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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世家怎么在心里骂他,姚斌现下已经顾不得了,反正他要是从顺王手里拿不到货品迟早会被其他世家挤的活不下去,既然迟早都是要死,何不拼一把?
再者他已经有了一个泰王的女婿,再巴结上顺王,只要他轻易不出顺王的封地,他还真不信这些世家能将他怎么样。
大不了他将生意做的小些,不去沾染其他富庶地界儿,即使只有一个岭南道让他售卖那些东西,他也能再赚一个姚家的身家了。
此类想法在他脑子翻过来滚过去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姚斌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安,可越想越觉得底气足了,对着谢景安的笑脸越发谄媚,不止其他世家,谢景安都快看不下去了。
本来就是一个长相不大出挑的胖子,平日里也就面容和善让人觉得亲切些,如今这么一笑,最后的一点优点也被抹去,那张脸彻底没法看了。
就连崔同和秦总管都有些不忍直视,谢景安却还谨记着自己的身份,硬生生的没转开眼,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复早上的冰冷,重又变回亲和,赞许的点着头道:“姚员外此话甚得本王心,既然在座的诸位没有出价更高的,那这岭南道的区域销售权就归姚员外所有。”
第44章挑拨
听了谢景安这句一锤定音的话,一颗心提了一上午的姚斌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五十万花的他有点心疼,但总归也值了,没看见顺王待他都比别人和气了么?搭上这么个身份既尊贵还能弄出这许多新鲜物什的财神爷,还怕以后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赚吗?
姚斌正幻想着以后左靠泰王,右仗顺王,一帆风顺将姚家发扬光大的风光景象,就听有人忽的站起身,太快太急都将椅子撞响了,语气更是痛心疾首的劝诫道:“殿下,不可,姚员外先前才在殿下面前失仪,现下便出如此高价买贫瘠荒凉的岭南道区域销售权,实有阿谀奉承,以钱充过之嫌,似这等小人殿下岂可让他称心如意?古人有言亲君子远小人,殿下此举可万万要三思而后行啊。”
这人一句几乎道出了花厅里其他世家子弟的心声,他们本就被姚斌一番举动气的几乎要当场失态,如今见有人当了这出头鸟,也顿时没了顾忌,纷纷出言附和,表情之痛心若是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他们是为了顺王着想而劝诫呢。
世家子弟是高兴了,被说成小人的姚斌自然又气又急,不等谢景安开口就涨红了一张胖脸喝骂道:“胡说!枉你们也是进过学识过字家学渊博的读书人,不见你们为殿下分忧,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倒是做的极顺手,什么亲君子远小人,某做过什么腌脏事就是小人了,某花真金白银从殿下手中买的岭南道区域销售权,怎地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阿谀奉承之事了?难不成殿下在你等眼中就是这等糊涂之人?”
先前说话的世家子弟叫他这一番辩驳说的又惊又怒,就要反口相讥,却叫姚斌口舌伶俐的插不进去一句话,只听他一个人在花厅中又屈又愤的高声道:“再者殿下说过,岭南道虽地处偏远,但胜在临海,商船运货往来方便,其中也不乏名商巨贾,虽不如长安等地赚钱,却也能翻个几番的,可你却口口声声说岭南道贫瘠荒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岭南道不值这价钱,难不成你是想说殿下为了将岭南道的区域销售权卖出去,特意粉饰欺瞒我等?”
若先前只是诛心,那这几句话就真真是要命了,说话的世家子弟几乎要被他的话吓死,脸色惨白的像是随时要晕厥过去,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姚斌你你了半天也气的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半晌一甩袖离开坐席走到堂中,双膝一跪含泪俯首道:“殿下明鉴,某绝无此意,纯粹是那姚斌含血喷人,还请殿下还某一个公道,不然某受如此奇耻大辱,当真无颜苟活于世,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先前说话的世家子弟在说这番话时一脸决绝,眼神格外坚定,仿佛谢景安不能还他清白就立即撞柱而死。
就连作壁上观的其他世家子弟也颇有些群情激愤,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崔同和秦总管皆是一脸大急,谢景安原本还想继续坐在一旁看戏,这下也坐不住了,沉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掷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待花厅里重又安静下来,才冷笑着开口:“本王还坐在这里你们就这般喧闹,你们眼里还有本王吗?”
谢景安这一声喝骂带了十足的怒气,原先还哗然出声的世家子弟顿时被吓得噤了声,有些年纪小的甚至放缓了呼吸,生怕被谢景安注意了从人群中点出来做了杀鸡儆猴的鸡。
其他世家子弟安静了,可自认有冤屈在身,跪在堂上的却不肯就此揭过,而是越发挺直了腰杆,神情也仿佛受尽了屈辱,深深拜服下去道:“还请殿下为某做主,还某一个公道。”
说话的世家子弟越是坚持,姚斌就越发焦急,他虽是口齿伶俐,但到底不是读书人,他如今能有幸成为顺王的座上宾,说白了全仰仗泰王的光,若是将泰王在背后起的作用剥去,那他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在这些权贵眼里连个侍弄土地的老汉都不如,更何况是一个读书人?
姚斌先前说那些话一是为自身辩驳,二也是讨好顺王,依他的想法是他帮了顺王如此大忙,论请论理顺王都该站在他这一边,可他没想到这世家子弟看着颇有些文人风骨,可做起事来却如此不要脸,嘴上说不过他,就往顺王殿下面前一跪,学那等妇人才会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来。
姚斌看着犹在哭哭啼啼的世家子弟,恨不得上去再舌战一番,最好让他羞愧的直接退席,自己也少一个竞争对手,只是想是这样想,可顺王现下已动了怒,姚斌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会儿再上去触霉头。
姚斌恨花厅里跪的人恨得咬牙切齿,殊不知谢景安也腻味的很,他原先见姚斌口齿利落,是个能舌战群雄的人物,正等着看他大战三百回合,彻底将世家们的关系挑拨起来,谁想姚斌是厉害没错,可与他对战的人却这么没本事,不过叫姚斌三言两语就骂的张口结舌。
他正看热闹看的有趣,还打算再让崔同上壶茶来,就见这人没出息的往自己面前一跪,哭哭啼啼的开始求着他主持公道来。
要不是谢景安还记着自己的身份,真想幸灾乐祸的再刺他一句,事儿是你挑起来的,结果你自己没骂过人家,反而开始又哭又闹的场外求援,还以死相逼,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尽管谢景安十分不待见这群既想利用他赚钱,又不想付出太多的世家们,可腹诽归腹诽,既然有人都求到他头上,他作为藩王,又是东道主,自然要将这件事管起来,只是他却不想这么惯着这群世家。
沉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