩也常去河边沐浴,但我等都未曾一同去。至于……伙里并无这样的。实在不知。”伙长低头,“某未曾留意,实在失职!愿领罚!”
营长起的摔了桌上的东西,喊了身边亲兵,去叫当时负责分营的文官来。
文官一来,就见了营长。这文官记得清楚,半年前是有个瘦小如小鸡仔、头发乱糟糟、脸上抹了灰、声音软的很、性子也像只软绵绵小公羊的男孩子。她就给分进男营的后备里了。
小乙在营里呆了半年,长开了许多,个子也高了,脸盘也更美了,军营里也给她带上了一股坚毅的气质更像是代母从军的雄娘子了。
这文官听了,也满脸不可置信。但既然小乙执意说她是女人,便由这文官出面,来验身。
文官是个快五十岁,花着头发的女子,上手之前,还觉得小乙是想浑水摸鱼过去。她瞪了眼睛,说:“老身可是儿女具全了!你要是男儿,还是快些认下,莫要犟头!我就算摸过,也是不会负责的!”
此时帐中已经把伙里其余人都撵了出去,就剩了几个当事人在。
那文官细细摸了她下身,不可置信的说:“还真是个娘子!”
这男营里,竟然真混进了个女郎!这女郎还在男营里头训了半年,上过十几次战场了!还军功不低!
真是日了狗了!
这下,小乙就直接被绑了起来。
“你可知道,这女子混入男营里头,是要打军棍的!十下!足够要了你的命!”营长怒声呵斥起来。
“我当真不知道!我没来过军营,我以为大家都是女人的!营长!我冤枉啊!”小乙根本不知道这种事。她又不是真的军户出身,从前路大婶又没说过,哪里知道还有这种事啊!
那功曹见她年纪小,又确实不清楚,还攒了许多军功,便起了回护之意:“管将军,这小兵看起来确实不是有意为之,要不,还是禀过鹰扬郎将再看?”
隋之前,边防驻军均设骠骑府,正四品骠骑将军为最高将帅。到了本朝,改骠骑府为鹰扬府。骠骑将军也改称鹰扬郎将,是管着一地边防的最高长官。等到了世祖时期,习惯以各地地名称呼各地的鹰扬府,于是漠北的鹰扬府,便习惯称为漠北营。鹰扬郎将也是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