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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我家那口子差不多也快回来了,齐子,去外面看看你爹回来了没?”妇人指使小娃娃。
小娃娃忘性大,前头才鼻涕眼泪的可怜巴巴,这会儿已经开心地笑了起来。
听了他娘的指使,连忙跑到门外面去找他爹。
小娃娃走掉,那妇人又看向许君,“你看看你要买些什么东西告诉我,我晚些时候去帮你买回来,这边虽然搜兵已经走了,但你们这样出去还是不好。”
两个人在这城也呆了不少时间,认识两人的人也不是没有,万一他们谁举报一下,两人就得被抓回去。
许君也是有这打算,所以才来找这边的人。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门外一个大男人驮着那小娃娃进了门,一见到许君那人脸色就黑了。
“你咋又来了?”土匪头子脸黑如碳。
“来打劫!”
土匪头子一听这话就是一哆嗦,但他还没开口,一旁他媳妇已经开口说话,“老齐,去把你那屋还有我那屋都拾拾,晚上让他们两个住,我去隔壁婶儿家住。”
被称作老齐的土匪头子瞬间不高兴了,“那我住哪儿?”
“自个随便找个地方窝一宿呗。”妇人挥挥手,对自己男人浑不在意。
土匪头子遭到嫌弃,气鼓鼓的。一回头,他就看见许君和鬼面将军两个人都正望着他。
你那屋我那屋?这两人还分房睡?
“想什么呢?她怀孕了!”土匪头子又是一噎。
“哦……”许君失望,他还以为可以借着机会奚落这人。
提起这事,一旁那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是幸福的神色。
“我们一个房间就可以了。”许君道。
“一间房?”那妇人有些惊讶,两个女人一张床还好,两个男人一张床的却少见,就算是朋友也少。
妇人两只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越发的惊讶,“你们……”
“麻烦你了。”许君豪不避讳。
“哦哦……那老齐去把你那屋拾出来给他们住,我还睡我哪儿。”那妇人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两人之后决定不再想这事,而是去旁边准备些吃的。
许君他们从山上下来,到现在已经是晌午十分,差不多也该饿了。
土匪头子指了指自己,见无人理会,臭着脸去拾房间,然后琢磨晚上去哪儿睡一晚。
许君见状,跟了上去,与他又说了两句后让他帮忙找了笔墨写了信,托他有空帮忙把信出去。
吃完了午饭,土匪头子老齐就被他媳妇捏着耳朵出了门,两人去镇上帮许君他们采买东西顺便寄信。
夜里,许君他们到了这里的事情不胫而走,不少之前认识的土匪都过来看了看,打个招呼,让以后有事招呼一声。
许君与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把众人送走。
吃完晚饭,土匪头子也被赶走。
许君与鬼面将军两人早早的就进了房间准备休息,那土匪头子却是蹲在了自己家大门口,琢磨着去哪儿睡一宿。
正愁眉苦脸,迎面见着一个兄弟走过,他立刻站了起来,“夜里我去你那一起睡。”
被叫住的男人身体一僵,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他,“大哥,咱不好这口,而且你不能对不起我嫂子……啊!”
话未说完,那人就被土匪头子逮住一阵暴揍。
003.
买完了东西,又询问了修房子的事情,第二日清晨,许君和鬼面将军两人就牵了马,告辞离开。
临走的时候,两人的马背上被众人你一样我一样的塞了许多东西,多是些卷心菜或者一些时蔬,或者一两样小家用。
不怎么值钱,却是一番心意。
许君现在的情况他们知道,山里头没东西他们也知道。
许君与他们这群人来说算得上是有过大恩的,他们如今的安宁日子,那几乎都是许君替他们争取来的,这么浅显得道理他们还是都懂的。
他们都是些穷土匪,手里头没钱,就是每家每户都凑那也凑不出几个钱来,好在菜什么的家里自己种的,多。
许君也没和他们客气,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该开口开口,该拿拿。
许君如此,倒也让大家都轻松了许多。
聊了一会儿折腾了一会儿后,一群土匪就又被许君气的开始赶人,只剩一群见怪不怪地看着自己家被气得不行的男人的妇人,在一旁轻笑。
买了要的东西,又拿到了许多新鲜的菜,回去的路上许君兴致一直高昂。
进了山后,两人速度放慢,慢慢的顺着不宽的山道往山上走去。
路上,许君坐马上,鬼面将军走在路上牵着马,一边走两人一边说着话。
六月的阳光被树荫筛得稀稀拉拉,只偶尔一两道光斑落在地上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夏的气息。
知了这会儿已经开始叫了,不过还不多,只偶尔能听到一两声,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山路间,偶尔有微风拂过,带着丝丝森林的凉意,沁人心脾。
已经快到山上,两人不急,脚下的步伐也越慢了些。
“地里的东西,今天晚些时候我去种下就算种完了。”许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和鬼面将军并肩慢慢地走着。
他们牵着的两匹马见两个主人不走,扯了绳子去吃路旁边的草。鬼面将军并未拦,把马缰放在两只马的背上后,任由它们在一旁吃草。
许君之前也从那群土匪手里要了些种子,不过还是有些不够,所以今天下山的时候他又托他们买了些。
“嗯。”鬼面将军拉了人,有些笨拙的帮许君把披在背上的头发挽了起来,夏天到了,这头发这样耷拉着就有些热了。
营中每到这时候大部分士兵都会把头发挽起来,这样方便戴帽子也方便散热。
鬼面将军平时都是自己给自己挽头发,如今突然要给许君弄,他动作十分的轻,就怕把人弄痛了。
过了好一会儿,鬼面将军的声音才传来,“好了。”
许君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他伸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头发扎起来之后果然凉快多了。
现在才六月没多久,还不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到了七、八月,那才是最热的时候。
“再过段时间,我想办法把那砚台卖了。”鬼面将军突然道。
他已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拿什么砚台,就应该去国库看看,实在不行也该拿些好出手的东西。
皇宫里头的东西,随便一样那都是有讲究的,随便出手也会很容易就被抓住,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不急。”许君对此并不在意。
留下那砚台,他倒并不是因为钱,纯粹是一想到晋祁发现自己的弟弟没了砚台也没了那副场景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