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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晌午十分,学生刚上完课,大部分都回宿舍午睡了,只有很少的人还顶着烈日在学校晃悠。
翟聪准时出现在操场小卖部门口,白衬衫牛仔褂,五官干净短发清爽,阳光撒在他身上,感觉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还是一瓶冰汽水?”兼职的姑娘笑着问。
“对,”翟聪好看的眉眼轻轻弯起来,笑的时候会露出一排小白牙,他一只手扇着风,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递过去。
售货的姑娘看得心都要化了,她在店里兼职有一段时间了,最近一周这个男生总是会准时出现在店门口,用一块钱买一瓶橘子汽水,然后喝着去操场旁边看那些男生打球。
她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还提醒他,“天气热,别总在太阳底下晒着,小心中暑。”
翟聪乐呵呵的说了谢谢,等接过饮料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自己之前喝的那种,他抬头看那姑娘,对方笑着冲他眨眼,“请你的。”
他礼貌的笑笑,也没说什么,拿着饮料去操场了。
那姑娘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操场门口,一低头才看见柜台上放着两张崭新的一块钱。
翟聪坐在操场边,把饮料拧开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发现还挺好喝,决定以后几天都要喝这个。
翟聪,人不如其名,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笨,在年级都是知名人物,毕竟各科都能考个位数的人不多,就是瞎蒙几道选择题也不至于这样的。
他知名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穷,有谁见过交班交一沓一块钱的,码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攒了好久,班长到钱的时候差点当场组织全班同学给他捐款,感觉把人家一两个月捡破烂的钱都了。
班长于心不忍,想把钱给他退回去,可又怕伤到翟聪自尊,只能下课时偷偷把钱塞他书包里,结果放学时人家又给了回来,还龇着一口白牙问他,“你为什么不我的钱呢?难道我不是班级的一份子吗?为班级建设出力是每个同学都应该做的啊。”
班长“……”我这该死的同情心!
大家都觉得翟聪是死要面子,明明那么穷,还死不承认,翟聪自己也冤枉,他其实一点也不穷,毫不夸张的说,他比学校任何一个人都要有钱,要问他具体有多少?那就得看全国现在有多少人了。
翟聪是个小财神,可是他却没有一些炫酷的诸如点石成金的能力,要问翟聪为什么,这可能就要怪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了,上个月他还在天界幼儿园乐呵呵的玩泥巴呢,转眼间就被他爹带着逃难了。
具体原因他不清楚,只记得他爹半道就把他扔下了,还说给他留了一笔巨款,让他好自为之。
翟聪后来才知道,他爹逃难前用自己的神力从普通人身上为他转了一些财运,可能是法力施展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他现在虽然有很多钱,但花的时候只能一块一块往外掏,因为是从全国人民那里搜刮来的,所以掏出来的形态不一样,有时候是纸币,有时候是钢,每次不多不少,刚好一块。
翟聪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是全国最大的资本家,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剥削了,虽然这一块钱对很多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了解这个世界,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他爸爸,大财神逃难的时候受了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按着天上的算法他其实还很小,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逃难的过程中他被带着天上来地上去的,不知不觉就长了好几岁,在人间已经要上高中了,也不知道他爹是怎么算的,扔他下来的地点是一个破败的小屋,他的面前放着身份证跟户口本。
翟聪想起他爹半道把他丢下来时说的话,“儿砸,你这个年纪在人间可以上高中啦,找个学校给自己报名上学去吧,虽然你不差钱,但知识还是要有的。”
他再一仔细看,身份证跟户口本下面还放着一张初中毕业证。
就这样,翟聪背着一书包纸币和钢给自己报了名,然后在一个月后的考试中一考成名,以一己之力将班级的平均分拉低了好几分,稳坐全年级倒数第一,倒数第二那个班的班主任整天看到翟聪都乐呵呵的。
可翟聪也没办法啊,那些历史啊政治啊他都不会,物理数学就更别提了,看着那一个个奇怪的符号,感觉比太上老君的鬼画符都难认。
他这个身体的身份是一个孤儿,福利院掏钱供他到初中毕业,成绩不错才有资格进入这所高中。
总拖班级后腿他也不好意思,翟聪就寻思着干脆换个差一点的学校的得了,反正考好考坏对他没啥影响,又不会有人在家里等着揍他。
可就在准备去找班主任的路上翟聪停住了,因为他隐约闻到了一种味道,那是属于爸爸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可还是被他敏锐的小鼻子捕捉到了,他四处看了看,最终把目标定位在那群拿篮球往操场走的男生身上,他不自觉的就迈开腿跟了上去。
“翟聪!”教导主任一嗓子叫住他。
翟聪马上住了腿,站在那里不动了,这个教导主任长得有点像南天门外看门的,小时候他出去玩被逮到过,所以怕怕的。
教导主任站在楼上喊,“上课铃声听不到?你聋了吗?”
他的嗓门很大,喇叭似的,感觉这栋楼的学生都听的到,翟聪只能回答,“听到了。”
教导主任瞪眼,“那还不赶快进教室!”
看这架势翟聪感觉自己再犹豫一秒他能从栏杆上跳下来抓人,就赶忙撒腿往教室跑,等跑到走廊,教导主任在楼上看不到了,他才停住脚步悄咪咪的往操场那边望,那群人是校篮球队的,现在已经开始跑步了,一二一喊的震天响。
从那以后翟聪每天中午都会到操场去看篮球队打球,为此还专门申请了在学校住宿,可却再也没有闻到过熟悉的味道,这群人里面一定有人在那天近距离接触过他爸爸,即使是一点微弱的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
“一铭,你那新室友又来了?”有人一边打球一边对穆一铭道。
穆一铭今年高二,身高体长的,身材好,家世好,长相好,体育还好,反正就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别人家孩子,但凡大家一起打球,来几个姑娘围观的,那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人看上穆一铭了,可这连着一周来个小男孩儿算怎么回事。
穆一铭打球的间隙看了一眼,那小孩儿正仰着头喝饮料呢,今天还知道换口味,不再是前几天的橘子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