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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我,不会责备我。”
刘争喃喃自语的说了许多遍,像是被自己的话催眠了一样,脸上的不安渐渐消失了,眼睛越来越亮,只是在触及到谢景安的眼神时还是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嗫喏着说:“殿……殿下,我饿了,能边吃边说吗?”说着一脸谗相的看着谢景安手里的饭菜咽了咽口水。
谢景安脸上还带着微笑,眼睛里却满是厌恶,见目的达成就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话,随手将饭菜放回食盒里,吩咐沈卫说:“拾一间空的厢房出来,将他提过去,再让膳房准备一道红烧肉,一道糖醋里脊,让膳房用着心点做。”
说完也不管刘争怎么在身后喊他,背着手就往书房去了。
崔同大约也看出他心情不佳,不敢像平常那么随意说话,就连给他斟茶时也有些手抖,还好茶水没撒出来,小心的问道:“殿下可是被刘家气着了?气大伤身,不如属下给殿下找点乐子?”
谢景安的确是被刘勤的不要脸给气着了,不过在听到崔同的话后,有些忍俊不禁,看着他道:“你一个还未成丁的孩子,能给本王找什么乐子,这又不是长安,王府里也没养什么歌姬舞姬,唯一的女眷就是林姑娘罢了,虽说林姑娘才气过人,却也是个大家小姐,本王岂能这般羞辱她?你还是给本王找本话本,或是说两件趣事让本王开怀开怀罢了。”
崔同笑道:“找乐子未必就要歌姬舞姬啊,殿下许是不知晓,属下却听说了,秦总管被惠妃娘娘指给殿下做王府总管之前,是家里三少爷身边的管事,三少爷打小身体不好,每日里就能在院子里转转,轻易不能出门,也不能近女色,秦总管怕三少爷闷坏了身子,就特地去外面学了说书,每日都要抽一个时辰去茶楼听说书,而后学会了,就回来说与三少爷听。”
“秦总管还会说书?”谢景安有些吃惊,难以想象秦总管这么个成日板着脸像是连笑都不会的人竟然会说书?
谢景安只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那画面,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有了点兴趣,说:“那就将秦总管请来吧,牢他给本王说上一段,若是说的好了,本王日后可就有能消遣的事了。”
崔同也对秦总管说书非常好奇,见谢景安答应了,立即欢快的应了一声,就小跑着往秦总管住的小院去了。
崔同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眉头皱成川字的秦总管。
谢景安也不知晓崔同有没有跟他说让他说书的事情,只是见秦总管的神情与往日一般无二,就猜测崔同大约是没说,便看了崔同一眼,轻咳一声笑着问秦总管:“本王听说你会说书?”
秦总管平静的看着谢景安,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拱手道:“回殿下的话,小的确实会,只是有好些年不曾说了,忘了不少,要是殿下想听,小的还能捡着记着的说些,只是大约不如外头的好听,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谢景安满心好奇,哪里会嫌弃,笑着说:“那你说上一段听听。”
只见秦总管神色一肃,微微躬着的脊背也忽的挺得挺直,摆了个手势,一本正经的道:“原文再续,书接上回,却见那曹孟德暗藏着七宝刀来到相府,要刺杀逆贼董卓,苦无有下手的机会……”
秦总管声音不轻不重,将一段三国演义娓娓道来,谢景安初时听的想笑,可听了一会儿就敛了笑容,缓缓的听进去了。
秦总管这一段说的不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停了下来,又恢复了微微躬身的模样,拱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说:“小的如今记得也就剩下这些说史的了,说的不好,还望殿下不要笑话。”
秦总管不止打理王府是一把好手,还会说书,简直是不要太多才多艺,谢景安岂会笑话他,摇摇头道:“秦总管也太谦虚了,只要会就是好的,本王哪里会笑话你呢?倒是要奖赏你才是真的。”
谢景安沉吟了片刻,道:“如今本王府中没甚好东西,秦总管又不是好酒爱香之人,这样罢,本王还是奖赏你银子,再许你日后接一个子侄到身边能共享天伦,如何?”
谢景安没有原主的记忆,只知晓秦总管没有成亲,至于为何没有成亲,却是不甚清楚,他大致觉得这原因应该与惠妃脱不开干系,有心觉得秦总管每日为他操劳却连家眷没有有些可怜,也不敢贸然开口,想来想去,指婚事不行的,但要是许他能接个子侄到身边,大约也不会犯什么忌讳。
果然,谢景安一出口,秦总管立时脸色一变,有些欣喜若狂,却又勉强忍着,一躬到底道:“谢殿下恩典,小的日后必定更加勤谨忠耿,为殿下办差。”
谢景安也觉得他这主意甚好,不知不觉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微微扭动了两下肩膀舒缓了下身体,起身道:“秦总管说书当真是灵丹妙药,本王现下神极了,只怕膳房的菜式也准备好了,本王这就去提问一下刘争。”
说着抬步就走,崔同眼睛一转机灵的跟上来,谢景安却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笑道:“崔同年纪还小,就不用陪着本王了,天色不早先下去歇着吧,小心睡得不好,个长不高。”
崔同有些不情愿,道:“属下怎么会长不高,再者林将军没比属下大多少,也没比属下高多少,却已经为属下办差出生入死了,属下却连审问个人的场面都见不得,属下哪里这么不中用了。”
是没比林言小多少,但没比林言矮多少却是假话无疑了,谢景安看着他娇小的个子,没好意思戳穿他比林言矮一个头还多,笑着安抚道:“林将军是武学奇才,再者也是成了丁的大人了,你要想向林将军这般本事,也要等成了丁武艺长进了再说。”
说完不再理会崔同的委屈,转头就出了院子,在扈从的引路下,带着沈卫及几个宿卫直往关押刘争的厢房而去。
第104章实情
谢景安从关押刘争的厢房审问完出来,已是夜半时分,许是才下完一场雪,月亮格外亮,即便是寂静的王府里没怎么点灯,谢景安也能看清楚院落,只是天气仿佛更冷了,冷的他骨头缝里生寒。
谢景安在院中驻足了一会儿,才缓缓往住的院落走,沈卫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忽的道:“殿下,气大伤身,封地里还有数万万百姓仰仗着殿下,殿下要万万保重身子才好。”
“生气?”谢景安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刘家罪该万死,本王才不会因刘家而生气,本王只是在想,刘勤这一支做下这等骇人听闻伤天害理的事,刘家远在长安的主支知不知晓,若是刘家主支知晓,太子又知不知晓。”
事关太子,沈卫不敢乱说话,只安静的听,谢景安也没指望会得到回应,自己半是猜测的呢喃了一会儿,就