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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只发生了这么点事。
“好像说是治疗身体发育。神医让朱皇子借一步说话,朱皇子像是才被嘲笑说皇宫没有好的御医还需来城中找,个子矮是族人遗传治不了,皇子为了挽回颜面,证明是那些庸才没本事,就要神医当众配药,不然就是连同殿下您也被嘲,”侍从偷偷看了谢宇策一眼,战战兢兢地继续说,“神医答应了他,问哪方面的身体发育,嫌太小还是太细,这才惹毛了朱皇子,其实朱皇子是个不高,总为此苦恼。”
“那个假和尚!”谢宇策嗤了一声,想到那和尚以下犯上之后,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极尽下作的荤话,不又燥了几分,问,“个子矮本来就治不好,所以他到现在还在给朱配药?”
“早就配完了,确实有效来着,神医真乃奇人也,”侍从目露崇拜,被冷厉的目光扫过,他抹了把汗,继续道,“不过神医说的话让皇城里的达官显贵听到了,纷纷留住他……”
“神医清风霁月之人,哪会跟那些纨绔子弟来往,只是纨绔子弟不识抬举,想用强硬手段留住神医,被神医打趴下了。”
谢宇策心说:“打得好!”
“神医打了他们没给他们疗伤,那些皇城毒瘤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孙,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向陛下告状,斥责殿下管不住属下,殿下做好准备。”
打不过就告皇帝,这回毒瘤们算是撞上铁板了。这些年,吴骇低调至极,很少跟朝廷中人起冲突,能出入皇宫的高官想跟他拉关系都苦于找不到机会,整个朝堂近半武将都是神医的狂热迷,护国寺住持也是吴骇这边的,比起他这个殿下,古慧圣僧更看重吴骇。
再加上承天帝欠吴骇天大的人情,延年益寿都是吴骇的功劳,谁弹劾吴骇谁死。
官位低的人脉少的所谓达官显贵连宫里有这么个能人都不知道,抄家也是活该。
谢宇策扬手让他下去。
吴骇在皇城闹事,并不觉心虚,他只是故意消磨时间,等估摸着谢宇策气消些许,这才带着买好的礼物回来道歉。
院子里没人,吴骇脚尖点地,快速来到谢宇策的寝宫,窗子里一片漆黑,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见屋里没人,迅速回来。
“还好,屋子还在。”吴骇拎着茶包来到自己屋,只见屋里竟有个人,不由停下动作,“殿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谢宇策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脚踩在台前仅有的一方蒲团上,以示对佛的不满。
吴骇莫名有种谢宇策踩着蒲团就是踩着他脑袋的感觉。
本该放床的地方空空如也,挂了华美帘帐的玉床已经被砸了,之所以说是被砸了,是因为地面上也有被砸的裂纹,但房间里很干净,连块玉石碎片都没有。
只砸了床,甚至还清理干净,别的什么都没动,连墙壁也没拆,吴骇莫名觉得谢宇策的怒火比他想的要小很多。
“难道说殿下在等我?”吴骇心念一动,喜上眉梢。
“自以为是!”谢宇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冷冷道,“我在我房里。皇城之内,莫非王土,而这座独凌山是我所有,连皇帝入山都得经过我允许,你明白吗,山上每一道建筑、每一块砖头都是我的,你敢说不是?”
“明白。不敢!”吴骇从善如流,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山上有我一棵树,我可以去树上修炼。不然轻薄了殿下,最后连落脚地都没有,可怜可怜。”
“你没有反省!”谢宇策黑了脸,这假和尚,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骇眨了眨眼,说:“我反省了,如果让殿下不快,我道歉,都是我的错。”
谢宇策倒是看出歉意了,但不觉真诚,真诚也没用,道:“道歉有用!?”道歉了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所以我特意下山买了上好的茶叶,来给殿下赔礼,希望殿下不要生我的气,”吴骇在茶楼亲自品尝了好几种,挑选了最好的一种,名为“释苦”。茶楼存货不多,掌柜的看他友善,便亲自带他去茶铺购买了一些,吴骇直接买光了全部存货,顺便跟茶铺老板混熟了,老板答应他新茶一到货,就给他留个十斤。要知道,这道“释苦茶”,整个承天国,一年都不到两斤,需要从各大古国调来。
吴骇将包装好的茶放在谢宇策身前,说,“殿下拿我当至交好友,是我定力不足,以下犯上,冲撞了殿下,殿下不计前嫌,在我房里……我原先的房里等我,让我羞愧难当,更觉无颜再见殿下。”
谢宇策沉声道:“你是故意来找不痛快的么,你以为我会一怒之下赶你走?”
“殿下不是冲动之人,”吴骇道,“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再过分的他就做不出来了啊!
“你确实过了!”谢宇策道,“或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别忘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跪在我面前,说要一直追随我!才短短十年而已,你又要打破约定,想要我先开口,没门!”
吴骇一怔:“我没有说一直……”
“出去。”谢宇策道。
“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但你不许踏出山门一步,否则我绝不让你好过!”
这句威胁在谢宇策自己看来很没有威慑力。
吴骇却一瞬间住了嘴,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关上了门。
嘭!茶包被重重摔在门上。
“怎么……”吴骇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看到地上洒落的茶叶,又看向蒲团上怒气冲冲的谢宇策。
谢宇策一顿。
“我就来看看你,没事就好。”吴骇轻轻带上了门,一点脾气都没有。
谢宇策怔了怔,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吴骇又把门推开了,对他说:“殿下,我的树上更适合修炼,殿下要不要出来试试?”
“你有完没完!”谢宇策抬高声音,语气十分恼怒。
“我的树上真比房间更适合修炼,这也是我经常在树上待着的原因,殿下就不好奇吗?”吴骇见他神情并非全然不满,于是稍稍安心。
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待着,天知道谢宇策说出“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吴骇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都是他刻意引导,每逢谢宇策心血来潮对他“动手动脚”,他都能高兴三天……花自妖娆招摇,哪能怪沾花蝶呢。
怎么样高兴的都是他,若要谢宇策为此自责、黯然神伤,哪怕只是一时半刻,吴骇都受不了。
谢宇策只觉这和尚可真狡猾,自己不留下,竟厚颜无耻地让他也出去,更叫人不甘心的是他确实好奇。谢宇策起身走到他跟前,说:“如果不适合修炼,我拿你是问!”
吴骇举双手至胸前,掌心朝外,道:“殿下说了算。”
谢宇策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