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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炳华最喜读书,每次都念得很好,元父元母也喜欢听他念书,也因着他念书,还顺带教会了目不识丁的元父元母认了些字,懂了成语之类的。
他每次学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而元炳生每次都是倒数第二三。元父元母虽然说不打紧,识字就行,但元炳生总觉得他们喜爱元炳华胜过他。
每次元炳华拿回年级第一的成绩回家,元父都会高兴得合不扰嘴。面对元炳生的成绩,元父元母则是望天一叹,眉头一皱对元炳生说‘好好努力!’
他记得上一世的七九年六月,炎炎夏日,元炳华要考试了。能不能升初中,能不能念书,就看这一考。
但当时元炳生可不管其中利害,以为就是平常的考试。
其实只要有钱,没考上也是能念书。但是他们家的情况,不可能花高价让子女念书,因为实在拿不出钱。
元炳生知道机会来了,在他幺哥考试前一天,他去了集市上龙太医家,趁龙太医不注意,偷摸的拿了他家药柜里的两个巴豆。
为了这一天,元炳生可是观察了好久龙太医的药柜和他的作息,知道了龙太医中午有一会儿是到后面去做饭,而外面是由他家的那条大黄看店。
别看大黄凶,但对元炳生,它那是低眉顺眼的,因为元炳生救过它一次。
大黄见元炳生进店里,高兴的摇着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要往元炳生身上蹭,元炳生给它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乖乖的趴下别乱动,它果真一动不动的趴那儿,特别听话且有灵性。
元炳生飞快的拿了巴豆,箭一样的奔回家。回到家,找了个破碗,把巴豆磨碎,磨了好久,手都起泡了才磨成粉。
元炳华考试的当天。一大早,元炳生便早早的起床看着他二姐做早饭,在元君棋盛好饭,等她去叫大家吃饭的当口,元炳生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巴豆粉混在他幺哥的饭里。
见他吃完了,元炳生才放碗。高高兴兴的去扫地,虽然也只是偷懒做做样子。
目送元炳华拿着书包去考试的背影,他喊道:“幺哥,好好考啊!”别半路拉肚子。当然后半句没敢说。
在元炳华从学校回来前,那一天元炳生的心情都是很好的,想到他幺哥这次会考砸,他爸妈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看到他的成绩就笑得合不拢嘴,便开心得不得了。
终于不再是只有他倒数了!
在外面干活加玩儿了一天回家,元炳生见元父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抽着旱烟,便知道他幺哥肯定没考好。
走到跟前叫了声,“爸,我回来了!”
元父看了看一眼他,深吸一口旱烟,然后吐着烟雾,说:“你幺哥病了,今天拉肚子拉了一天,昏死过去了,现在还在龙太医那里,你去看看吧!你妈也在那儿。”
透过那烟雾,元炳生看到元父那无奈心疼的脸,那时候的他,却不懂什么叫心疼。
听完元父的话,他有些慌,怎么会昏死过去,巴豆,又不是□□,不是跑几次厕所就没事了吗?
扭头就往龙太医家跑,一路上脑子里疯狂的叫喧着‘幺哥,你千万不能有啥事啊,千万不能有啥事啊,千万不能……啊’
身后元父喊道:“六子,你慢点跑,别摔着了!”
气喘吁吁的跑到龙太医家,见元母守着元炳华输液,元炳华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吓人,本来就白净的他,此刻苍白的透明,仿佛一不小心就消失了一般。
元炳生当即就跪到他的床边抱着他哭。
“没事了,别哭了,老幺身体本来就虚,跑了这么多趟厕所,虚上加虚,所以就晕了,这输了液已经好多了,起先还醒了,刚睡着不久,你别哭了,别再把你幺哥吵醒了。”元母搂着元炳生,轻轻的说道。
元炳生点着头,不敢再大哭,便小声一抽一抽。
那次,元炳华没考上初中。也没有念上书,元炳生每次看到他拿那本快被他翻烂了的三字经,都好想告诉他,是他害他拉肚子没考上的,是他害他拉掉半条命的。
可元炳生不敢,为此还总是对元炳华躲躲闪闪。即使经常做梦被吓醒,却始终没有勇气坦白。
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被元父元母知道了,元父拿了“黄金棍”(一种软而细的树枝),死命的往他身上抽,若是往常,元母是会阻止的。可那次,元母显然也是伤透了心,对他失望,没有上前劝元父。
元父边抽边问他知错没,那时的他,多尿性了,死咬着唇就是不认错,也不哭。
还是后来他幺哥跑过来护住他,替他挡了几下,元父才停手。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把推开他幺哥,指着元炳华愤恨道:“你走开,不要你烂好心,就知道装好人,走开!”
随后又朝元父元母吼道:“你们就是偏心,什么好的都想着老幺,你要打就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肯定就是捡的……”
“啪”没等他说完,元父一巴掌便打了下来,“谁惯的你这臭脾气,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说着就转身去拿大木棍。
还是元母向他使了眼色,让他跑,他才一溜烟,跑了!
那晚,他没回家。家里人找了他一夜,还是他幺哥满身露水的找到躲在村头张麻子家草垛子下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大改,小改!捉虫
第3章3
此刻看到元炳华脸上两道血红的伤痕,元炳生垂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善良美好,他不敢直视。
低垂着头,他上前认错道:“幺哥,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了。”这是为他在幺哥脸上挠的伤和那块糖,也是为上一世。对不起,对不起……
元炳华也是怔愣了半晌,没想到六子会主动道歉,摸了摸鼻头,拍着他的肩,说道:“没事,我也有不对,我比你大这么多,本来就该让着你,快把背篓放下来。”
元炳生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幺哥啊,总是这样尽把错往自己身上拦,果然还是烂好人。
“你们两个,赶紧的,来干活,小心爸妈回来见你们偷懒,骂死你们。”这是他三姐元君书的声音。
元炳生把背篓放到养猪房旁,出来时,望了望天边的绯红。‘谢谢你啊,老天爷,真好!’
老天爷打了个喷嚏,‘不关他的事啊!’
晚饭并不丰富,全是素菜,煮白菜,凉拌豆角,两大盆,除了盐味,就没别的味道,元君书的厨艺,总是不敢恭维。
今晚的饭是元炳生活了两世加起来吃得最顺心的一顿。
“你们明天学堂不上课,君棋去叫你大姐和大姐夫过来,找他们商量点事儿。”元父吃完饭交待了这句便出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