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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本想跟上,可看到自家表弟一脸羞怯的表情,又看看来人强壮的臂膀,不得不退后两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一刻钟,超过我就叫人。”
庄崇澜点点头,转过身,将徐辞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徐辞抬头看他,“我刚刚找了你,可是都没找到。”
他说话时,两腮微微鼓起,看得庄崇澜忍耐不住,抬手戳了一下。
“喂!”徐辞躲开他的手,“你把我拉过来又不说话,想做什么?”
庄崇澜没有回答,而是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鸡蛋,递给徐辞道:“吃。”
望着庄崇澜手里的红鸡蛋,徐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没有接过鸡蛋,只是摇摇头:“我刚才已经吃饱了。”
庄崇澜附和着点点头,捧有鸡蛋的手却仍旧杵在他面前。
徐辞无奈,只好拿过鸡蛋,慢慢剥起了壳。
再看庄崇澜,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徐辞瞧。他记起徐辞刚才吃饭的模样,寻思着日后也要找一个饭量大的媳妇,自己每天给他烧猪蹄、炒回锅肉,然后再看他全部吃完,光是这般想着,庄崇澜就感觉到了满足。
徐辞不知他所想,只感觉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嘴唇,吃鸡蛋的动作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徐辞吃不下,抬眸瞪他一眼。
“好看。”庄崇澜抿抿唇,说话时耳根红了些许,“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
与此同时,几米外的徐光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碎碎念道:“还要多久才说完啊,这里的蚊子也太多了吧!”
第9章第9章
正是散席的时候,李家门口人来人往。
庄崇澜凭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徐辞遮挡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徐辞小口吃着鸡蛋,抬头瞅向男人,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找我,不会就为了看我吃东西吧?”
庄崇澜反应了片刻,摇摇头:“找你有事。”
“什么事?”徐辞顺势问道。
“明日你能出门吗?”庄崇澜不等他回答,紧接着道,“我,我在肉铺,有东西想送你。”
“啊?”徐辞一愣。
“明日不成,还有后日,总之,我等你。”
庄崇澜说罢,转身打算离开,又似想到了什么,侧过身,从怀里掏出一枝槐花,抬手别至徐辞耳后。
“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开花,我就想带来给你瞧瞧。”
他不敢说,素白的槐花就如初次见到徐辞时那一身浅色的裙装,只是一眼,就令人难忘。
徐辞抿抿唇,目送他走远,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半颗蛋,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徐光回过头,碰巧看见徐辞一脸春意,不禁哆嗦了两下,叫醒他:“阿辞,该回家啦!”
徐辞应和一声,小跑上前,抬眼却看到几步之外的萧齐。
路边灯笼晦暗,光影在他面上时闪时灭。
徐辞站在暗处,即使看不清萧齐的表情,也能从他紧握成拳的双手猜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太好。
“萧管事,你怎么来了?”徐辞试探地问了一句,扭头看身边的徐光,只见他的脸色比自己还惶恐几分。
“天色已晚,我来接二位少爷回家。”萧齐轻笑,他话虽这么说,但眼神始终却只看着徐辞一人。
徐光识眼色地挪开两步,见俩人根本没注意他,索性一溜烟地跑回了徐府。
“萧管事,你心情不好?”徐辞小步走至他跟前,硬着头皮问道。
“没有。”萧齐摇摇头,扬起披风挂在徐辞身后,眸眼却一转,望向了街尾那道壮硕的背影。
当晚夜里,徐辞睡得正香,他的贴身小厮却被叫到了萧齐卧房。
房内气压很低,小厮弓着腰,战战兢兢,甚至不敢多看萧齐一眼。
“明日小少爷要上礼仪课,你让礼仪先生多上两堂课。”萧齐开口,细长的手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敲击着小厮的心。
“是。”小厮用力点头,至于为什么突然加课,他却不敢多问。
“还有,看好少爷。”萧齐话音一转,“若是被我发现他擅自离府……”
“不,不会,小的一定看住少爷。”小厮暗自打了个冷颤,头是越垂越低。
“好了,出去吧。”
萧齐手一挥,小厮便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随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关门声落,萧齐坐回软塌,想起晚上看到的一幕,眼底染上一层意味不明的燥火。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从旁边案台上抽出一幅画卷。
画卷里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素衣白裙,墨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腰后。他趴在石桌旁,像是打盹儿,杏眼紧闭,额鬓散落下几根发丝。
萧齐盯着画,片刻以后恢复了平静。
他用手抚过画中人的脸,好似真正触碰到了那人一般,话语温柔:“你是我的,怎么能让给别人?”
***
小厮按照萧齐的吩咐,特地让礼仪先生给徐辞加了两堂课。
徐辞搞不懂礼仪先生为何要拖堂,可想到昨夜庄崇澜认真的表情,又不敢顶撞先生,只好在快要傍晚时借口解手,然后偷跑出了徐府。
小厮得了命令,本来要跟,可临到一半就被徐光拦了下来,好说一顿后,再看徐府,早就没了徐辞的影子。
初夏的天变幻莫测。
徐辞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不想跑到一半,天就下起了太阳雨。太阳仍挂在天上,雨滴却是不小,豆大一点的砸下来,没多久就淋湿了徐辞的衣裳。
他这一路尽量靠屋檐走,奈何雨势猛烈,快到猪肉铺时,他衣衫尽湿,白底绣花的布鞋也沾满了泥巴。
与此同时,庄崇澜正抱着一头小猪崽坐在店门口。
眼看雨是越下越大,他叹了口气,估摸着徐辞多半不会过来了,结果还不等他细想,一个狼狈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纤瘦的少年奔跑在雨中,衣裙因为打湿而服帖在身上,庄崇澜看得心一紧,扔下怀里的猪崽,赶忙迎了上去。
“雨下这么大,你怎么还跑过来?”庄崇澜边跑边解开外衫,随即揽过徐辞,将他纳入自己的长袍。
“我走到一半才下的雨。”徐辞倚在他怀里,有些委屈地咬了他衣襟一口。
庄崇澜便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