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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来玩。”叶临微笑着回答,想起刚刚离开的杜老板,又补了一句,“没想到你涉猎范围还挺广,能沾染我们服装界。”
“哈哈,”杜亚伯无奈地笑,俯身看了一眼童童,在他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问,“你儿子吗?长得像你。”
叶临浑身一激灵,身边的同龄人带出这么大一个小子都是结婚晚的。
“开玩笑的。”杜亚伯少有的笑出声,看看叶临再看看他怀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没有孩子。”
“呵……”叶临舒口气,觉得脸庞微微发紧。
“孩子睡着了,抱着挺累吧,”杜亚伯起身拍了拍裤子,手指蹭了蹭童童鼻头新渗出来的汗珠,“走,去我家休息会儿吧,就在楼上。”
第12章第十二章
叶临是真累了,一半夹着私心,一半是真对杜亚伯的家怀有好奇,便鬼使神差地把孩子交给杜亚伯抱着,跟着人家上了咖啡店旁边的一部电梯。
“那是我大伯,”刚进电梯,杜亚伯就开始解释,“他想叫我回厂里工作。”
“没看得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叶临知道杜氏是家族企业,已经传了三代,没想到杜亚伯也是家族一员。
“不是,”杜亚伯又一次笑,他似乎也觉察到突然见到叶临笑得有点多,连忙把头扭向电梯一角说,“我就是一个普通青年,无父无母无亲人的那种,只是还管那个人叫大伯而已。”
叶临活动着微微发酸的手臂,他是真没想到杜亚伯是这样的身世,一时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家有点儿乱,别介意啊。”杜亚伯把童童往肩头送了送,空出一只手来按动门上的电子锁。
“滴”的一声,门开了,立刻涌上一股酒的芬芳。
叶临酒量不行,单就闻着这点儿酒味儿,已经觉得脚下软绵绵的。
杜亚伯不管在不在家,都会开着空调,把窗帘拉得很严。一方面是因为这些酒品需要适宜的温度和光线,一方面是他习惯在黑暗里呆着,那种感觉让他安全。
他开了顶灯,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敞亮。叶临看着客厅中央的不锈钢工作台和一整面墙的各式酒品立刻傻眼。
和他唯一认可的酒吧“红莓”比起来,这的藏酒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丰富了。
“喝什么?”杜亚伯把童童抱进自己的卧房,出来带上门。
“可以点的吗?”叶临指尖划过一排贴着便签的瓶底问。
“可以,马蒂尼吗?我看上次在酒吧你一共喝了四杯。”杜亚伯说着就打开龙头开始洗手。
“算……算了,”叶临是真不想再被杜亚伯看到自己的醉态,连忙摆手说,“我今天开了车来的。”
“哦,”杜亚伯抽了条毛巾擦手,然后打开冰箱,“那给你做一杯果汁喝吧。”
叶临确实也有点口渴,便笑着答应:“那好,谢谢。”
杜亚伯用手持的小型搅拌机把橙子和西瓜放在一起打碎,配比得当,又加了冰块。送到叶临手里的时候果汁呈金红色看起来非常诱人。
叶临小抿一口,就再也舍不得放下杯子。
“好喝吗?”杜亚伯问。
叶临笑着回答:“真好喝。”
杜亚伯不易察觉地又开始发笑,打开搅拌机又为叶临做了一杯放在旁边。
“小时候在杜家,有莲姨照顾,就是小晗的妈妈,吃饭什么的不用发愁。后来一个人搬出来住,总是吃不了饭,就学着做点喝的。”杜亚伯解释着,打开龙头很仔细的清洗工具。
“那怎么行?”叶临看着对面这个瘦高的男孩,突然开始心疼。他不知道杜亚伯遭遇过什么,但从小借宿在亲戚家长大的人,怎么想都不会好过。
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才总是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一些。
“可以的。”杜亚伯关上龙头再一次擦手,手指骨节处被冷水浸润微微发红,是很惹人心动的颜色。
“一次偶然,把胡萝卜芹菜和酸奶搅在一起,味道不错还能管饱。往后又‘研发’出了好多只需要一根料理棒就能糊弄饱肚子的东西。”
“上次你熬的红枣粥很好喝,我还猜想你一定很会做饭。”叶临想起那一天清早喝到的粥,应该是近几年来最美味的一次。
“嗯,”杜亚伯点头,“最近开始学着做一点别的东西。一个人生活,总要学会很多。”
“你……”叶临环顾房间,这套公寓明显是重新设计改装过的,只有一间卧室保持私密性隔了起来,其他地方都很通透,确实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痕迹。
突然,叶临的目光被桌子上的一套外文书吸引,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大概是“有机化学”什么的。
“你看这个?”叶临指了指那本倒扣在台面上的书问。
“嗯,”杜亚伯拉了张板凳坐下,不好意思地顺了顺头发,说,“我从小就对化学很感兴趣。小时候想着做点儿□□或者□□什么的。后来无意中发现了酒,觉得还不错就转移了目标。”
“噗……”叶临没忍住笑出声,连连点头,“我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有过这种想法,后来被手工吸引了注意,然后做着做着就爱上了服装设计。”
“那很巧呢。”杜亚伯又一次笑了,不锈钢的台面上印着叶老师模糊的轮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发际线的地方抚摸了一下。
“喝点酒吧?”杜亚伯起了手,起身整理心跳,转身走到酒柜前面,抽出一瓶低度的气泡酒说。
“我……”叶临还想拒绝。
杜亚伯已经“啵”的一声打开瓶子,在细颈的郁金香杯里倒了酒,说:“喝吧叶老师,这个度数很低,保准没到要你哭的程度。”
“上次在酒吧,你都看到了吧?”叶临想到第一次被杜亚伯送回家的那个窘态,立刻脸颊发热,他说,“你不要笑话我,我那天是专门去买醉的,就是为了哭。”
“不会,”杜亚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用杯口轻碰叶临的,也不管对方举没举起杯,一仰头喝了一口砸砸嘴巴,问,“被人甩了很伤心?”
突然被人问起,叶临才惊觉,杜亚伯出现后的这一个月多里,对顾辰的思念仿佛没那么多了。那个身影居然变得模糊,模糊到连轮廓都感受不到。
他摇摇头说:“谈不上伤心,他说分手的时候我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就是这几年吧,年纪大了,特别想有个伴儿,才总是念着他的好。”
“想要他回来?”杜亚伯眉头微微一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这个人吧……”叶临也跟着皱起眉头,然后短暂思索一下说,“还有那么点儿神洁癖,他若回来,我肯定不要。但就是会想念……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杜亚伯抿紧嘴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