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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自己关起门来,过得逍遥。
过了年,天就一日日暖了。
照影院的梅花盛开。院中梅花品种颇多,花色也全,有雪白、有鹅黄、有深红。
小乙带着小仆们,采了许多梅花,一部分腌制起来,做成梅花点心,一部分和茶叶熏烤,做成梅花茶,还有一部分则做成了上好的胭脂水粉。
独孤三郎喜欢梅花点心。他不喜欢用胭脂水粉,觉得郎兮兮,不够突出他的英俊。
田有产也不喜欢擦水粉这些,倒是很喜欢梅花茶。
初二时,大兴城下过一场极小的雪。
雪花刚落地,都没把大地涂白,就化成了水,滋养了花草。
糯糯是冬日生的,很喜欢雪。小乙就专门给她准备了小小的铁锹、铲子、小扫把、木头模子、小水壶,给她堆雪人,造雪房子玩。
下雪那日,糯糯还拿着她的小铲子,巴巴等着雪厚起来,预备着堆雪人的。结果,她看见好容易盼的一场雪,还不等雪下厚,就直接就化了水,整个人都有点不开心。她小小一个,闷闷地坐在窗前,小手握着小铲子,不说话。
小乙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笑的。
还是田有产拿出了新做出来的糯米花馅儿小团子,糯糯的眼睛才亮起来。
独孤三郎见了那独一份的小点心,觉得糯糯何止是称霸了国公府,这安王府都全宠着她了!哪里还有什么穷养女,富养儿!他决定能开春,就要开始让糯糯练武了!再这么下去,他独孤平的女儿,岂不要宠成了个小霸王!
独孤三郎根本忘了他小时候也曾是独孤府一霸的事情了。
正月过半,等王府里的迎春花都开了的时候,府里辘辘地来了一队马车。
小乙半个月前,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她带着府里的仆从们,把观澜、漱玉、揽月三个院子都拾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开了库房,挑了许多布置起来,三郎和田有产也得了不少。
留云院是已经说好了给田有产住的,一应摆设都是全的,不过他从来不住,宁愿在小乙屋外间睡。
新布置的三个院子,则是给楚秋山、席笠和爹亲木白预备的。
他们都要回来了。
小乙一想到念了许久的人,终于要到了,整个人都喜洋洋的。
但也有点情怯。
马车在院中停下来了。
小乙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一眼都不错的盯着车看。
小仆上前掀起了车帘。一个着雪青色衣衫的男人下了车。
小乙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
她小小声得念了一句:“阿秋……”
楚秋山抬头看她,微微笑起来:“我在呢。”
“阿秋!”
“阿秋!阿秋!”
小乙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她个子早就比楚秋山高了,可还是像在城南的小院子里一样,搂了他的腰,想钻进他怀里。
楚秋山被她扑得退了两步,还是抓了小乙的肩膀,才没摔倒。他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任由怀里的人弓着身子,在他肩头蹭脑袋。
“我在呢。”他说。
小乙赖在他肩头,腻得慌。
“爹和孩子都瞧着呢,”他低了低头,看着身前人终于养得浓黑的头发,说,“羞不羞啊!”
小乙又蹭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眼里的笑都不住。她站直了,抱起怀里的人颠了颠,见重量没轻,笑眯眯得说,“阿秋有好好吃饭呢!”
楚秋山简直没法说她!哪里有这般说男儿的,莫不是嫌他胖了!
他推推她,叫她别光顾着腻着自己。
小乙从楚秋山肩头看过去,就看见了站在后面的爹亲木白和师娘路大婶。
木白红着眼睛,冲她招招手,路大婶在旁边扶着他,也瞧着小乙笑。
小乙松开楚秋山,慢慢走过去,抱了抱木白,轻轻喊了声,“爹亲……”
木白在男儿里,是不大高的。他是本就没有那般高壮,又老了,个子有点缩了,成了又瘦又小的一个。如今他只到小乙肩膀了。木白还记得,小乙从前,总趴在他肩头耍宝,哄他开心的。后来,小乙就算及笄了,也是喜欢腻在身边哄他的。结果,等别离许久,好容易在漠北相见了,才没团圆几日,就又分开了。再等见面,他的小乙已经找到了亲娘,还封了王了。
他从小捧在手里的宝,变成别人家的了。
木白心里又替她开心,又有点难过,他怕自己的身份,拖累了小乙,可心里又不放心她小乙是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娃娃,得是多狠的心!她娘如今喜不喜欢她呢?她家里人喜不喜欢她?小乙会不会受委屈?
木白见了小乙,看她又高了一些,而且也养得比在漠北时壮了,不再是瘦得瞧不见肉的样子,头发也不再是那样枯草一般。他心里就踏实多了他的宝贝,没受委屈。
木白在小乙身上拍了拍,拉开她,仔仔细细得瞧。他眼睛红通通的,哽咽着笑了笑。
小乙拿了袖子给爹亲擦眼泪,还是小时候那般乖巧的笑容:“爹亲不哭,小乙给擦擦。”
木白点点头,看着眼前半蹲下来的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乙眯起眼睛,顶了顶他的掌心。
木白就笑了起来,点点她的眉心,说:“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来讨乖。”
小乙得意地晃晃脑袋,说:“爹亲疼我嘛!”
木白又拍了拍她,说:“喏,孩子们都瞧着你呢!”
小乙这才站直了,看着马车旁边的两个小娃娃。
圆月此刻拉着她爹亲楚秋山的衣袖,一双大眼睛黑幽幽得看着,嘴巴抿着,明显是等她去抱呢。圆月长得像极了楚秋山,尤其是脸的轮廓,格外像。
橇橇则在席笠身边探头探脑,一副想跑过来亲近,又因为太久没见,有点犹豫的模样。那一双蓝眼睛活泼极了,长得也像席笠那般,比同岁的娃娃都高壮。
小乙对席笠笑笑,喊了声阿笠。
席笠也就憨憨笑起来,推推身边的小女娃。
小乙就半蹲下来,张开手。
橇橇立刻就像小幼犬那样,扑进了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